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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擊?」秋子清瞳孔緊縮。
「沒錯,之前通過傳送法陣出來的人不多,只有我們滄雲穹廬,渡生書院與三槎劍峰,長老們都進入了秘境,若是幕後之人趁亂攻擊,我們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九方淵試著往法陣中輸入靈力,但結果不太樂觀,「下必須做兩手打算,若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我們能撤則撤,決不能猶豫。」
「可是——」方觀是還要說什麼,秋子清搖搖頭,打斷他的話,「聽九方淵的,你帶人去找北冥一族,我去飛舟那邊,如果找不到人,咱們就在山下會合,屆時再來接他。」
九方淵與秋子清俱是一臉嚴肅,方觀是拗不過他們,只得頷首:「那你們保護好自己,情況不對就發信號,千萬別勉強,尤其是你九方,一定要確保自己的安全,情況不對趕緊撤退,你要記得,雲舒他還在滄雲穹廬等著你。」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一提到鹿雲舒,九方淵的表情柔和了不少,「我不會有事,會好好的去見雲舒。」
分頭行動,九方淵仔細地辨認著傳送法陣屬於什麼類型。
世間法陣禁咒分為幾種大類,必須了解是用哪種類型為基礎,然後才能在其基礎之上進行修補,貿然下手,可能會毀了整個傳送法陣。
這個傳送法陣的損壞程度並沒有九方淵想像中嚴重,以他的性格,若是幕後之人,定然不止毀壞法陣這麼簡單,他會直接毀去整個法陣,讓法陣沒有可以修補的機會。
如果今日之事不是意外,北冥一族應該已經為此謀劃了很久,故而在了解過傳送法陣的情況之後,九方淵就讓方觀是帶人去找北冥一族的人了。
這法陣大概率是北冥觴毀壞的,照毀壞的程度來看,北冥觴應該十分慌張,按理來說,他們的準備不應該這麼不充分,除非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九方淵,你在干什麼?」
九方淵頭也不抬,繼續仔細地觀察著面前的傳送法陣。
白扶夏被他氣得跳腳:「九方淵,我跟你說話呢,你在干什麼,秘境之中發生了什麼,你還知道什麼——」
「閉嘴!」九方淵抬起頭,狠狠地瞪了她一,「如果不想死在這裡,就乖乖閉嘴,別再打擾我。」
「你,你怎麼敢這樣對我說話!」
白扶夏還要說什麼,她身後三槎劍峰的領隊弟子看出了九方淵在做什麼,阻止道:「白師妹,別打擾他。」
九方淵對發生的一切充耳不聞,他已經辨認出了傳送法陣是以什麼為基礎的,接下來就是用靈力一點點修復損壞的地方,這是一項十分浩大的工程,容不得一點馬虎。
「師兄,你怎麼幫著他說話?」
「白師姐,他好像在修復傳送法陣,不能被打擾。」
說話的是三槎劍峰中主修法陣禁咒的弟子,他認真地看著九方淵的動作,漸漸的,臉上露出越來越震驚的表情。
白扶夏哼了聲:「這有什麼不能打擾的,修復法陣有什麼了不起的嗎,你們怎麼都要胳膊肘往外拐?」
「白師姐!」那弟子表情嚴肅,「他確實很了不起,我在宗門中修習了五年,至今不敢去碰修復法陣的內容,這傳送法陣被毀壞嚴重,別說我,就是我師尊在這裡,也不敢保證能夠修復,但他卻做到了,這不僅僅是天賦可以解釋的。」
還有高人一等的膽量。
如果修復過程中出了岔子,各大宗門的弟子和長老們都會被困在秘境之中,面對這種情況能動手去修復,不論結果如何,這份擔當都該受到尊敬。
那弟子默默在九方淵身邊蹲下,認真地觀察著法陣,輕聲道:「九方道友,您儘管放手去做,如果有需要的地方,也可以吩咐我,我是三槎劍峰的法修弟子,知道一點修復法陣的事。」
他說得恭敬,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上,九方淵抬了下皮,算是應答。
這名法修弟子在三槎劍峰中也是佼佼者,從他剛才的話中,其他人也知道了九方淵現在在做什麼,此前因為白扶夏而留下的偏見都消失了,眾人屏住呼吸,守在九方淵身旁。
方觀是帶著滄雲穹廬的弟子,很快就北雁群嶺搜了一遍,並沒有找到北冥一族的人,回來時遇到了取飛舟的秋子清,一行人一塊往秘境趕去。
托上輩子的福,九方淵在法陣上的造詣頗高,在開始著手修復法陣之後,並沒有出現什麼紕漏,他精神緊繃,靈力不要錢似的往手上匯聚,終於在聽到方觀是的怒吼聲時堪堪修復完。
「你們在干什麼?!」
滄雲穹廬一行人遠遠看到九方淵被團團圍住,再一瞧,圍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與他們鬧了不快的三槎劍峰。
方觀是撥開三槎劍峰的人,衝到法陣旁邊,正好看到九方淵力竭摔倒在法修弟子懷中。
「九方!」方觀是一把把人搶過來,「你們做了什麼,堂堂三槎劍峰,竟然以多欺少!」
法修弟子連忙辯解:「不是,你誤會了。」
「無礙,他們並沒有對我做什麼。」傳送法陣重新開始運作,九方淵讓方觀是帶他退開一段距離,「有找到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