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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彼安咬牙道:「不是,那不過是、是幻術在作祟。」他穿過范無懾,往門口走去,「我去找花想容。」
背後一陣風,解彼安猛然回身,卻被范無懾壓在了門板上,咣地一聲,像一記鐘聲在倆人發燙的腦袋上敲響。
「你不敢承認,我來說。」范無懾死盯著解彼安的瞳眸,聲音微微地發顫,「你喜歡我。」
第260章
解彼安惱羞成怒:「滾開。」
「你不敢回答,還是不能否認?」
「我不……不可能。」解彼安發現自己甚至連「喜歡」兩個字都難以啟齒。
「為什麼不可能,我們做師兄弟的時候,你就喜歡我,與我許下一生一世的承諾。你還記得喜歡我的感覺嗎?剛才有想起來嗎?」
解彼安一把揪住了范無懾的衣領,狠聲道:「你不要趁人之危。」
「自小大哥就教育我,做人要誠實,要坦蕩。」范無懾淡淡一笑,「大哥現在反倒在撒謊,在逃避。」
解彼安急得眼睛都紅了:「你休再胡說八道,放開我!」
「那你回答我。」范無懾將解彼安釘在自己兩臂之間,眼神充滿了強橫的侵略性,大有不下城池不收兵的氣勢。
這些日子以來,范無懾在他面前十分謹慎克制,稱得上百依百順,這也讓他一時忽略了,眼前之人有多麼兇惡和危險。
他不該因為猛獸的示弱而放鬆警惕。
他揪著范無懾前襟的手改為抵著那硬實的胸膛,防止倆人的距離進一步靠近,他瞪著范無懾:「毫無意義。」
「什麼叫毫無意義?」
「我說過,我們不會回到從前,更遑論什麼『喜歡』。」
「你還是在逃避,我要的只是一個簡單的答案,你是不是還喜歡我。」范無懾擒住了解彼安的手腕,「回答我。」
解彼安想反駁,卻沒有底氣開口,他怕自己一旦回答了,無論是真話還是假話,都會不可控制地泄露他的軟弱,喜歡與否,又如何呢,他們之間最不值得提及的便是「喜歡」,「喜歡」就像飄在泥沼上的一朵蘭花,它再美、再純淨,也已經葬身污泥。
「回答我啊!」范無懾的眼睛有些發紅。
解彼安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寒聲道:「放開。」
「你喜歡我。」范無懾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令人揪心不已。
「放開!」
「你為什麼不敢承認,你不敢撒謊,也不敢承認。承認喜歡我很難嗎,我愛你愛到兩生兩世都放不下,你連喜歡我都不肯承認?!」
「我不喜歡你!」解彼安低吼一聲,眼底突然沁了一絲水汽,他像是拼命縮回巢窠的雛鳥,後背無路可退,就微微攏起肩膀,只為了能夠遠離眼前的威脅,他咬著牙說,「我不想……喜歡你。」
范無懾狠狠將人抱進懷裡,他忍著心臟的劇痛,啞聲說道:「沒關係,大哥,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但是我們還有很多時間,總有一天,你不會因為喜歡我而有負疚感。」
解彼安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倆人在蘭溪鎮城內外搜尋江取憐的蹤跡,雖然不算一無所獲,但這些線索只能說明江取憐來過,由於他修為高深,並不像普通的鬼那樣可以輕易被魂兵器探到,因而除非他們離得很近,否則幾乎不可能找到他。
一番耽擱,半天時間就過去了,晌午過後,便是宋春歸和李至清比武的時辰。
這時辰選得也著實奇怪,夏日盛暑,不早點比,不晚點比,非要挑下午最熱最曬的檔口,奈何眾人對這場比武太過好奇,都不願錯過這熱鬧,只好頂著烈日匯聚向擂台處,這可肥了那些叫賣冰棍兒扇子的小販。
倆人花大價錢買到了旁邊酒樓二樓的兩張椅子,可以坐在窗邊喝著冰梅子湯,只是這裡一張椅子也要價不菲,所以那四方桌邊還坐著好幾個人,都抻長了脖子往下看。
「這擂台看著是挺奇怪,那四隻銅獸,聽說把城裡的銅都買光了,圖什麼呀。」
「誰知道呢,不過這李公子一直就好排場。」
「好排場好到這玩意兒上?」那人嗤之以鼻,「他能是孤悟劍的對手?到時候弄這麼個漂漂亮亮的擂台專門上次丟醜?嘖嘖,看來他腦子是真有病。」
倆人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擂台,心頭均是升起一絲異樣,他們實在想不出這李至清到底想幹什麼,這擂台是否另有什麼玄機,不會是指望擂台上有一些機關來偷襲宋春歸之類的吧?那未免太愚蠢了。
人群中傳來騷動,宋春歸與李至清分別在一眾弟子的簇擁下走了過來。宋春歸還是一如既往地穩重冷峻,而李至清看來似乎也並不緊張,好像並不擔心自己將要對戰修仙界頂級的劍客。
倆人跳上擂台,宋春歸躬身道:「師兄。」
李至清也回了禮,陰陽怪氣地叫了一句「師弟」。
宋春歸正色道:「師兄,我今日來,並非是同意與你決鬥,而是想當著修仙界諸位道友及無量派各位長老和弟子的面,將我們之間的事做一個了結。」
李至清皮笑肉不笑道:「咱們難得想到一處去,我也想做個了結。」
「師兄,所有的道理,所有的利弊,我已經攤開來翻過去地與你說過無數遍,不必再贅言,。我最不想看到的,便是無量派的內鬥,但我也必須繼承師尊的遺志,將無量派發揚光大,所以……」宋春歸環伺四周,目光如鷹隼般堅毅而犀利,「師兄,我要繼任無量派掌門,請把雷祖寶誥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