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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彼安想了想:「難道許之南是被祁夢笙勾引,差點沒守住道心,所以懷恨在心?」
「許之南不像這樣的人。」范無懾道。
「你又知道許之南是什麼樣的人了。」鍾馗忍俊不禁,「小屁孩子,說話總要裝老成。」
「哈哈哈哈——」解彼安不客氣地捧腹大笑。
范無懾只是冷哼一聲。
「不過,許之南確實不像心胸狹窄之人,至於他為什麼拒絕借出七星續命燈,確實讓人費解。那法寶固然厲害,但一不能打二不能防,唯一的作用就是吊著將死之人一口氣,說是鎮教之寶,平時根本也沒什麼用。祁夢笙命在旦夕,又願意奉上寒玉雪靈丹,這麼划算的買賣,換誰不做呢。」鍾馗搖了搖頭,「算了,扯遠了。」
「若祁夢笙真的亡故,也不知道下一任掌門會是這雲想衣,還是雲中君。」
「管他的。」鍾馗聳聳肩,「她蒼羽門是誰做掌門不重要,但守著神農鼎雁過拔毛的劣性不改,早晚要被討伐。」——
許之南出關後,身體狀況並不樂觀。到達宗師級的純陽教修士,極正元陽之火太過熾烈,此功法不進則退,此時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突破新的境界,要麼就此收心養性,配合寒性仙丹的調理,安享晚年。
而許之南是純陽教百年難出一個的天才,自然不甘止步於此,於是踏上這條艱苦卓絕的問道之路,越是接近突破的那個點,他的身體負荷就越大,這也是對他是否能夠脫胎換骨的終極考驗。
所以他拒絕寒玉雪靈丹,才更讓人不能理解。
師徒三人只好暫住純陽教,待許之南身體好轉,再商議之後的事。
這幾天,解彼安和范無懾跟著純陽教修士晨起操練,同食同息,發現他們的生活真是枯燥又嚴苛,可能只有這樣,才能壓抑自己的天性,但這種壓抑往往適得其反,有多少純陽教修士舍不下多姿多彩女兒情,放棄幾十年修為重回滾滾紅塵。比這元陽功法更難修的,恐怕就是心了。
這天,師兄弟倆坐在院子裡喝茶,聽著遠處練功場上傳來的吆喝聲,解彼安輕嘆一聲:「這純陽教修士,真是個個一表人才,難怪女修們對他們念念不忘。」
范無懾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蘭大哥……不過蘭大哥生來就好看,他母親可是修仙界有名的美人。你看他現在四處風流,想不到他小時候,在這麼循規蹈矩的地方長大吧。」
范無懾不屑道:「他就是天生好色,去當和尚也沒用。」
解彼安哈哈笑道:「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嘛,不然純陽教為什麼這麼多清規戒律。」
范無懾睨著解彼安:「那師兄也好色嗎?」
「我……」解彼安沒想到會被反將一軍,「你扯我身上幹嘛。」
范無懾湊近了解彼安,深深凝望著解彼安的眼眸:「我只是好奇,師兄『好色』的時候,都在想什麼、做什麼。」
第39章
解彼安心裡一慌,他將范無懾推開一段距離,故意端著架子嚴肅地說:「此乃私事,豈能與外人語。」
范無懾挑了挑眉:「師兄弟之間是外人嗎?你不是說,把我當親弟弟嗎。」
「你……」解彼安騰地站起身,「茶涼了,我去看書了。」
范無懾卻一把拽住解彼安的手腕,人也跟著站了起來:「師兄。」
「幹嘛呀。」解彼安轉過身,赫然發現范無懾真的快跟自己一般高了,這個年紀,當真長得這麼快嗎?
「師兄,你給我那些書,我都看了,但還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們聊聊好嗎。」
解彼安瞪圓了一雙鹿眼,簡直又窘又惱,這種事本來誰也都不明白,還不是偷偷摸摸了解,難道他不明白的時候,會去問鍾馗嗎,這小子怎麼一點都不害臊呢。他心虛地壓低聲音:「你自己看便是了,來問我做什麼。」
「師兄讓我看,不就是想讓我懂嗎,那師兄既然懂,為何不能直接告訴我?」解彼安羞惱的模樣令范無懾心癢難耐,他抓著那纖薄卻有力的手腕不放,拇指還有意無意地摩挲著微微凸起的脈搏。一想到這手,既能給自己最溫柔的撫摸,也能將宗玄劍法使得出神入化、所向披靡,就心動不已。
「我也不是很懂,你自己、自己意會。」
「是嗎……」范無懾轉了轉眼珠子,又道,「我雖然是一知半解,但也知道那天晚上,我對師兄做了不敬的事。」
解彼安的臉幾乎瞬間就紅了,他用力甩開范無懾的手:「沒有的事,你想多了,你只是睡糊塗了。」
「可是我記得我當時勃起了,師兄也感覺到了吧,師兄會怪我嗎?」
解彼安簡直要爆炸,他急了:「你別胡說八道,沒人怪你,你也不要再問這種亂七八糟的問題,摒除雜念,好好修道!」他扔下范無懾,匆忙走了。
范無懾盯著解彼安細腰長腿的俊挺背影,舌尖緩緩舔過乾澀的嘴唇,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深沉欲望。早晚有一天,他會像前世一樣,隨時隨地可以抱著這個人要個夠——
一整天下來,解彼安都在躲著范無懾,他從來不知道養弟弟會有這麼多煩惱,原以為讓弟弟吃飽穿暖,督促其練功修行,在外護其周全,就盡到為人兄長的責任了,沒想到還要面對懵懂少年初長成的各種尷尬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