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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到了什麼,鹿師兄沒有對那人使出過肩摔,反而在……撒嬌?
眾人瞠目結舌,好奇地打量著這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人,這一看,又是一驚,那人不正是內門弟子選拔時重傷段十令的另一位奇才師兄九方淵嗎!
九方淵很享受他的小動作,尤其是當著一眾人面做出來的,這種肆無忌憚的親近就像是變相地承認他們的關係,令九方淵的想要炫耀的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換靈石有點麻煩,在執事堂耽誤了一會兒,等得累了?」
累倒不累,就是接二連三的人應付起來太麻煩,鹿雲舒是直來直去的性子,顧忌著對方的感受,不得不委婉應答,到頭來鬧得自己有些心力交瘁,他搖搖頭:「還好,等下還是騎著冰冰吧,我不想御劍了。」
九方淵沒有異議,知道他近來嗜睡,有意想叫他多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上,別一直睡個不停,狀似無意地提起:「剛才沒聽清,你們在說什麼娃娃親?」
人前與背後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當著正主的面,鹿雲舒是不好意思說出那種話的,頓時清醒過來,掩著唇咳了兩聲:「沒什麼,你聽錯了。」
九方淵揚了揚眉,不等說什麼,之前那擋在鹿雲舒面前的弟子就質問道:「鹿師兄剛才還說傾之慕之,只看得見那定了娃娃親的姑娘,怎麼現在當著九方師兄的面,就隱瞞起來了,莫非剛才是為了搪塞我,才編出這麼個故事嗎?」
九方淵與鹿雲舒一同看過來,那弟子眼中略有狐疑,方才這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旁若無人,給她一種誰都插不進去的感覺。
「編故事?」九方淵輕笑了聲,「你值得他編個故事來搪塞嗎?」
這話太不給面子,那弟子臉色一變。
九方淵不慌不忙地說:「那娃娃親的人我見過,確實是傾世之姿,俊朗無雙,除了他,世間再無人配得上你鹿師兄,誰見了都說他們兩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是嗎,那恭喜鹿師兄了。」那人自覺面上掛不住,說完就悻悻地離開了,根本沒反應過來九方淵口中的俊朗無雙用來形容姑娘家有多不合適。
鹿雲舒挑了挑眉,面上沒什麼表情:「傾世之姿俊朗無雙?」
九方淵理直氣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沒有。」鹿雲舒繃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九方淵將冰冰放出來:「看你這表情,不像是沒有的樣子。」
四周看著的人不少,鹿雲舒沒用他扶,長腿一跨,直接坐在了冰冰背上,低頭俯視,眼角眉梢儘是笑意:「就是覺得,你好清純好不做作,我好喜歡。」
九方淵失笑,翻身坐在他後面,然後一拍冰冰,兩人一獸直接騰空而起,在旁邊弟子的驚詫聲中,往山下掠去。
九方淵不動神色地攬緊了鹿雲舒:「你最好喜歡,不然就對你不客氣了。」
鹿雲舒嗤嗤地笑:「有多不客氣?」
九方淵垂下眼皮,輕聲道:「造個籠子,把你鎖起來。」
「小黑屋啊,是挺不客氣的。」鹿雲舒不以為意,故作輕佻地摸了摸九方淵的臉,「如此俊秀的人要對我強制愛,我怎麼覺得自己賺了?」
他說完自己先笑了,沒注意到身後的狀況,九方淵凝視著他瓷白的後頸,眼底閃過一絲暗色,輕輕勾了勾唇。
一路往淮州城去,兩人中午出發,傍晚就到了,鹿雲舒不想回鹿家,九方淵沒多問,直接帶他去了客棧,兩人開了兩間房。
太陽還沒下山,九方淵拿出身份玉牌,將刻著鹿雲舒名字的那塊遞過去,賞酬任務的消息會直接刻錄在玉牌里,用神魂可以查看,他之前已經抽空看過了,大體上了解了淮州城邪祟的事。
「淮州城近日裡總有人失蹤,官府遍尋不得,只查出這些人都是在不同日期的同一時間消失不見的。」趁著鹿雲舒查看玉牌的工夫,九方淵將事情大略提了提,「宗門裡派弟子查探過,這些人都是在下午酉時消失不見的,並且消失前都去了同一個地方。」
鹿雲舒哭笑不得:「那不擺明了是他們去的地方有問題嗎。」
進城之前,九方淵讓冰冰變成了巴掌大小,鹿雲舒將那小小的雪糰子拿在手上揉搓,邊說邊盤,玩得不亦樂乎。
「是,確實是那地方有問題,不然這任務也不會是玄階的。」九方淵從護腕里取出兩個一金一銀兩個面具,將金色的遞給鹿雲舒,「咱們的任務就是將失蹤的人救出來,把面具戴上吧,免得又惹來一群人圍著你轉。」
鹿雲舒小聲嘟囔:「哪裡有一群人圍著我轉了?」
九方淵只當沒聽見,絕口不提在山門處看到的一群人,不然顯得他多斤斤計較似的。
這兩個面具是十年前他們一起在集市上買的,九方淵一直好好收著,也是他收藏的寶貝之一,放到現在,樣式不是坊間最受追捧的,兩人都不追求觀賞性,直接戴在臉上。
玉牌里記錄了失蹤的人都去過的地方,九方淵和鹿雲舒沒耽擱,照著指示的路線趕過去,兩人腳程快,趕在酉時之前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