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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修符、修丹,那都是修士必備的輔助之能,通常只有醫者、匠人才會專修。
普天之下,只有一個門派將武修修到了極致,那就是純陽教,也只有純陽教的高階修士,才可能令斷肢重生。
范無懾拼命回憶著曾經見過的純陽教修士,有誰可能會是眼前這邪祟,卻怎麼也想不出任何一個符合的。
解彼安將無窮碧橫在身前,把范無懾擋在身後,警惕地瞪著那邪祟,那邪祟剛才中了魂兵器一擊,有所忌憚,並沒有馬上攻擊。
解彼安喝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他也不知道這邪祟還能不能找回一點神智,但或許可以拖延些時間。
邪祟喉嚨里發出古怪地咕嚕聲,五指抓擦著地面,但躊躇過後,還是無法抗拒被活人的氣息誘惑的本能,再次撲了過來。
無窮碧在昏暗的山洞中閃現幾簇翠影,龐大的靈壓自解彼安體內爆發,他朝著邪祟迎面痛擊。邪祟不敢迎這鋒芒,飛身閃過,從側方撲了回來。
一人一鬼借著鐵索布下的陣列激烈纏鬥,解彼安知道對方是純陽教修士後,竭力避免被近身,但那邪祟速度極快,力量又驚人地大,竟將那鬆動的鐵鏈生生從牆上拔了出來,兇狠地朝著解彼安抽擊,所觸之處,就是硬岩也被砸得碎石紛飛。
范無懾運氣調息,令玉練丹儘快發揮作用,等壓下那陣暈眩虛弱,才再次加入了戰局。
他們默契地擺出了八卦陣法,借著原有的鐵索列陣,自己成為變化無常的陣眼,將邪祟困在他們的攻勢範圍內。
一黑一白,太極頓生。
解彼安擔憂地看了范無懾一眼:「無懾,別讓他近身!」
屍毒已經麻痹了范無懾的半邊上身,他知道劇烈活動只會加劇屍毒的蔓延,必須速戰速決,遂調動靈力注入佩劍。
解彼安看出范無懾想用上次對付宋春歸的劍招,但這邪祟恐怕比宋春歸還耐打,若一擊不成,就連跑的能力都沒有了。他一咬牙,決定賭上一把,無窮碧在手中高速旋轉,虛空中浮現數個青色咒印,咒印幻化出一堵堵結界牆,一道一道地擋住邪祟的去路。
范無懾低喝一聲,祭出宗玄劍法第七重天,殺氣騰騰地劍弧沖向邪祟,勢如破竹,銳不可擋。
那邪祟被咒印阻攔,避無可避,一擊被劍氣掀飛了出去,腰腹顯出一個大大的豁口,幾乎要被攔腰斬斷!
解彼安乘勝追擊,無窮碧從天而降,擊向邪祟的天靈蓋。
只要將他的魂魄打出來……
電光火石之際,邪祟雙手接住了山一般壓下來的鎮魂仗。
解彼安聽到那邪祟雙臂骨骼碎裂的聲音,但感到毛骨悚然的卻是他。這邪祟竟接住了他用魂兵器的全力一擊!
邪祟戾叫一聲,將無窮碧和解彼安一起甩了出去。
解彼安如被擲向湖心的一顆石子,狠狠砸到了石壁上,濺起石崩土飛的「漣漪」。而後他掉在地上,口吐鮮血,渾身仿佛散了架。
「師兄!」范無懾一擊幾乎把靈力耗空,見仍不能壓制這邪物,便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哪怕要被解彼安懷疑,他也不會讓倆人折損在這鬼東西手裡,「我將他引向中宮,你用無窮碧鎖坎宮,重新封印他!」
解彼安咳著血:「你、你知道怎麼封印他?」
「我記得咒語。」范無懾掏出火符射向邪祟,自己往中宮陣眼跑去。
解彼安從地上爬起來,轉念一想:「不行,你也在陣眼!」縛魂陣雖是用來鎮壓魂魄的,但用在活人身上,也一樣殘酷,若范無懾躲不開……
「沒有別的辦法了,快!」邪祟都厭火,這一下果然將其激怒,被范無懾吸引了過去。
解彼安用無窮碧代替那根被拔掉的鐵索,插入了坎宮,靈力瘋狂地傾注,而范無懾也正好將邪祟引到了中宮。
范無懾一邊誦念法咒,一邊逃出陣眼,塵封的法陣被喚醒,再次泛起幽藍的光。
邪祟慘嚎一聲,原本強悍無比的身體在陣眼中逐漸佝僂成一團,顫抖如暴雨中的草木。
范無懾體內靈力幾近透支,但他必須撐到法陣列成。
那邪祟匍匐於地,突然艱難地抬起了頭,被亂發遮擋的慘白的臉,面衝著解彼安,發出極度痛苦地、嘶啞地聲音:「珩兒……救……我……」
范無懾如雷貫體,眼前白光一閃,剎那之間,他認出了縛魔陣中的人,不,鬼。
宗、明、赫!
心神震盪之下,法陣功虧一簣,范無懾靈力枯竭,徹底昏死了過去。
邪祟重獲自由,瘋狂地撲向了解彼安。
解彼安蓄起靈力,打算拼死一搏。
千鈞一髮之際,一柄飛劍快如閃電,狠狠穿透了邪祟的身體,將他一舉釘在了石壁上。
紫紅身影隨即飛掠而至,十幾道鎮魂符同時打向邪祟,被附著的瞬間,邪祟掙扎、嘶吼不止,卻無法動彈分毫。
解彼安差點喜極而泣,受了委屈一樣哽咽道:「師尊!」
鍾馗跑到解彼安身邊,渡靈力為他療傷,並急問道:「傷著哪兒了?」
「我沒事,你快去看看無懾,他中了屍毒。」
鍾馗放下解彼安,過去查看了一下范無懾的傷勢,他皺眉道:「好厲害的屍毒,必須儘快帶他回雲嵿。」
范無懾昏迷不醒,面色已然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