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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修復身體的藥,確認沒有其他問題後,九方淵才將藥一口喝下,既然方觀是已經給出了說法,他也樂得順水推舟,並未過多解釋,只抿了抿唇:「見笑了。」
許是第一次見到九方淵這副模樣,方觀是稀奇似的多瞧了他一眼:「沒想到九方你竟然怕苦,哈哈哈哈。」
九方淵無奈扶額:「方兄。」
從宗門輩分上來算,九方淵是方觀是的長輩,但他們幼時就是朋友,不以這輩分為數,從年齡來論,九方淵叫方觀是一聲兄長,也是合乎禮數的。
十年前初識時,九方淵就曾這般叫過,但閉關後再見,兩人之間難免生疏,九方淵這一聲,卻是將兩人的關係拉回了十年前。
這一聲「方兄」和九方淵罕見的親近態度令方觀是心中動容,他本就是有些自來熟的個性,當即減少了幾分面對九方淵的怵,變得熱絡不少:「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對了,九方,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九方淵搖搖頭:「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方兄,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可嚇死我了,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要怎麼跟宗門和雲舒交代。」方觀是目含擔憂,重重地嘆了口氣,「九方,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
第一百二十五章 賭氣
方觀是半是擔憂,半是疑惑,眼下九方淵已經醒過來了,秋子清也說過他的身體並無大礙,方觀是原本的擔心慢慢被好奇壓過去,開始探究那晚發生的事。
「是你解決了對飛舟的襲擊嗎?那兩個來提醒我的人是誰?火焰是什麼,這次攻擊是衝著我們滄雲穹廬來的嗎?」
那晚他找到九方淵的時候,九方淵正因力竭失去神志,向地墜落,周遭不見任何火焰的痕跡,儘管沒有線索能證明所有的事與九方淵有關,但一切太巧了,莫名出現在飛舟上的兩個人,突然掉頭而去、不再對飛舟進行攻擊的火焰,還有九方淵的傷勢,一切都指向一個答案。
方觀是的話雖然委婉,但其中的意思九方淵明白,前兩個問題並不算問題,方觀是真正想問的是最後一個問題:這次攻擊是衝著我們滄雲穹廬來的嗎?
換言之,這次攻擊是不是衝著你九方淵一個人而來的?
方觀是會這樣問情有可原,他畢竟是帶隊前去洪荒秘境的弟子之一,背負著宗門的期望,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證弟子們的安全,帶領所有師兄弟取得洪荒秘境至寶,為滄雲穹廬揚威。
九方淵並不意外,也沒覺得不舒服,他本就沒對方觀是推心置腹,沒有友人間的期望,自然不會有失望。
信任太昂貴,他們要走的註定不是一條路,無法交託那麼多。
唇齒間還留有藥汁的苦澀,這味道並不令人喜歡,上輩子身中寒毒骨釘之後,他日日與藥為伴,對這種味道熟悉又厭惡。
九方淵咬了咬舌尖,從不堪的回憶中抽身,他輕輕笑了下,幾乎是瞬間就想好了說辭:「我不知道那攻擊是怎麼回事,不知道是不是衝著我來的,不然也不會讓人去通知你,畢竟那攻擊最先是衝著飛舟來的,不過最後確實是我自己解決了那詭異的火焰。」
他咬重了「自己」兩個字,靜靜地看著方觀是,一隻手撫上胸口,又低低地咳嗽起來。
方觀是一滯,瞬間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在做什麼,九方淵身受重傷,無論那攻擊是衝著誰來的,他們都是滄雲穹廬的弟子,不分彼此,攻擊被化解了,九方淵也算是保護了飛舟上的所有人。
他不知該怎麼解釋,多說恐將場弄得更尷尬,方觀是當即端著藥碗起身:「九方,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子清問問你的情況。」
九方淵沒有阻攔,虛弱地笑了笑:「麻煩方兄了。」
方觀是擺擺手,快速離開了房間,直到關上房門後才反應過來,九方淵似乎並沒有回答自己的所有問題,之前來提醒他的兩個人又是誰?
他看著手中的藥碗,輕輕嘆了口氣,罷了,不急於一時。
方觀是離開後,九方淵瞬間收斂了神情,一臉冷漠,若有所思地摩挲著玉佩:「出來。」
白光閃過,冰冰出現在床邊,它幻化成了人形。
九方淵挑了挑眉:「怎麼不用獸形?」
相較於人形,保持獸形能減少靈力的消耗,之前如若不是九方淵的要求,冰冰一直是以獸形出現的。
高大的獸人臉色不太自然,視線游移:「這樣照顧王上更方便些。」
九方淵能看出冰冰話中有幾分真幾分假,知道他有所隱瞞,卻也沒有多問,只點了點頭:「可認出攻擊我們的是什麼了?」
冰冰臉上一片寒霜:「是鳳凰一族的涅槃之火。」
「不錯,當初四族盡數覆滅,除了鳳昭烈,鳳凰一族更是連神魂都沒能留下,看來使出這涅槃之火的也不會是別人了。」九方淵微凝的眸子裡流露出淡淡的思索,「我不了解你們妖獸,依你之見,被本座殺死的鳳凰為什麼會重新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