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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顫顫巍巍地問道:「長老們和其他道友都死了,這是假的吧。」
「魔界來襲,當務之急是將消息傳回宗門,誰也不知道敵人會不會再來,還是儘早離開比較好。」九方淵接過秋子清手上的飛舟,將之拋向半空,「我們滄雲穹廬先走一步,後會有期。」
飛舟在空中展開,變大,翅翼帶起的氣流將地面上的塵土揚起。
方觀是組織滄雲穹廬的弟子依次登上飛舟,秋子清落在最後,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上去吧。」方觀是避開他的視線,沉聲道。
秋子清踩著飛舟降下的雲梯,往下俯視一眼,沉默的眾人與壓抑的氣氛令他拋卻了所有心思,將準備好的話咽了下去。
此時飛舟上的弟子們興致都不高,來時一行人,現今少了雲出岫帶的一隊,顯出幾分寂寥,一想到幾日前大家還在一起探討修煉,心中更是酸澀,不少弟子紅了眼眶。
所有弟子都上了飛舟,只剩九方淵與方觀是兩人,方觀是有心斷後,讓九方淵先上去。
九方淵想推辭,方觀是搶先道:「雲出岫已經回不去了,九方你也受了傷,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忙前忙後,而自己袖手旁觀?」
就在他們兩個講話的時候,遠處天邊突然襲來一片烏壓壓的暗色,以極快的速度向著他們重來。
此次來北雁群嶺的都是各大宗門中修為中上的修者,四大仙山尤甚,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人就進入了戰備狀態,祭出法器,緊緊地盯著那一片蔓延過來的黑雲。
變故就在一瞬間,九方淵與方觀是顧不得推讓,同時鬆開雲梯,側身聚力。
那一片黑色的移動速度很快,在隔著幾十米的時候,眾人認出了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方觀是等人遍尋不著的北冥一族。
北冥一族的人以北冥裳為首,騎在黑色是雙翼妖獸上,隨著北冥裳一聲令下,所有人揮著手中的劍砍下,數以千計的靈力光刃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混合著妖獸的攻擊,一起朝著九方淵等人所在的地方落下。
「是魔界的妖獸騎軍!」
「北冥一族與魔界勾結,他們背叛了正道!」
驚呼聲與法器交碰聲交織在一起,五色華光組成無數個小小的防護光罩,阻擋著北冥一族的攻擊。
方觀是指尖在劍背上一抹,磅礴的靈力在他周身爆開,將他旁邊的九方淵也包裹在裡面:「你身上還有傷,少用靈力。」
九方淵微微頷首,一手拍開旁邊的雲梯,對飛舟上的人喊道:「收起雲梯,開啟防護罩,升空。」
秋子清俯身趴在飛舟邊緣,面容驚詫:「那你們怎麼辦?」
「聽他的,你們先走!」方觀是抬起頭,深深地看了秋子清一眼,「陳儲,帶所有人離開!」
陳儲是器峰的弟子,方觀是的直系師弟,聞言立馬動作,操控飛舟升高,避開了烏壓壓的妖獸攻擊。
九方淵換了個位置,在方觀是的防護罩中,仔細地觀察著衝過來的北冥一族。
北冥裳臉上洋溢著興奮,與之前開啟洪荒秘境的時候大為不同,他一腳踩在妖獸坐騎上,一手結印:「仙山宗門欺人太甚,強搶我族秘境,你們今日都要死在這裡!」
「我呸!洪荒秘境明明是你們北冥一族讓出來的,當初是誰提出要讓仙山各宗門一起進入秘境的,你們莫不是忘了!」
「呵,我若不這樣做,豈不是要被你們各宗門圍攻滅族?」北冥裳眼神晦暗,「當初一眾世家就是不願意獻出家中秘寶,就被仙山尋著由頭滅了族,說什么正清判決,何為公正?何為清白?」
在場的修者年歲稍幼,並不知道北冥裳話里的意思,唯獨九方淵擰緊了眉頭,默默咀嚼著「正清判決」幾個字。
北冥一族顯然是有備而來,不是三大仙山的修者們可以抵擋的,一波攻擊激起一大片塵土,將四周籠罩起來。
趁著混亂,九方淵拉著方觀是往後退了退,躲在一塊石頭後面,他往遠處的飛舟瞥了一眼,鄭重道:「方兄,你先離開,聽我說,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與魔界勾結,魔界的人很可能在暗處埋伏,這飛舟一直是你操控的,為了其他師兄弟的安危,你必須先離開。」
「九方淵,能不能帶我們的人一起走?」
說話的是渡生書院的一個弟子,此言一出,旁邊三槎劍峰的弟子們也都看了過來。
他們的飛舟都不在手邊,這麼多人想躲開妖獸坐騎的攻擊快速撤離,必須有飛行法器,滄雲穹廬的飛舟是逃生的唯一機會。
白扶夏躲在一群人後面,她修為不高,此次來洪荒秘境也是求了好久,根本沒想到會遇見這種事:「九方淵,我們一起走吧,別忘了鹿雲舒還在我們三槎劍峰住過那麼長時間,看在曲師兄的份上,你也不應該拒絕吧。」
她知道九方淵是滄雲穹廬帶隊的人,只要讓這個人答應了,一切就解決了。
三槎劍峰的法修不悅地擰了擰眉:「九方道友,仙山宗門同氣連枝,煩請你幫一下忙,眼下情況緊急,大家一起撤離,路上也能有個照應,我可以留下,用法陣斷後,為你們撤離爭取時間。」
「不可以!師兄你留下就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