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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怪撕心裂肺的嚎叫聲中,池魚的指甲完全沒有阻礙一樣,穿透了它的胸腔,在海怪驚恐到極致的目光中,池魚一邊冷笑,一邊攥緊了那顆海怪的心臟。
他說,「告訴須肥,要是想得到我的血肉,讓他親自來,別拿什么小魚小蝦掉我的檔次。」
「下一次就不是那麼簡單了。」池魚毫不留情地把心臟捏碎。
面前的海怪有兩顆心臟,池魚僅是捏碎了其中一顆,只要不是兩顆一起碎裂,海怪就不會死去。
「聽懂了嗎?」池魚把手伸出來,他捏碎心臟的表情就像隨手捏碎一個玩具那麼輕鬆,嚇得海怪連連點著大腦袋。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他用自己從未用過的速度,瘋狂地往遠離池魚的地方游去,只要能離這個大魔王遠一點就好,剛剛受過的傷害,海怪要用一生去治癒。
池魚手臂上的鱗片慢慢淡去,他的銀髮飄揚,望向海怪離開的方向。
須肥在幾百年前受了重傷,與此同時池魚陷入沉睡。人魚和須肥是天敵,須肥覬覦人魚的血肉,裡面蘊含著強大的力量,但須肥此刻重傷未愈,打不過他,就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試探池魚的實力。
他要儘快找到「海神之淚,」快點成年,然後——
池魚的眼裡閃出寒光,弄死須肥,以絕後患。
第7章
海神之淚,其實是上一代的人魚流下的淚水。一隻人魚在成年時對著月亮只能流下一滴淚水,這滴淚水就變成海神之淚。
海神之淚是幫助人魚度過成長期的關鍵東西。
上一代的人魚只留下一顆海神之淚,到了池魚這一代,人魚只剩他一隻,所以他必須要找到海神之淚,不然很難安全度過這期間從未成年人魚到成年人魚的過渡。
想到「暮色島」,池魚的眼裡閃過一絲厭惡。這個島,是暮色之海最髒的地方,但他現在卻不得不去一趟。
但是怎麼上島,是一件麻煩事。他現在還不是成年期,無法變出雙腿,必須想想辦法,魚尾是無法在陸地上走動的。池魚的眼裡閃過一絲沉吟,那個人是個軍官,軍官……有一些好操作的餘地。
而在島上的一行人,項斐遇到了超出他預知的事情。
他執行的任務很多,也經常出入生死地帶,見識過很多無法用常理來說明解釋的事情。
進入「暮色島」之後,他們先找了一塊空地搭了帳篷,原來有一個士兵提議去山上尋找洞穴,這樣會比在空地上安全,但山裡的未知更多。而且項斐想到那些飛進樹林裡的鳥類,心中的預感告訴他,靠近海邊的地方,是最安全的,越往裡越危險。
最後決定在靠近海邊的地方搭起帳篷,把一切整頓好,兩個人留在營地值守,剩下的三個人隨著項斐一起去山坡上探查情況。
山坡整體傾斜,有一個巨大的橫斷面,無法通過。項斐只能繞過這邊走山坡的另一側,山坡的另一側是一個慢慢向上歪斜的平地。
野草橫生,幾乎到項斐的腰間,枯黃的野草長得遍地都是,越往前野草也多,項斐的手裡拿了一把長長的軍刀,他握住黑色的柄,周圍的士兵和他一樣,也拿著軍刀,一邊割一邊前進,硬生生開闢出一條可以容納一人通行的小路。
「暮色島」的天氣格外好,萬里無雲,陽光熱辣,又沒有陰涼地,太陽曬得項斐的面上浸出了一些薄汗。
一行人本以為就這樣可以到達目的地,進入樹林一探究竟。但是面前突兀地出現了一大片空地,空地從邊緣向內凹陷,形成了一個大坑。
項斐停下腳步,他作了一個手勢,身後的士兵拿木倉,謹慎地望向四周。
前面的場景幾乎讓他們失語。無數隻鳥類的屍體填滿了這個大坑,中間的地方被屍體堆成一個山丘,這裡有成千上萬隻鳥類死在這裡。腐爛的臭味漫入鼻腔,幾乎讓後面的士兵捂住鼻子。
項斐皺了皺眉,他的腳邊正是一隻死去的鳥類,翅上覆蓋的羽毛是灰色,尾羽泛白,眼睛睜著正好望向項斐的方向,是一隻已經成年的海鷗。項斐蹲下身,輕輕觸上鳥類的羽毛,沒有僵硬,十分柔順。再往下摸,觸上海鷗的腹部,很柔軟,仿佛還有餘熱一樣,是一隻剛剛死去的海鷗。
外表沒有任何傷痕,項斐單手把海鷗的屍體撈起來,扒開了它的鳥喙,紅色的鳥嘴處有一些花汁,項斐的手摸上去蹭到了一些緋紅色的汁水。
黎克還有其他的四人被這副場景有些嚇到了,他們的吞咽聲在空曠的空地上異常清晰,黎克的聲音有些顫抖道,「少將,先離開這裡去前面看看吧。」
再往前走,是密不透風的樹林,高大的樹木像沉默的士兵,阻礙了他們的進入。
項斐微微皺眉,這些樹木仿佛在遮擋什麼,看不透裡面的場景。心急的黎克想上前,卻被項斐制止,他搖了搖頭,「我們回去。」
「可是……少將。」黎克擦了一把面上的汗珠,手上剛才被什麼東西劃出的傷口沾到汗水被刺得一疼,一個瑟縮,沒有在意地把手放下。
黎克臉被曬得通紅,「那個樹林裡一定有古怪,我們不進去看看再走嗎?」
他只要想想那些死去的鳥類,眼睛似乎在看著他,盯著他,黎克的心中就不寒而慄。不如趕緊把這裡探測完畢,也能讓他安心些,趕快回到「阿貝卡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