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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滿世界流傳著那位大人的事跡,若說沒有人在幕後推動,是絕對不可能的。
鹿雲舒抹了把臉,表情有些古怪:「這樣看來,也許你娘親和那男人的關係還比較親密。」
使用同一種圖案,相貌帶來的影響,怎麼看二者之間都不簡單。
九方淵自然也能想到這茬,沉默了一會兒,意味不明地笑了聲:「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真的有關係,他應該會來找我。」
一張和娘親相像的臉就能讓那人下不了手,他又怎麼可能不來找自己。
接連趕了幾天路,明天下午就能到滄雲穹廬,回去後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這天晚上兩人很早就休息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隱隱能聽到悽厲的咆哮聲。
九方淵睡眠淺,聽到一點動靜就睜開眼,警惕地看向門口,鹿雲舒隨後醒過來,反應了幾秒,突然笑出了聲:「別擔心,沒什麼事,丹藥開始起作用了。」
「……」九方淵將他睡亂的頭髮整理好,冷靜發問,「再笑一會兒,還是現在出去?」
鹿雲舒選擇再笑一會兒。
等兩人收拾完出來時,天已經完全亮了,慘叫聲小了不少,只剩下細微的嗚咽,其中夾雜著幾道氣急敗壞的吵嘴。
三更比冰冰要穩重一些,故而在九方淵聽到那悽慘的抱怨發自三更之口時,禁不住怔了一下。
鹿雲舒滿臉笑意,一點沒有做了壞事的心虛,拉著九方淵去看熱鬧:「那丹藥會給人帶來一點小變化,我不知道它會不會對妖獸和法器產生作用,看樣子是有作用的,你等下可不要被嚇到。」
縱使鹿雲舒提前給九方淵打了個預防針,在看到三更和冰冰的狀態時,九方淵還是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主人,我……」
「王上……」
「噗哈哈哈哈哈。」
三更和冰冰的委屈聲音被鹿雲舒的大笑聲完全遮住,兩個變了模樣的人面面相覷,哪裡還能猜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但對上囂張的始作俑者,誰也不敢抱怨。
九方淵捏了捏鹿雲舒的手腕,讓他收斂一點,然後才饒有興致地打量起敢怒不敢言的三更和冰冰。
三更化作人形,整個人都是綠色的,臉、手、脖子……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膚都被綠色浸染了,活似中了毒。冰冰更加慘烈,所有的毛都變成了綠色,只有眼睛還是原來的紅色,不過綠色和紅色配在一起,怎麼看怎麼彆扭。
「變色丹藥?」
鹿雲舒點點頭,笑眯了眼:「放心啦,藥效只有十二個時辰,等到明天早上就能恢復了。」
九方淵睨了眼垂頭喪氣的一人一獸,平靜道:「挺好看的,偶爾換個顏色,權當是重新做人了。」
重新做人……
鹿雲舒好不容易停下笑,聽到這話又忍不住了:「對對對,換個顏色換種心情,你們吃的這種是變綠色的,我記得還有其他顏色,等下去找找,每天吃一種,一周都不帶重樣的。」
說完了他還不忘給九方淵解釋,一周就是七天的意思。
三更和冰冰聽得臉都綠了。
兩種意義上的。
起得太早還有些乏,鹿雲舒笑累了,掉頭往屋裡去,雖然恢復了記憶,但在書外的世界生活了二十年,他對修煉沒有太大的執念,保留了原本的生活方式。
九方淵陪他一起走,沒走兩步想起一件事,轉頭問道:「你倆吃了幾顆丹藥?」
三更:「一顆。」
冰冰:「……忘了。」
九方淵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看著冰冰溫和道:「正好你可以多些時間在屋裡修煉。」
言下之意,它有好幾天恢復不了正常。
直到走進屋子裡,還能聽到三更幸災樂禍的笑聲,以及冰冰惱羞成怒的吼聲。
下午到了滄雲穹廬附近,鹿雲舒沒說要在淮州城停留,九方淵也沒有提,操縱著飛行法器直接往滄雲穹廬飛去。
在去滄雲穹廬的路上,沒有遇見一個人,山下較之以往過於寧靜了。
反常的現象令兩人心中生疑,放慢了飛行速度,在山腳附近,九方淵小心翼翼地放出神識,強大的神識瞬間侵入山門,朝宗門裡面蔓延。
山門處設置了法陣,能夠阻擋神識的窺視,但今日不知出了什麼問題,九方淵放開神識之後,並沒有感覺到法陣的阻攔。
「怎麼了?」
「不太對勁,山門沒有一點防禦的力量。」
九方淵說著,又將神識往裡面鋪展,他對滄雲穹廬的地形十分了解,將神識探入天秀峰、器峰及另外幾個山頭,都沒有受到阻攔,最奇怪的是,他沒有感覺到一個人的存在。
就好像,面前的是一座空山頭。
會出現這種情況,一定是出事了。
「宗門裡沒有人,里面應該是出事了。」
鹿雲舒一驚,遠遠望著隱入雲間的山巒:「那我們還要上去嗎?」
九方淵搖搖頭,宗門內的情況尚不清楚,貿然進去很可能招惹禍患:「暫時不進去,我用神識查探一番,看看能不能發現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