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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范無懾像個自小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可以不用操心任何生活瑣碎,文武兼修。
解彼安是被鍾馗這個大大咧咧的師父帶大的,而崔珏教他讀書識字,他文武皆承襲最好的老師,但他的老師諸事繁忙,他很小的時候就得反過來照顧師尊,不可能心無旁騖一念向學。他見過蘭吹寒這樣的世家公子是怎麼學的,蘭吹寒除了真正的師父外,還有三個武師和三個文師,只教一個人,教出了名滿天下的第一公子。
所以,依范無懾所說的比普通人家的孩子還不如的經歷,卻有遠超年齡的修為和學識,怎麼能不引人懷疑。
但解彼安天性不願把人往壞處想,他覺得自己能想到的,師尊肯定也想過了,師尊表面上看著糊塗,心中自有明鏡,敢收為徒弟的,自然是疑人不用。也許范無懾是礙於青城山那位師父的身份,也許是別的什麼難處,對自己的身世有所隱瞞。
見范無懾沒有說話,解彼安也並不打算刨根問底,他只是有些失望,范無懾說著喜歡他,其實並不完全信任他。
范無懾一眼就看穿了解彼安的心思,他不知道是這一世的解彼安太單純,還是自己活了兩輩子眼睛太好使,他覺得這個人傻到把想什麼都寫在了臉上。他握住解彼安的手,十指相扣:「師兄,你現在也開始學宗玄劍法了,且小有成效,那也勉強算我師父的外室弟子。改日我帶你回青城山,從前的事,我慢慢告訴你,好不好。」
解彼安心中頓時一暖,他微笑道:「好。」頓了頓,又道,「你可以相信我,萬一有一天宋春歸去青城山查你的身世,我也可以幫你掩護,總不能叫外人欺負你。」
范無懾握緊了解彼安的手,低笑道:「師兄對我真好,又想親你了。」
「閉嘴!」
第99章
儘管湖底的冰層十分厚,但它們本身畢竟是半透明的,無法完全遮住光,尤其是以北斗七星的方位擺放的七盞長明燈,只要離得不太遠,就在昏暗之中無所遁形。
所以,他們很快又找到了那具冰棺。
這一回,飛翎使將冰棺封在了冰層後面。但二人剛剛遭過暗算,不敢輕易靠近。
解彼安環視四周:「飛翎使,我知道你們就在附近,這人你們想藏也藏不了,除非把七星燈滅了,不如站出來,一決高下。」
「你們知道這個人是誰嗎?」范無懾道,「祁夢笙命你們保守這個秘密,為什麼?我們已經猜到了此人的身份,若今天你們封不了我們的口,明天,鳳麟洲發生的一切就會被昭告天下。」
四周的冰面散發出一股股靈壓,范無懾警覺道:「小心。」
冰刺從四面八方、包括腳底下兇狠地鑽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朝二人襲去。
倆人同時翻身而起,身體在半空中利落地旋擰,手中長劍將冰刺一一斬斷,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脆生生地響,明明是兇器,這聲音竟有幾分悅耳。
落地時,解彼安穩穩噹噹,范無懾則一手撐住了冰壁,臉色更加煞白。
「無懾,沒事吧?」
范無懾搖頭:「抓活的。」他一步竄了出來。
飛翎使發動寒冰術法,靈壓也在那瞬間暴露了她們的位置。
解彼安緊隨其後,朝她們藏身的暗處襲去。
冰矢飛射而來,暫時阻住了他們。
兩道冰凌灰色的倩影往兩邊逃去。
解彼安追向離自己近的花想容,花想容一揮手,一排冰刺襲來,解彼安揮劍斬落。
她前方的冰壁突然發生詭異的變化,好像在瞬間變得柔韌如緞,卻又不似要化成水,解彼安知道她要融進冰里,馬上祭出無窮碧,用力朝那處擲了出去。
無窮碧狠狠插進了冰層,青色符咒閃現。
花想容剎住了腳步,轉而往另一個方向逃,同時冰矢不停歇地射向解彼安。她的箭法狠辣精準,解彼安疲於閃避,一時無法靠近。
一隻冰矢擦過解彼安的臉頰,將他驚出了一身冷汗,稍有大意,他就可能被射出個血窟窿。
花想容將他逼退後,再次想要藏進冰里。
解彼安一伸手,無窮碧將自己從冰層里拽了出來,飛射向花想容,與她身前寸余之處,再次刺入了冰壁之中。
花想容惡狠狠地瞪了解彼安一眼,解彼安趁機再次欺近,沛雪凌空劃出數道劍弧。
花想容閃躲得有些狼狽,蒼羽門的修士最忌被近身。
「飛翎使,別逼我傷你!」解彼安高喝一聲,長劍刺向花想容的要害。
花想容手中幻化出一支冰槍,擋住了解彼安的劍,她縱身一躍,跳到了解彼安身後,解彼安早有防備,回手格擋,倆人過了三招,花想容的手臂被沛雪劃了一劍,身形一滯。
解彼安終於將花想容逼到了牆角,沛雪抵住了她的喉嚨。
花想容瞪著解彼安:「不愧是鍾天師的徒弟,小瞧你了。」
「飛翎使也名不虛傳。」
花想容突然冷冷一笑,解彼安心中一驚,只聽噗嗤一聲,劇痛襲來,兩支又尖又細的冰刺同時刺穿了他的腳掌。
解彼安一下子跌坐在地,冰刺被扯斷的瞬間他疼得低吼一聲,他用臀擦著地面狼狽地往後退,地上留下兩道長長的血痕。
「可惜你還太年輕了。」花想容嘲弄地說,同時彎弓拉弦,三支冰矢齊齊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