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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曲中單一的旋律稍顯遜色,但在加上他那極富穿透力的嗓音之後,就如同一首寡淡的曲子被注入了靈魂,所有駐足聆聽的圍觀者皆是渾身一震,身上所有的毛孔都仿佛在這一刻舒展開了,許多人忍不住嘆息出聲,他們閉起眼睛,不自覺的開始跟著旋律搖頭晃腦。
暮雪的眼睛亦是微微眯了起來。
他站在原處,先是看了看周圍的行人,隨後低下頭,深情專注地凝視著正在自彈自唱的穆雪松。
「這是……」
法師先生感受了一下空氣中的某種奇妙波動,眼中的眸光驀地一閃:「這是,精神系?」
有黑影突然從側旁一躍蹦上他的肩頭,暮雪抬起手,向後摸了摸貓咪的腦袋:「你怎麼來了。」
尤里西斯扒在他的圍巾上:「我感覺到了非常強烈的魔法波動。」
「你知道的,我對身邊一切與魔法相關的元素波動都非常敏感。」它抖了抖鬍鬚,目光從陶醉的人群,漸漸轉向了那個抱琴而坐、戴著眼鏡的年輕人,隨即不可思議般的道:「等等,他在用音樂感染周圍的普通人?這……這是……精神系魔法中的『共情』?!」
尤里西斯瞪大了貓眼,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這是怎麼回事,那傢伙為什麼會使用精神系魔法?他不是火系魔法師嗎??」
暮雪低聲道:「這大概是雪松的第二項天賦魔法吧。」
「第二項?」尤里西斯狠狠揪住爪下的圍巾,下意識的說:「這不可能!每一位魔法師都只會覺醒一項天賦魔法……」
「那只是你的主觀臆斷。」暮雪微微一哂:「忘了嗎?他可是另一個世界的我啊。」
「這……」尤里西斯頓時語塞。
沒錯,「每個法師只會覺醒一項天賦魔法」這種事,放在夜雀身上也同樣不適用。
暮雪輕輕的笑了一聲。
那笑聲太淺,被口罩隔著,就連尤里西斯都未曾聽見。
「該說什麼呢。」他凝視著對方那雙帶著笑意的綠眼睛,藏在口罩後面的嘴唇同樣越翹越高,暮法師自言自語般地道:「不愧是『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穆雪松:「所以,我的第二項天賦魔法是『天使般的歌喉』?」
尤里西斯:「嘔!」
尤里西斯:「我覺得應該叫做『魔音灌耳』。」
尤里西斯:「或者『鬼哭神嚎』。」
尤里西斯:「不然『五音不全』也行。」
穆雪松:「小肥,你真的不是在黑你家主人嗎?」
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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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當天上午,藍卡鎮的柏香街附近人頭攢動,許多旅行者和當地居民都被這不知名的音樂吸引,紛紛放下手邊的事情,邁著腳步走上了街頭。
似乎是被這神奇的樂聲所感染,大家或是手舞足蹈,或是凝神靜聽,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快樂的笑容。陌生的人們開始互相擁抱,彼此邀舞,而這異常和諧的歡樂場面,甚至一度令外地旅者誤以為這便是本地的風俗民情。
而製造了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來自異世界的某位樂隊主唱,在唱罷一曲後,便不再繼續,而是將弦琴還給了身旁同樣手舞足蹈的吟遊詩人。
騷動的人群並沒有讓他感到驚訝,穆雪松隨手摘下帽子,向著圍觀的路人微微欠身,行了個帥氣的脫帽禮,一邊笑著說:「感謝諸位的聆聽,不過堵在街上實在不算是什麼好事,大家如果沒事,就各自散了吧。」
所有人都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然後找准了來時的方向,夢遊般的轉身離去。
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本還擁擠的街道就瞬間恢復了原貌。
穆雪松拍了拍帽子,將它重新扣回頭頂,這才一把拉住身旁的暮雪,趁機飛快的逃跑了。
一直跑過兩條街,他才微微喘著氣,停下了奔跑的腳步。
穆雪松轉頭,終於看見同伴肩頭那隻被甩得亂七八糟,必須費力勾住圍巾才不至於掉落下來的黑色|貓咪。
「哎呀,小肥來了?」他咦了一聲:「你不是在旅館裡睡大覺嗎,怎麼,半天的時間都還沒到,就開始思念你家主人了?」
尤里西斯四肢並用掛在暮雪的圍巾上,如同一個巨大的背部掛件,聽見穆雪松的調侃後,它難得沒有回嘴,反而用一雙金黃色的獸瞳不停盯著他瞅來瞅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穆雪松好像從那張貓臉上看到了一絲悵然、一點疑惑、幾分瞠目,以及些微的謹慎情緒。
穆雪松忍不住發出感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一隻貓,也可以有這麼多複雜的表情。」
因為是在戶外,尤里西斯不好大聲說話,它衝著穆雪松勾了勾尾巴,等對方走近了,才壓著聲音道:「你從沒和我們說過,你竟然還有第二種天賦魔法!」
穆雪松為了和它聊天,與暮雪挨得非常近,他聞言一臉莫名:「啥玩意兒?第二種天賦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