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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一臉懵逼地從地上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竹葉:「怎麼回事,王上是生氣了嗎?」
總覺得剛才那陣風來得詭異,去得也詭異,似乎帶著一股子殺氣。
三更仰面躺在草叢裡,望了望天:「我什麼都不知道,別問我。」
三更和冰冰負責找埋著的酒,九方淵放心地找了一棵樹坐下,他沒挑那棵系滿紅綢的,嫌那樹花里胡哨的,找了棵約莫五六年的樹。
九方淵清了清喉嚨,驕矜道:「別看了,再看我就不是把它們兩個弄走這麼簡單了。」
鹿雲舒:「?」
「你剛才是不是看三更呢?」九方淵忍了忍,實在沒忍住,「我覺得它那樣的好看?我跟你說,那不是它原本的模樣,他那張臉是照著之前一個長得好看的戲子整的,說是這樣能讓更多小娘子喜歡它。」
鹿雲舒還沒覺出他是為什麼講這個,呆呆地接道:「確實挺好看的。」
九方淵本來沒當回事,送走了三更,現在和鹿雲舒提一嘴,笑過之後這事就算過去了,誰知道鹿雲舒竟然真的覺得三更好看,並且堂而皇之地說出來了:「怎麼,你喜歡它那樣的?」
這跟我喜不喜歡有什麼關係,怎麼繞到這裡的?
鹿雲舒還沒來得及回話,九方淵就氣呼呼地彈了彈玉佩:「我今兒個跟你直說了,你不能喜歡那樣的,你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娘子,怎麼能喜歡那樣!」
稀里糊塗繞了一通,鹿雲舒明白過來了,合著九方淵這是吃醋了,他還記著之前的事,不想這麼放過九方淵,故意問道:「那你說,我應該喜歡什麼樣的?」
九方淵極輕地哼了聲,有點驕傲又有點委屈:「你這種嬌滴滴的小公子,應該喜歡我這樣的。」
鹿雲舒心裡遺憾不已,魂魄狀態的他沒辦法觸碰別人,如果他現在能夠動手,一定要捏捏九方淵的臉,這種撒著嬌的阿淵,實在是太可愛了:「還說我,你才是嬌滴滴的,嬌滴滴的阿淵,你是在吃醋嗎?」
許是覺得這事有些掉面兒,九方淵默不作聲,只當自己沒有聽見這話。
鹿雲舒笑彎了眼,看著他,心裡甜得不行:「你剛才說我再看它們兩個,就不是那麼簡單了,那如果我繼續看了,你打算怎麼辦?要把我也送走嗎?」
九方淵倚著樹幹,沒隱瞞,直接將真實想法說了出來:「如果你真的繼續看下去,我就要對它們不客氣了。」
「我看的,你怎麼淨瞅著它倆使勁了?」鹿雲舒笑嘻嘻地打趣,「王上啊,你這樣可是會令麾下將士寒心的,我把你魔宮裡的人看了個遍,那你不是要把它們都收拾了,然後就剩一個光杆王上,要是別人來尋仇,你能打得過嗎?」
九方淵挺笑了,挑了挑眉:「怎麼打不過?」
鹿雲舒:「?」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回溯魂魄的時候,魂魄碎片有所察覺,鹿雲舒也看到了小太子的所有記憶,當初的他對上九方淵毫無還手之力,這廝究竟是什麼來頭?
三更和冰冰都不像是泛泛之輩,能將它們收置得服服帖帖的九方淵,又怎麼會是小人物。
鹿雲舒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一直以為的美弱慘好像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般又弱又慘,九方淵和be小說原文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美」。
「怎麼不說話了,又想什麼呢,你這小腦袋瓜子,整天別胡思亂想,誒,你該不會是在想那兩個傢伙吧?」
鹿雲舒欲言又止,最後憋出一句:「我在想,我是不是抱上了一條大腿。」
雖然還沒有弄明白所有的事情,但從魂魄記憶中看到的事情來推斷,九方淵就算不是天命之子,也是一方大勢力,絕不可能會是被殘害的小可憐主角。
原本以為自己是來拯救小可憐的,到頭來小丑竟是我自己?
鹿雲舒心情複雜,介於他自己也有二重身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內心的感受,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
——臥槽,絕!
三更和冰冰在竹子底下打了兩個滾就乖乖去找陳釀了,九方淵已經散發出殺氣了,它們不敢在危險的邊緣試探。
九方淵說的沒錯,對三更和冰冰來說,這埋著的百年陳釀確實好找,它倆鼻子靈,循著聞了一圈,就從樹底下刨出酒來了。
沒錯,樹底下。
要不是九方淵之前說酒埋在竹子底下,它倆早就循著味兒把酒找出來了,這是將附近的竹子全嗅過了,沒轍了才去桃樹下找的。
一貓一狗不敢怒不敢言,一找到酒就招呼九方淵過去,酒罈子上設了一個法陣,它們兩個解不開。
九方淵帶著玉佩過去,一看到酒罈上的法陣就愣住了。
鹿雲舒不擅長陣法,瞅了半天看不明白:「這是個什麼法陣,要怎麼解開,麻不麻煩?」
「麻煩。」
「麻煩?那怎麼辦,酒還能拿到嗎?」鹿雲舒一臉焦急,「要不咱們回去找大長老幫忙吧,他應該知道怎麼解開這法陣吧。」
九方淵搖搖頭:「大長老解不開,這法陣疊加了九九八十一道殺陣,縱是技法高超的修者,也得花一番工夫才能解開,更何況上面還有一層控時的陣法,一旦開啟,必須在半柱香時間內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