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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賀蘭楓根本沒有看他。
他的眸子微微晃了晃，然後抬手行禮，「屬下絕對服從上級命令。」
「很好，把胡團長的機甲運過來！」
虞建泰揚起唇角，心中升起一股報復得逞的快意，當初賀蘭楓讓他的兒子在國立大學的校慶上為這些學生表演機甲，如此奇恥大辱，今日必定要還回來，讓他兒子在天之靈也能快樂幾分。
全場鴉雀無聲，大家一面心疼著賀蘭楓，一面又敬佩著他的選擇，唯有傅淵，他只有一種心情，就是急躁。
賀蘭楓好歹是擁有一等功的軍人，倒不是放不下排面，而是這樣一位卓有貢獻的軍人怎麼能隨意任人差使？那未免太讓人心疼了！過去，他總是覺得賀蘭楓對士兵未免過於嚴格，現在才算明白，他對自己更加苛刻！
他真希望賀蘭楓偶爾能不要那麼倔強，哪怕他稍稍說個「不」字，哪怕他偷偷給自己一個求助的眼神，自己都一定會奮不顧身絕不讓他陷入如此境地。
可偏偏，賀蘭楓沒有絲毫反抗，他是自願的，就更是傅淵無法出手。
「等等！再送來一架！」他突然朝準備去取機甲的士兵喊道，「賀老師一個人表演有什麼意思？我來做他的對手！」
學生們頓時歡呼起來。
如果是傅淵和賀蘭楓對打，那就不再是單純的機甲表演，而可以理解為一種軍事演示。而且傅淵如今不僅僅是星野軍兩軍的軍團長，更是全華和帝國唯一一位擁有特等功的在役軍人，地位崇高，榮耀無上，他來做賀蘭楓的對手絕對不會讓人產生一種賀蘭楓淪落到要給他們表演的錯覺，只會讓人覺得這是兩位華和帝國頂尖級軍人的廝殺對決！
虞建泰的臉色不大好看，但也無法在這些興致勃勃的學生面前出言阻止，更無法收回自己剛剛說的話，他惡狠狠地看向傅淵，對方也充滿敵意地看著自己，那眼神就像是在對他正式宣戰。
從這小子進入第四軍區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他們早晚會成為敵人，只是這小子十分能忍耐，就算處處低虞淳一頭也渾不在意，他甚至還以為這小子會韜光養晦一輩子，沒想到今天還是向自己露出了爪牙。
在傅淵注視著虞建泰的時候，賀蘭楓的目光也終於轉向傅淵這邊。他從對方那深邃的眸中看出警告和冷意，那樣的傅淵是一個真正站在戰場的軍人，一個會對敵人揮舞利劍的冷酷的軍人。
那是賀蘭楓見過的，卻又幾乎不會在他面前展露出來的傅淵。
那雙眼睛讓他想起了聖蒂蘭事變那天，自己被兩個梅利人堵在凌亂的藥店一角，在對方的信息素麵前毫無招架之力，只能拼命記住他們的相貌惡狠狠地想著他日加倍奉還時，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傅淵。
他逆著光，看不清容貌，兩人之間瀰漫著被陽光照得閃閃發亮的塵埃，那強大的信息素奪走了他的意識，但他卻記得那雙眼睛，冰冷、肅穆，帶著還未行動便已向敵人宣戰的殺意。
如此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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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決心
兩架機甲很快就被帶來了, 賀蘭楓在學生們期盼的目光中走向雙人機甲，傅淵眼見著賀蘭楓從自己身旁走過卻連個眼神都沒有，心中又是氣又是無奈, 可還是追上去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不要太勉強自己，我會幫你掩護, 我們點到為止。」
賀蘭楓的眸子終於輕輕地朝他這邊移了移, 那眼神中並沒有任何冰冷或是責怪他多管閒事的情緒，在燦爛的眼光下好像帶著一絲瀲灩的水光。
傅淵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對於他來說, 即便是賀蘭楓這樣沒有多餘情感的注視也是極少的，何況他總覺得賀蘭楓看自己的眼神已經不像過去那麼鋒利了。
傅淵使用的機甲並沒有賀蘭楓所用的那麼好，倒不是虞建泰想要故意為難他, 而是短時間內他們也找不到兩個等級品質接近的機甲，不過這一台也不差, 至少承擔他的精神力並無問題。
他擔心的是賀蘭楓, 後勤部給士兵提供的營養劑是很少的, 何況賀蘭楓執行的還是Omega標準, 在聖蒂蘭時有重清顏特製的營養補充劑，但這裡可沒有那種東西，不知道他的精神力損傷到了什麼地步，還有沒有精力駕駛雙人機甲。
他朝賀蘭楓的機甲抬了抬手，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下一秒那架雙人機甲的羽翼突然大張，如迅猛地洪水般猛地朝他襲來，他慌忙抬起雙臂用機甲最堅硬的地方抵擋了這一擊，可那巨大的衝力還是讓他連人帶機甲後退了一兩米！
圍觀的學生都興奮地歡呼起來，傅淵卻愣了, 他萬萬沒想到賀蘭楓還有這等實力，這哪有半分精神力損傷的樣子？簡直和還在基地時的他沒什麼兩樣！
而這還僅僅只是開始，賀蘭楓很快便就著這個姿勢後躍，迅猛的下一擊緊跟著襲來！
他在聖蒂蘭所使用的機甲就是速度極快、動作靈活的類型，沒想到換上笨重的雙人機甲後還能打出這樣的速度，這讓原本已經做好放水準備的傅淵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再這麼拖沓下去他就要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