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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乖了。
九方淵腦海中浮現出這幾個字,乖到他都不忍心做什麼了,喉嚨發乾,說出來的話有些啞:「我記得了,下次一定……不問你。」
鹿雲舒被他逗笑了,兩個人都是頭一回談戀愛,笨手笨腳的,大概要歸功於臉皮厚,九方淵表現得不成熟,鹿雲舒心里詭異的有了底:「行,那你下次別問。」
他笑彎了眼,在試探的邊緣反撩:「只做不問。」
問完管事的人,知道這雜役弟子大概是從偏峰來的,九方淵與鹿雲舒便有了打算,準備先去偏峰走一趟。
如今兩人修為小成,因為三更吸收了泗允,九方淵的力量受到一定影響,現在堪堪在結嬰階段,他閉關時結了金丹,因為後期換了修習功法,故而沒有經歷雷劫。
在鹿雲舒提起自己的劫雷時,九方淵沒有多說,他修煉至今,只經歷過一次雷劫,就是在望梅峰築基的時候,九九雷劫,死劫。
「我築基與結丹的時候,雷劫都很小,劈了那麼幾道就停下了,跟意思意思似的,連曲師兄都震驚不已。」鹿雲舒說起這個,頗有些哭笑不得,「當時我還沒覺出什麼來,天上的劫雷就停了,後來曲師兄幫忙找三槎劍峰的長老看過,我的修為並沒有因為劫雷太輕微而受到影響,簡而言之,就是我運氣特別好。」
九方淵斂了笑意,想起些久遠的事,當時鹿雲舒魂魄融合的時候,蘇長齡提過一嘴,說他從小無病無災,健康得很。
「阿淵,你現在修為應該與我差不多吧?你經歷的劫雷是什麼樣的,快給我講講。」鹿雲舒不想放過一點能了解九方淵過去十年里經歷過什麼的機會。
「沒什麼好提的,和你差不多。」九方淵不想把死劫的事說出來,平白惹鹿雲舒擔憂,「不過修為要比你高一點,我快進階元嬰了。」
男人該死的勝負欲,鹿雲舒頓時被帶偏了思維:「我也快了,本來以為這段時間就能突破境界,結果一直拖了大半年,都十年了,我還沒結成元嬰。」
冰冰和三更一臉冷漠,他們不是修者都明白,修煉境界越高越難突破,普通人悟性不強,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築基,就說四大仙山的修者吧,十年里能夠結成金丹,就是了不得的,更不必說快要突破元嬰,人比人氣死人,要是讓宗門裡其他修者聽見,怕是又要議論紛紛了。
九方淵倒不覺得鹿雲舒說的有什麼問題,主要是他們兩個修煉速度差不多,沒有對比的落差感:「很快的,不著急。」
之前沒見到九方淵的時候,鹿雲舒一門心思都是修煉,現在看到心心念念的人活得好好的,沒有受欺負,他也就不過分追求修煉的速度了。
「等我突破元嬰的時候,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運氣。」
九方淵知道他說的是雷劫之事,沒表現出異樣的情緒,笑著應下。
三更默默摳了摳冰冰的毛,主人有事都藏在心里,殿下也是心大,就將雷劫這事拿出來說了,殊不知一個築基經歷的是九九死劫的人,心里會怎麼想。它知曉九方淵做的一切,心疼自己主人經歷的事,不過人家小兩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輪不到它瞎操心。
一路到偏峰,見到與記憶中相差無幾的風景,九方淵有些微的凝滯,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又重來了一次,那些藏在記憶中的事,還是沒有消泯過,一直都存在,讓他無法釋懷。
「之前你問過我,挑戰段十令會不會是無理取鬧,我當時回答了你,但是現在想起來,好像有件事沒有告訴你,當年誤入霧林,我並不是無緣無故從劍上掉下去的,是段十令打了我一掌,將我從劍上推了下去。」
九方淵只是想起擂台上段十令的表現太過異常,所以想起這件事,提了一嘴,但鹿雲舒瞬間變了表情:「所以當時是段十令故意害你?」
「別著急,我不是沒事嗎,只是覺得段十令有些不對勁,又想起這件事了。」九方淵解釋道,「我後來問過泰和真人,證實是段十令自作主張,但當時太忙,也沒再和段十令提這件事,不過我們一起從淮州城回滄雲穹廬的時候,段十令對我十分熱情,像是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
鹿雲舒沒聽進去,臉色不太好看:「霧林那般兇險,昨日擂台上,我就不該手下留情,一槍捅死他才對。」
九方淵失笑,不再多說,與他一同往屋裡去。
眼下的偏峰還未修閣樓,與九方淵曾住過的地方不一樣,這偏峰本就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單一間房屋有些寂寥,顯得孤零零的。
鹿雲舒想起原文,九方淵一個人在這裡住了三年,還為泰和真人點那勞什子的長明魂燈,他氣瞬間就不順了,推開門的動作大了不少,差點直接將那年久失修的木門給掀下來。
不過這門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力,因為一推開門,迎面看見的一幕,包括出現在屋子裡的另一個人,吸引了九方淵與鹿雲舒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