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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對他啊,還真是不怎麼友好。
既如此,便沒有再在天偃城待下去的必要了,兩人收拾了東西,動身往琴音艷魔逃離的方向趕去,路上有圖南城拍賣行留下的獨特標識,為的就是讓更多人參與此次追殺,最大程度保證能將凝神果追回。
雖遲了一個晚上,但他們兩個的腳上功夫都算不錯的,御劍加輕功,只花了半天時間就基本趕上了大部隊。
琴音艷魔的修為雖深不可測,但她也是肉體凡胎,沒有飛升,沒有脫胎換骨,逃跑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一直保持下去,一眾修者都在等一個機會,等琴音艷魔力有不逮的時候,對其一擊擊殺。
如此又追了兩日,修者們的速度突然慢下來,不是渡劫期修為的大能,大傢伙還是十分小心謹慎的,能群毆為什麼要單挑,故而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與琴音艷魔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速度,以防單獨與琴音艷魔交手。
因此,大部隊的行進速度慢了下來,就代表琴音艷魔的速度慢了下來,這意味著所有人都在等的機會,馬上就要到了。
九方淵站在樹旁,遠遠眺望,不遠處是成群結伴的修者,他們剛在這一處樹林落腳,離開這片樹林,再走個幾十里,就是琴音艷魔停下的地方,現在所有人都不動聲色地守在這裡。
「拍賣行沒有再發其他的消息,看樣子渡劫期的修者還沒現身,這幾日估計不會在明面上動手。」
鹿雲舒隨手拽了根草葉,捏在指間把玩,聞言掃過不遠處的若干修者,眼神有些輕蔑,微哂道:「大家修為都差不多,不想做第一個探路的人,又不想讓別人先去,丟了先機,到頭來肯定要在背地裡搞些什么小動作。」
此番追殺琴音艷魔的修者正道有之,邪魔外道亦有之,且不說邪魔外道會不會使些下三濫的招數,正道也不像他們自己標榜的那般光風霽月。
人的忘性太大,在利益面前談不上正義,時間與世人只會記住成王敗寇,不會深究其原因,等過上些許時日,又是一個清清白白的正人君子。
「你怎麼看?我們是跟他們耗,還是也做點小動作?」
鹿雲舒並沒有立刻回答,他將手中的草葉叼進嘴裡,輕輕吹了個口哨。
草葉吹出的哨音不太悅耳,有些凝滯,十分具有吸引力,難聽的吸引力,與當初在淮州城墳地的幻境中,雲思姑娘彈的琴音有得一拼。
絲毫不用遲疑,如果吹這哨子的不是鹿雲舒,九方淵怕是會忍不住將他的嘴封上。
三五成群的人隔得都不遠,再加上修者耳聰目明,鹿雲舒這斷斷續續的哨音吸引了不少修者的注意力,五大三粗的壯漢、柔媚秀麗的女修、勁裝佇立的劍客……一眾人看了過來。
九方淵與鹿雲舒兩人都戴著面具,被一眾視線圍觀倒也沒羞赧,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都說吸引人注意力最好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極致的完美,一種是過分的不堪,今日一試果然如此。」鹿雲舒隨手將草葉丟開,狡黠地笑了笑,「沒必要,我有妙計能正大光明地進去。」
鬼靈精又憋了一肚子壞水,九方淵失笑:「請。」
日光透過樹枝,在鬆軟的土壤投下大片斑駁的碎影,鹿雲舒沐浴在金燦燦的陽光之下,整個人輝煌又耀眼。
他手撐著地,一下子跳起來,拂去衣擺上沾著的塵土與草葉,笑盈盈地看著面前的人:「諸位英雄好漢,我乃渡生書院花絮棠,可否給個薄面,允我一件小事?」
相由心生,五大三粗的漢子性火爆,看熱鬧不嫌事大,隔著老遠沖他嚷嚷:「什麼事?」
鹿雲舒沒理睬他,環視四周,故作憂愁道:「就沒有位佳人應我一應嗎?」
此時花絮棠風流之名已經傳遍修真界,他被稱為千面郎君,鮮少人知曉他的真實面容,眾人見鹿雲舒戴著面具也未曾有過懷疑。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群人追蹤琴音艷魔已經奔波了挺長時間,閒得蛋疼,就缺點樂子和熱鬧來消遣,無論這突然冒出來的人是不是花絮棠,他們都不在乎,反正他們和花絮棠又沒什麼關係。
性潑辣的魔族女修放聲大笑:「花郎君,妾身應了你,可否說說是什麼事了?」
「多謝卿卿兒。」
鹿雲舒沖那女修拱了拱手,放浪又曖昧地道了謝,全程沒搭理之前問他的漢子。
「花某人自詡閱遍群芳,近日來聽到拍賣行一事,突然想起自己還未曾見過大名鼎鼎的琴音艷魔,她既沾了個艷字,想來應當與在下十分相配,我對凝神果無意,便是想請諸位給個薄面,讓花某人先去會會她。」
作者有話要說:提前更新啦,今天去打了新冠疫苗,聽說第二天胳膊會很痛,想休息一下,所以明天大概率不會更新。
不過五月份準備日萬,話放在這裡了,每天一萬字,做不到我就胖三十斤!!!
第八十章 桃源
鹿雲舒這話說得十分巧妙,著重表達了自己對於凝神果沒有想法,再加上花絮棠傳遍修真界的風流之名,聽起來倒真的像那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