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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神界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要和我一刀兩斷,是有人逼你做什麼了嗎?」
這個問題涉及兩人的心結,鹿雲舒沉默了很長時間,九淵也不催,有一搭沒一搭地啄吻著他的頸子,玩得不亦樂乎。
九淵體寒,皮膚總是微涼的,只有吻沾染了唇間的微薄熱氣,不同於其他觸碰,鹿雲舒一貫喜歡他的吻,直到如今都未改變。
「親一下。」
看著送上門的人,自然不能放過,九淵眼底蓄著笑意,湊上前來了一個深吻,直吻得懷中人喘息聲更甚才停下。
「怎麼又受不住了?」
上神界的太子殿下沒學過這些東西,不識情愛,關於風月之事都是九淵一手帶出來的,從青澀到能夠在親吻中爭奪主導權,九淵一直十分滿意自己的教學,如今時日太久,他的徒弟似乎又變回了曾經的笨拙青澀。
鹿雲舒的聲音哼哼唧唧的,又黏又軟:「時間太久,忘了。」
帶著熱氣的出觸碰又撲到臉上,身後作亂的人嘆了口氣,從善如流地接道:「是我之過。」
鹿雲舒:「……」
不知怎麼就依偎著到了地上,九淵仍然不放鬆對他的桎梏,雙手尋著自己想去的地探去,同時提醒道:「別分心,快回答問題。」
鹿雲舒心中一陣無語,這究竟是誰在分心!
「嗯……剛回上神界的時候,父神讓我與你斷絕關係,我拒絕了,後來,一眾神官主張起兵發難。」他說到此處頓了一下,微蹙了眉頭,想將探進衣衫的手拽出,「你還聽不聽了?」
「你說你的,我干我的,咱們都專心點。」笑聲里混了低啞的情絲,似是不滿意懷中人的沉默,九淵手上用了幾分力,笑得恣意又輕狂,「然後呢,一群翻不起波浪的無名小卒,他們是怎麼敢對我出手的」
鹿雲舒瞪了這人一眼,勉強穩住心神,繼續講之前發生的事:「我無意中得知,重天闕出現異象,星官斷言,你即將遇到命中劫難,在你虛弱之時出手,便可徹底剷除你。」
「劫難啊……」九淵手上動作一頓,含糊不清地笑了笑,「若是我真的有劫難,那也該應在你身上,想來這世間唯情劫可殺我。」
這是玩笑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鹿雲舒默默握緊了拳頭,眼神黯淡下來,因為背對著九淵,所以身後的人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明明該是個神體,卻混到那般田地,上神界容不下你,魔界裡也容不下你,嘖,能耐。」
當年的淵,雖為世間第一戰力,但行事全憑自己心意,不給任何人面子,給自己樹敵萬千,偌大的世間都找不到容身之所。
九淵聞言微哂:「我需要他們容得下嗎?」
鹿雲舒啞口無言,心中動容,忍不住露出點笑意,抬手摸了摸他的臉:「你不需要。」
你是淵,盡可以隨心所欲。
兩個人都擁有了所有的記憶,九淵更能放得開了,不想掩飾,漸漸又恢復了曾經那般性子。
這一簡單的小插曲揭過,話題又回到原來所談及的地,九淵催促著,鹿雲舒心裡有些排斥回憶當年發生的事,悶著頭轉過身,把自己塞進九淵的懷抱中。
「你雖能以一敵眾,但傾盡上神界與各界之力,也非可以抵擋,我本想假意接受□□,待覓得良機,再將一切告訴你,卻不想發現了星盤指向的秘密。」埋著頭的聲音有些悶,鹿雲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顫抖,「雖是你命中劫難,但非應什麼劫,而是世間出現了克你的弒神之人。」
感覺到環抱著自己的胳膊驟然收緊,鹿雲舒知道他已經猜到了,環著他腰腹的手緊了緊,泄露出些許惶恐的心情:「克你之人,是我。」
即便是最出色的星官,也沒辦法推算出變化莫測的事,人的命格千變萬化,又何況是神的,縱然世人不願承認,但那時的九淵,依舊是毫無爭議的、世間唯一的神。
上神界從未出過差錯的太子殿下和煞神攪和到了一起,無論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傳出去之後,對上神界的影響都不算好,一眾神官頗有微詞,但礙於淵的強勢,沒人敢到魔宮附近找茬,故而太子殿下一回到上神界後,就被憋久了的神官們堵著教育了一通。
「那魔頭性情乖張,非我族類,殿下早些遠離才是。」
諸如此類的話一連說了幾日,表面上附和的太子殿下左耳進右耳出,心中早就把這些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神官罵了個底朝天,直到聽到有關星象的事後,才表現出意外。
星官的住處僻靜,位於上神界最北邊的重天闕,刻意挑了宴會之際,太子殿下悄悄摸了過去,他本想親眼看看星盤的異象,卻不料誤打誤撞發現了更為隱秘的事。
星盤無法推算出準確完整的命運,但遇到應命之人後會產生異象,他甫一進入重天闕,就被瘋狂掙動的星盤嚇了一跳。
每個人的命格不同,身負大氣運的人順應時勢,當「弒神之人」幾個字出現在眼前時,向來冷靜自持的太子殿下頭腦一片空白,徹底亂了陣腳。
鹿雲舒直到現在還記得,他當時幾乎是踉蹌著逃出重天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