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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想中被靈壓撕碎的痛苦並未發生。
宗子珩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一個漆黑的龐然大物擋在自己身前,那分明是什麼魔物。
那魔物被劍氣撕扯得千瘡百孔,最終魂飛魄散,化作一縷孤煙,彌散在天地間。
宗子梟慢慢走了過來,他面色蒼白,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血腳印。最終,他蹲在了宗子珩面前,嘲弄道:「那是我花了好大力氣收的妖魔,白白浪費在了你身上。」
宗子珩虛弱地說:「殺了我。」
「殺你?你會死,但不會死得這樣輕易、這樣體面。」宗子梟伸出手,捏住了那收窄的下頜,「英勇戰死在魔尊劍下,豈不是會讓你名留史冊?太便宜你了。」
「你想怎麼樣。」宗子珩淡然問道。
宗子梟低笑兩聲:「大哥,你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
「我說,將來有一天,我要和你成親。」
宗子珩一怔,全然回不過神來。
宗子梟的臉欺近了,目光灼灼:「你只當我是童言無忌,對嗎?」
「……」宗子珩突覺心驚肉跳。
「你聽好了。」宗子梟的指腹輕壓上宗子珩綿軟的唇,「我要你,我要你像女人一樣伺候我。」
宗子珩如遭雷擊,聚起全身的力氣狠狠推開宗子梟,臉色慘白:「你、你、你瘋了。」
「哈哈哈哈。」宗子梟發出堪稱愉悅的笑聲,「是啊,沒錯,這九州之上,普天之下,有誰不知道我宗子梟是個入魔的瘋子?」
宗子珩不覺向後退去,顫聲道:「你要殺要剮……」
「殺你剮你,有什麼樂趣。」宗子梟獰笑道,「我說了,絕不會讓你輕易又體面的死,所有我受過的痛苦和屈辱,我會加倍奉還!」他的手一改脈脈溫情的撫摸,突然狠狠掐住了宗子珩的脖子,將人從地上提了起來。
這一刻,宗子珩才感受到他一手帶大的弟弟,如今長得有多麼高大健碩。他被掐著脖子,雙腳離地的舉在半空。他已經有必死之心,但窒息的痛苦令身體本能地掙紮起來。
「你會永遠記得這一天,大哥。」那一聲大哥,曖昧又陰毒。
宗子珩被扔進了正極殿。已經受傷的身體被摔在冷硬的地面上,四周儘是殘垣斷壁,痛楚與絕望同時侵襲,他看著步步逼近的宗子梟,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話。
不管他相不相信,他知道,宗子梟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地折磨他。他心念已絕,匯最後的一絲靈力於指尖,襲向自己的心口。
宗子梟一腳踢開了他的手,寒聲道:「想自斷心脈?你敢死,我就屠了無極宮,屠了大名城,屠了純陽教和蒼羽門,我要讓你在乎的每一個人,都給你陪葬。」
「宗、子、梟。」宗子珩用血紅的眼睛瞪著他,「你我之間的恩怨,你還要牽連多少無辜之人!」
「我曾經也是個無辜之人,誰曾放過我呢?」宗子梟再次將宗子珩從地上抓了起來,跨過殘破狼藉的正極殿,走到了尚完好無損的龍椅前。
他將宗子珩扔在了龍椅上,露出一個令人膽寒的笑:「大哥,你看,這就是你費盡心機,殺父噬弟也要得到的東西,它一定是你這輩子最喜歡的東西吧。」
宗子珩緊緊揪住了軟塌。
宗子梟欺身逼近,用凌厲得能穿透人的眼神凝視著宗子珩,然後勾唇一笑:「我要在這裡上你。」
第124章
「啪!」
宗子珩狠狠一耳光打在宗子梟的臉上。那蒼白英俊的面上登時浮現幾道紅痕,比他身上的血跡還要刺眼。
「你……」宗子珩氣得渾身發抖,「你再怎麼荒唐,豈可枉顧人倫……」
「人倫?你我又不是親兄弟,何來的人倫?」宗子梟用拇指輕佻撫過被掌摑的面頰,「況且,一個殺父弒弟的千古罪人,也配提『人倫』?」
宗子珩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從宗子梟狂妄的目光中,看出這個人是認真的。他一手帶大的弟弟,從小窩在他懷中撒嬌的小男孩兒,如今變成了一個全然陌生的、高壯有力的男人,甚至想要對他……
聽聞魔尊橫掃修仙界時,他不曾害怕,倆人殊死決鬥時,他不曾害怕,哪怕剛剛面對生死一瞬,他亦不曾害怕,可現在,他害怕了。
他已經精疲力竭,一身是傷,仍舊徒勞地往後退去,直至後脊抵上雕龍描鳳的椅背——坐在這象徵權勢至尊的寶座之上,本該是肉食者、執劍人,然而形勢完全顛倒,他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宗子梟將他拽了回來,一手卡住了他的下頜,用目光描繪著這張蒼白狼狽,卻依舊俊逸非凡的臉,壓抑了十年、無處宣洩的渴望,此時就在胸室喧囂,心臟隆隆作響,他啞聲道:「大哥,你一定想不到,我剛懂那事時,半夜偷偷自泄,想的都是你。」青春懵懂時,他對這個人的占有欲已經不做掩飾,曾經在他心目中,大哥就是這世上最完美的人,如今人是物非,他一腔歡喜變成了恨,卻仍然想霸占。
看著宗子珩駭然的表情,他的心情更是病態地愉悅:「你當年那個未婚妻,還好死得早,否則現在我也會親手殺了她。」
「……滾開!」宗子珩用力推拒,他一手抵在那又硬又厚實的胸膛,仿佛在對抗一堵紋絲不動的牆。
宗子梟直勾勾地盯著身下人,發出一聲輕緩的嘆息,好像在為費勁千辛萬苦才得來的寶藏做含蓄的喝彩,然後,他粗暴地將人翻過身,撕扯起那華貴的龍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