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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九方淵看也沒看三更,隨口胡謅,「它總覺得自己不是,但其實它是。」
鹿雲舒瞭然道:「我明白,有些東西就是找不准自己的定位,這不是它們的錯,這是上天安排的智力缺陷。」
三更:「……」智力缺陷個鬼!它是舉世無雙的大寶劍!聰明機智又帥氣!
九方淵莞爾:「說的沒錯。」
三更:「……」累了。
看三更吃癟,冰冰心中舒爽,親昵地蹭了蹭鹿雲舒的腿:做的漂亮!
冰冰已經徹底想開了,現在的心情大概就是:雖然你曾經封印過我,是我的仇人,但大獸有大量,我已經決定跟著王上混了,你是王上的心頭肉,我也不能找你麻煩,咱們以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我也不記恨你了。
鹿雲舒喜歡毛絨絨的東西,受家庭和父母的影響,他是堅定的不婚主義者,穿書前沒想過談戀愛,只想著養只貓養只狗,陪自己度過餘生,只是還沒來得及實現,他就穿書了。
看出鹿雲舒眼中的渴望,九方淵瞥了眼冰冰,笑得溫柔:「它叫冰冰,之前犯了病才敢對你亮爪子,現在沒事了,你想擼就擼,我保證,它不敢再犯病。」
最後我保證幾個字,九方淵放慢了語調,聽起來頗具威脅意味,被盯著的冰冰渾身一凜,只覺得身上那厚厚的毛都擋不住九方淵一瞥帶來的寒意。
鹿雲舒有些遲疑:「真的可以嗎?它不會突然再變大吧?」
變大的冰冰,獠牙雪亮,爪尖鋒利,鹿雲舒一想起來,就覺得心有餘悸。
九方淵胳膊繞在後面,虛虛地攬著鹿雲舒,拉著他的手放在冰冰頭上:「怕什麼,我在這裡。」
上次你也在旁邊,鹿雲舒將這句話咽了回去,專心擼著手下毛絨絨的腦袋:「好軟,它怎麼像薩摩耶一樣啊。」
九方淵眸光一閃:「薩摩耶?」
是什麼凶獸的名字嗎,他怎麼從沒聽說過。
鹿雲舒彎著眼笑了笑,解釋道:「薩摩耶就是一種狗的名字,特別可愛,毛又白又軟,和冰冰差不多,冰冰以前眼睛太大了,有點丑,現在變小了,就像薩摩耶一樣。」
九方淵揚了揚眉:「原來如此。」
紅毛球一下子跳到冰冰身上,語氣賤嗖嗖的:「哦,原來是狗啊。」
狗?那種低等禽獸怎麼能跟它相提並論!冰冰白軟的毛炸了,正要將身上的三更抖下去,就被九方淵按住了後脖頸,微涼的手沒用多大力,但它怎麼也掙不開。
九方淵不咸不淡地說:「可不可愛不知道,倒是挺像狗。」
鹿雲舒興奮地又擼了擼冰冰的腦袋:「是吧,擼狗超級幸福,冰冰長得真的好像薩摩耶,唉,可惜不會叫。」
冰冰心裡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妙的預感,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到了九方淵的聲音:「會叫的,冰冰,來,叫一聲。」
獸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冰冰蔫頭耷腦地嗚咽了聲:「汪。」
鹿雲舒嘖嘖出聲:「阿淵你竟然威脅它。」
九方淵:「有嗎?」
「你都按住了它命運的後勃頸。」鹿雲舒擼著冰冰,擼到了九方淵的手上,「不過這靈寵怎麼慫兮兮的,明明之前還張牙舞爪的,唉,這就是被生活磨平了稜角吧。」
九方淵聽不明白鹿雲舒說的話,不是很在意,反正不是一次兩次了,總有一天他會把鹿雲舒困在精緻的「金色房子」里,讓小殿下把什麼玫瑰、正當防衛、薩摩耶都好好講一遍,他付出了這麼多,設計了這一切,自然不會缺席一點鹿雲舒的生活。
鹿雲舒不知道九方淵心裡打著什麼算盤,擼狗擼到心情舒爽,甚至都不記得自己現在是在墳地里的幻境之中,絮絮叨叨地說起自己以前的理想鹹魚生活:「我以前特別想一個人住,準備長大以後,養一隻貓一隻狗,白天遛遛狗擼擼貓,想吃什麼就去吃,晚上隨便逛逛,不想動彈就窩在床上……」
九方淵越聽眉頭越緊,意味不明地問道:「你一個人?」
鹿雲舒說到興奮之處,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對,一個人住比較舒服。」
九方淵眼神晦暗,是厭倦他了嗎,關於未來的生活打算一點都沒有提到他,果然還是應該將不安分的小殿下鎖住,軟榻上的鎖鏈再加兩根吧,只鎖著手腕有什麼用,那雙能逃跑的腿也應該鎖住才對。
「阿淵,阿淵。」鹿雲舒抬手在九方淵眼前晃了晃,「走神了嗎?剛才叫你,怎麼不答應?」
九方淵將剛才想的一切都藏回心底,如同猛獸收起了爪子,為了放鬆獵物的警惕,露出個溫柔的笑:「怎麼了?」
「你一直不說話,有點擔心。」
鹿雲舒覺得九方淵怪怪的,之前從霧林醒來就有這種感覺,但他又說不上來哪裡怪,就是感覺九方淵對他溫柔了不少,不止笑得多了,連各種親昵的接觸也不排斥了。
這應該算是好的變化吧?
九方淵學著鹿雲舒的手法,在冰冰腦袋上擼了一把,意外的發現,手感十分不錯,見鹿雲舒突然出了神,想起他剛才說過的擼狗擼貓,九方淵思索了下,問道:「要擼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