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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發生的事情太過蹊蹺,但現在不是探究的時機,趁著九方慈無法阻止,他要儘快離開這裡。
九方淵拿著香囊,想了下,將九方慈身上的衣服扒下來,他現在滿身是傷,離開禁地之後,指不定就會被魔修們撕了。
在兩人的交戰過程中,九方慈一直處於上風,他身上沒有半點傷痕,衣服也完好如新。
用自己碎的不能再碎的衣服擦乾淨身上的血,然後將九方慈的衣服穿在身上,九方淵將沾滿血污的衣服丟在九方慈臉上,心中嫌棄不已,總覺得身上彆扭得很,九方慈躺在地上跟屍體似的,弄得他總有一種穿死人衣服的感覺。
不知道在這裡待了多久,也不知道鹿雲舒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一想到禪房中傳出的聲音,九方淵就控制不住內心的戾氣。
能有那樣的力量,能說出那種話,能給自己起那樣的法號,慈悲寺是誰的手筆,可想而知。
「陰魂不散!」
九方淵低罵一聲,給自己臉上使了個障眼法。
通過和九方初的交談,他知道不少關於九方慈的事,包括九方慈在魔界中稱王稱強的事,眼下或可利用一二。
九方淵打定主意,假扮成九方慈,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禁地。
要藏好身上的傷,他做好了在禁地門口和別人周旋的準備,誰知離開禁地,走出幾百米之後,都沒看見一個侍候的人。
以九方慈現在在魔界中的地位,沒有一個隨侍顯然是說不過去的,但九方淵環視四周,甚至忍著傷口刺痛放開神識,都沒有發現半個人影,最後他不得不接受了這樣的事實,想著興許九方慈就是獨來獨往的個性。
如此也好,省得他費心思隱藏。
九方淵回憶了一下自己的魔宮,想著天下邪魔外道十有八九審美相近,在一眾宮殿中成功挑中了九方慈的寢宮。
九方淵在寢宮中找到了自己的護腕,當時被擄到禁地後,他身上除了衣服,其他東西都不見了,原來是被九方慈拿走了。
鶴三翁送給他和鹿雲舒的儲物護腕品階很高,除了他們兩個,沒人能打開,九方淵檢查了一下,裡面的東西都還在。
他從護腕里拿出傷藥服下,稍作調息,感覺到身體在緩慢恢復後,就起身繞著寢宮走了一圈,進行觀察。
魔界距離淮州城路程遙遠,來回要花費幾天的時間,他要儘快趕回淮州城,必須得想其他辦法。
三更聯繫不上,加之他身上的傷還未痊癒,九方淵打消了御劍的念頭。
當初九方慈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將他從淮州城帶到這裡,一定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法子,九方淵只能想到傳送法陣這一種可能。
寢宮中遍尋不到一點痕跡,九方淵沉思片刻,眯了眯眼,難道是在禁地?
魔界禁地中危險重重,進去了不知道能不能出得來,那股壓制著自己的力量詭異難測,萬一再碰見九方慈,那一切就要功虧一簣了。
九方淵只猶豫了兩三秒,就起身往禁地走去。
他心裡沒由來的發慌,上神界再次插手,甚至連神尊那不要臉的東西都來了,不知道鹿雲舒正在經歷著什麼,他等不了那麼久,也沒辦法讓鹿雲舒等他那麼久。
重新來到禁地門口,在傷藥和自身的修復能力下,九方淵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
他最恐怖的就是恢復能力,禁地那股壓制他的力量正好能克制他身體的恢復,故而在禁地與九方慈交手的時候,他連一擊之力也沒有。
九方淵深吸幾口氣,進入了禁地。
「嗯?」
和他離開之前一樣,並沒有感受到那股充滿壓迫感的力量。
九方慈倒下之後,那股力量就消失了,難道二者之間有什麼聯繫?
九方淵來不及深究,猜到九方慈應該還沒恢復後,也不在提心弔膽,趁著現在在禁地里搜尋起來。
壓制的力量消失以後,他就可以使用神識了,偌大的禁地搜尋起來也用不了多久,很快九方淵就發現了法陣的痕跡。
法陣在距離入口不遠處,九方淵連忙過去,看了一眼便松下心神,和他想的一樣,是傳送法陣。
九方淵對法陣的研究很深,沒花多少工夫就辨認出了法陣的相關事宜,不是很難驅動的傳送法陣,他緩緩往裡面注入靈力,不消片刻,法陣上便亮起白光。
落地點是淮州城外不遠處,離慈悲寺有一段距離,倒是和滄雲穹廬離得很近。
九方淵想也沒想,在傳送過來後直接毀了法陣,就算九方慈想過來,也要重新再布下一個法陣,這種傳送法陣不是說做就能做好的,短時間內,九方慈沒辦法直接從禁地來這裡,也算是為他爭取了一點時間。
淮州城靜悄悄的,據九方初所言,魔界在準備發動戰爭,以泰和真人為首的仙山宗門已經腐敗至極,正邪沒有絕對的標準,即使是魔修,也可以造福天下蒼生。
九方淵對此嗤之以鼻,魔修之所以是魔修,就是因為他們本不是人類,亦或是修煉方法違反人性道德,很難為人所接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若真是魔界戰勝了仙山宗門,魔修又會否真的做到護衛蒼生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