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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鈺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惡狠狠地瞪了方觀是一眼:「你知道什麼,他,他就是我哥!」
方觀是聳了聳肩,一臉不相信:「那我還說三槎劍峰的曲有顧是我哥呢。」
旁邊眾人哈哈大笑,李鈺氣得臉都綠了。
旁邊的秋子清將一切盡收眼底,無奈地嘆了口氣。
待段十令離開後,方觀是連忙拉著秋子清追上九方淵三人:「雲舒,你們怎麼現在才到?」
九方淵搶先道:「出了點事。」
「對對對,有點事耽擱了。」鹿雲舒好奇道,「你們剛才圍在一起幹什麼呢??」
方觀是指了指人群中的一個人:「有一個人嘴碎瞎說,說他哥是渡生書院的大師兄。」
鹿雲舒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渡生書院的大師兄,花絮棠?」
「對,聽著好像是個姓花的,但那瞎說的人姓李。」突然想起什麼,方觀是樂呵呵道,「對了,那瞎說的人就是昨天被雲小公子教訓的碎嘴子。」
鹿雲舒了然地點點頭:「雲出岫呢?怎麼沒看見他?」
「他忙著呢。」方觀是嘆了口氣,「他昨天來得晚,一來就被圍住了,一大票人跟前跟後,世家小公子就是不一樣。」
「觀是,慎言。」秋子清提醒道。
方觀是連忙在嘴巴上比了下:「我閉嘴。」
九方淵面無表情,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他們聊完,耐性磨光了,心裡只剩下煩躁,索性自己往屋子裡走。
鹿雲舒發現後連忙拋下方觀是,追了過去:「小師叔等等我!」
方觀是還想跟上去,被秋子清拉住了:「讓他們歇歇吧。」
他撓了撓頭,嘿嘿一笑:「也對,見著他們太高興,我都忘了。」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九方淵表情緩和了些,放慢步子等著鹿雲舒跟上來。
「呼,你怎麼走了也不叫我?」鹿雲舒跑得氣喘吁吁,質問道。
九方淵沒回答,將鶴三翁給的木匣子遞過去:「拜師禮。」
「誒?」鹿雲舒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讓我看看,哇,好酷!」
兩個護腕沒什麼區別,鹿雲舒拿了一個,當即便帶在手上,樂呵呵地轉著手腕觀賞起來:「這拜師禮可真不錯,師尊好大方,你說他什麼時候閉關結束?」
「不知道。」九方淵垂了眸子,收起另一個護腕,轉身回了屋子。
鹿雲舒愣了愣,心情低落下來。
蘇長齡跟上來,見狀摸了摸他的頭:「別難過,九方小師叔一定是累了。」
鹿雲舒搖搖頭,沮喪道:「小師叔心情不好,我能看出來,自從離開望梅峰,他就一直不開心。」
「少爺,你別多想。」
「蘇先生,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鹿雲舒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蘇長齡無法,只好帶他回房,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告訴他。
九方淵將所有東西收好,然後拿著護腕,坐在桌旁細細地打量起來,沒坐一會兒,就有人來敲門了,現在來敲門的人,十有八九是鹿雲舒,九方淵站起起身,認命地打開門:「鹿雲舒,有什麼事——」
「我們昨天見過,方便進屋聊一聊嗎?」
九方淵看著面前的人,側了側身,讓她們進門。
「九方淵,知道我是誰嗎?」
「二長老。」
百里呦朝葉玲玲低語幾句,後者看了九方淵一眼,隨後便離開了屋子。
九方淵知道百里呦會找來,但沒想到她會來得這麼快。
百里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就直說了,我今日前來所為一事,師叔他隕落前,可曾告訴過你關於時人燭的事?」
九方淵猛地抬起頭:「什麼隕落?」
百里呦愣了愣:「你不知道?」
九方淵怔然不語,活似被雷劈了一般,他雖然猜到鶴三翁會出事,但沒想到是直接隕落,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百里呦嘆了口氣:「師叔他總是聽不進勸,我前幾日還勸過他,本以為他就算不聽,也不會這麼快就支撐不住。」
「支撐不住?」
「師叔的身體受不住追雲索,他太過執拗,為了隕落的魔尊大人。」百里呦自覺說多了,連忙截住話頭,「如今師叔已不在了,我今日來是想問你知不知道關於時人燭的事,這對我很重要。」
九方淵逼自己冷靜下來:「時人燭,關於葉玲玲的事嗎?」
百里呦點點頭:「沒錯,時人燭關乎玲玲的生死。」
九方淵垂著眼皮:「與葉昭安前輩的屍骨有關對嗎?」
「師叔將這都告訴你了?」百里呦不再隱瞞,將一切娓娓道來,「昭安的屍骨不見了,魔尊大人曾卜卦,說有人會利用時人燭將昭安屍骨煉成侍魂,玲玲她身世有異,若昭安成了侍魂,那她也活不成了,我答應過昭安,絕不能讓玲玲出事。」
原來如此,難怪葉昭安會那樣說,九方淵握緊了手:「葉玲玲不會有事的。」
這是他上輩子欠葉昭安的。
「你可知,時人燭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