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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子梟也看向許之南,儘管大哥叫他不要以己度人,但他還是不相信有人對這麼厲害的法寶會完全不動私心。
許之南從乾坤袋裡拿出一把其貌不揚的古樸的木尺:「此法寶我代為看管,等飛翎使到了,我會把公輸矩和你這個蒼羽門叛徒一起交給她。」
聽到「飛翎使」三個字,陳星永的臉上終於閃過一絲懼色。
「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把你知道的老老實實交待了,我純陽教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但對付你這種畜生,也不必講究君子之道。」
宗子梟突然從椅子裡站了起來,踱到陳星永面前,飛起一腳踢在他臉上。
陳星永倒飛著撞在牆上,口鼻頓時湧出鮮血。
宗子珩微微蹙眉。
「你還記得三年前在古陀鎮,你差點害死我和大哥嗎?」宗子梟那稚嫩的臉蛋此時顯得十分陰鷙,「你想要我的丹,你也配?」
陳星永吐掉嘴裡的血,沒有吭聲。
「你害怕飛翎使祁夢笙?為什麼?」宗子梟笑著露出一口森白的牙,「你覺得我不值得你害怕?」
陳星永戒備地瞪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少年。
「小九,過來坐下。」宗子珩說道。
宗子梟扭頭看著宗子珩:「大哥,讓我審他,這三年來,我一直想著有朝一日他落到我手裡,我要怎麼報仇,我會讓他開口的。」
「小九,過來。」宗子珩加重了語氣。
宗子梟不服氣地撇了撇嘴,退了回來。
「陳星永,我問你。」宗子珩沉聲道,「你總共挖過多少人的金丹,那些金丹都去往了何處,三年前你在古陀鎮襲擊我們,又是受到了何人指使。」
陳星永平淡地說:「說了我就真沒命了,換做你,你會說嗎?」
「你早就是個死人了,還在妄想什麼?」
陳星永低笑兩聲:「要叫大殿下失望了,我這條賤命,你暫時還取不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宗子珩眯起眼睛。
「因為純陽教的掌教大師兄,不敢殺我。」
許之南張嘴欲言。
「除非。」陳星永笑道,「他不想要他好師弟的命了。」
許之南愣了愣,拍案而起:「你對衍之做了什麼?!」
宗子珩也一驚。程衍之去追蹤那名神秘的黑衣人,徹夜未歸,難道……
陳星永哈哈大笑起來。
宗子珩只覺一道淡金色的影子從視線中閃過,下一瞬,許之南已經握著陳星永的脖子,將人摁進了土牆裡。他同時聽到了土牆崩裂和陳星永骨骼斷折的聲音。
陳星永短促地慘嚎了一聲,臉上頓時沒了血色,豆大的汗滴自額頭滑落。
許之南厲聲道:「我師弟在哪裡?!」
宗子珩和宗子梟都面露驚詫。他們是第一次看到許之南展露自己的實力,此前水淹客棧時,他們只覺得純陽教弟子救人的速度極快,在水下憋氣的時間也比常人長很多,但親眼見識到許之南的速度和力量,還是令人吃驚。
修道之人本就膂力超人,而純陽教的高階修士簡直快要不像人了。
陳星永有氣無力地看著許之南:「我活著,你師弟才有可能保住命,否則,你就等著給他收拾吧。」他一邊咳血,一邊露出一個獰笑,「還不是全屍。」
許之南額上浮現道道青筋,他暗暗收緊了握著陳星永脖子的手,只要他想,他可以輕輕鬆鬆將這脖子擰斷。
宗子珩走了過來,語調平緩地安撫道:「許大哥,先放開他吧,我們得先知道程真人的下落。」
許之南將陳星永摔到了地上,咬牙道:「衍之修為不俗,不該輕易受制於人的。陳星永,你如果敢誆騙我,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陳星永狼狽地癱在地上,忍著痛說道:「一命換一命,放了我,你師弟自然會回來。」
「你做夢。」
一個純陽教弟子突然跑了進來:「大師兄,蒼羽門飛翎使到了!」
許之南看了一眼瑟縮在地上的陳星永,對宗子珩道:「走,先去見祁夢笙,一起商量對策。」
第50章
崑崙蒼羽門,是當今修仙界歷史最悠久的門派,此派起源於巫,傳說門派的前身是一群崇拜神農鼎的先民,是絕地天通後留在人間的天人與凡人所出的後代,自古以神農鼎的守護者自居。他們主修術,尤其是寒冰系的術法,器、丹藥、法寶、符籙、陣法皆為輔助,所以蒼羽門拿什麼武器的都有,修行方式也不拘一格,煉蠱,巫咒、雙修,除了不會明目張胆的謀財害命,邪性的事沒少干。
崑崙位於九州最北端的極寒之地,在中原子民眼中是未開化的蠻夷,在修仙界逐漸開宗立派、走向正統後,蒼羽門才開始與中原往來,吸納儒釋道文化,但總體依然很封閉。後來,大名宗氏一統九州,登基稱帝,蒼羽門不敵宗氏,被迫稱臣,才正式被納入當今修仙界的一脈。
中原門派骨子裡是瞧不上蒼羽門的,覺得他們是歪門邪道,妖里妖氣,但也不敢輕易得罪他們,一來忌憚他們的實力,二來為了神農鼎。
而所謂的「飛翎使」,是蒼羽門掌門的護法,通常就是掌門的繼任者。
這一任的飛翎使祁夢笙,天資過人,不僅僅是同輩女修中的翹楚,便是與男子比,也不遑多讓,而且姿容傾城,但傳聞她心狠手辣,有一代妖女,蛇蠍美人的稱號,叫普天之下的修士有色心沒色膽,只敢遠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