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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說多錯,九方淵斂眸不言。
一旦有人疼著哄著,心裡頭的委屈就藏不住了,鹿小糰子扁了扁嘴,拽著九方淵的袖子擦眼淚:「我好疼,不想忍。」
這回不是光打雷不下雨了,鹿雲舒哭得真真切切,九方淵沒見過這種陣仗,當即渾身一僵,一動不敢動。
「哈哈哈哈,哭得還挺逗樂,小胖子力氣足,嚎得再大聲點!」鶴三翁拍拍桌子,提出要求。
鹿雲舒表情呆滯,被「小胖子」的稱謂傷透了心,眼裡閃著淚花,委屈巴巴地啜泣:「他,他,小師叔,嗚嗚嗚……」
九方淵瞥了眼鶴三翁,暗自磨了磨牙,老傢伙忒不正經,看熱鬧不嫌事大。
都是人精,一眼就能看出來兩個奶糰子渡體了,泰和真人掙扎道:「師叔祖,這兩個孩子是我——」
鶴三翁搶道:「是你的長輩。」
泰和真人臉一白,長老們的心也跟著沉下去。
鶴三翁仿佛沒看見似的,翹著二郎腿,笑盈盈道:「這倆孩子跟我投緣,以後就給我當徒弟了。」
作者有話要說:泰和真人:到嘴的徒弟和徒孫飛了。
淵寶:成了師尊的師叔祖的徒弟,輩分從兒子變成了老子。
池魚:成了師祖的師叔祖的徒弟,輩分從孫子變成了老子。
泰和真人:就nm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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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朔風
鶴三翁發表完收徒感言後,屋內的氣氛瞬間變了,長老們與泰和真人的臉色異常難看,又青又紅又白,宛若放壞了的豬肝。
這屋子裡的眾人組成了一盤菜,九方淵和鹿雲舒是翠嫩嫩的擺盤裝飾,泰和真人和長老們是放了時間太久已經變質的主菜,鶴三翁啊,他不是菜,他是雙不停攪和的筷子。
泰和真人依舊不願意放棄,到嘴的徒弟還能吐出去不成?
「師叔祖,你有所不知,這兩個孩子已經拜入我門下了,九方淵是我的徒弟,鹿雲舒是我的徒孫。」
他這話說完,不止鶴三翁,就連其他長老們都看了過來。
鶴三翁渾不在意地點點頭,反問道:「所以呢?」
泰和真人被反問得額頭冒汗,突然有種被審問的感覺,他拼盡力氣說出最後的冤屈抗議:「所以,所以他們不能再拜師了啊。」
「誰說的?」鶴三翁整了整衣袖,「誰說拜過師就不能重新拜師了,哪家的規矩,我怎麼沒聽過?」
因為泰和真人突然「叛變」,有長老附和:「確實沒這種規矩。」
二長老與鶴三翁親近些,出言調和:「師叔不若問一問兩個孩子的想法。」
鶴三翁思量了一會兒,搖搖頭:「問他倆幹啥,說想跟誰都會讓另一人不快,這種得罪人的事,我來做就行了,他倆隨便哪個人都能用一根手指頭摁死,我就不一樣了,我是摁死別人的人。」
長老們:「……」
鹿雲舒嚎了一會兒,嚎累了,後知後覺發現沒人說話,他臊得慌,臉騰一下紅了。
渡體的副作用過去了,鹿雲舒偷偷拿九方淵的袖子擦臉,他看了看鶴三翁,這老頭剛才好像說過要收他跟九方淵為徒。
嘔吼,好狂的老頭!
名為「鹿雲舒」的蝴蝶扇動了翅膀,刮來了一個叫「鶴三翁」的變數,這又是一個劇本以外的男人,他所知的劇情中查無此人。
鹿雲舒眼睛骨碌碌一轉,正色道:「小師叔,那瘦得像猴的老頭是誰啊?」
他沒壓低聲音,一屋子修為高深的人,聲音再小都會被聽得一清二楚,不需要多此一舉。
九方淵一臉無奈,不用猜都知道鹿雲舒是故意的,怕是還計較著那句「小胖子」,想找補回來,不是正兒八經想都知道答案,他沒言語,只安撫性地蹭了蹭鹿雲舒哭紅的眼尾。
大人不記小人過,鶴三翁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靈果來,大大咧咧地啃著,沒搭理鹿雲舒,堅決不上趕著承認自己是瘦得像猴的老頭。
他向石明招了招手,吩咐道:「去給我把東西拿來。」
石明連忙應下,急匆匆離開屋子。
門外,周容和趙彥從沒見過這種場面,他們素來穩重的師父火急火燎的,像一陣倉皇的風卷過,吹得塵土作霜,只來得及留下一句「跟上我」。
修為高深的人能折葉作舟,踏物凌空,石明愛搗鼓雜七雜八的法器,平日裡總用那些玩意兒代步,今天直接踩著檢測處的掃帚疙瘩就飛了,然而這樣也比築基不久的趙周二人快得多,沒幾息兩人就看不見他的影子了。
看這方向是往器峰去,兩人心胸都不敞亮,計較著剛才的擠兌,偷偷運氣加速,明里暗裡要比上一比。
器峰他們閉著眼都能回去,周容耍了個小心機,搶先一步落了地,得意洋洋地沖趙彥飛了個挑釁的眼神,趙彥氣得搓火,暗罵這傢伙不講武德不要臉。
石明從屋裡出來,拖著一個高大的黑色鐵架,招呼道:「你倆過來,幫我把這東西搬到主峰去。」
周容嘴角抽搐,這東西並不陌生,石明隔三差五就讓他們搬到院裡曬太陽,不知是用什麼打造的,重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