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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硯山手停了一瞬,垂著眼眸繼續為她配首飾:「無妨。」
「若是有了,你希望是個什麼?」趙樂瑩突然有了聊天的心情,「若是個丫頭,定能生得極好……也不是,阿瑞這般像我,若再生丫頭,說不定就像你了。」
想到小姑娘長了傅硯山的臉,她嫌棄地嘖了一聲。雖說傅硯山生得極好,可五官卻是偏硬朗,膚色也不白,若是小姑娘隨了他,怕是不大好看。
傅硯山不太想聊這個,但見她興致不錯,便也沒有打斷,只是在熟悉的宮人出現在門口時,他突然出去了一趟。
「皇上,藥好了。」宮人低聲道。
傅硯山應了一聲,接過他手中的藥一飲而盡,然後面不改色地轉身回屋。
「做什麼去了?」趙樂瑩問。
傅硯山頓了頓,為她戴上最後一支珠釵:「沒什麼。」
趙樂瑩蹙了蹙眉,正要再問,推遲的午膳卻在此刻送了過來,她再無心情想旁的,拉著傅硯山一同去用膳
待吃得三分飽後,她才稍微停箸,抬頭看向傅硯山:「進宮兩日了,我今日要回去一趟。」
傅硯山頓了頓:「許久沒見阿瑞了,我隨你一起回吧。」
「他下午要學字,你莫要打擾他,等明日再說吧。」趙樂瑩拒了。
傅硯山沉默一瞬:「嗯。」
「不高興了?」趙樂瑩揚眉。
傅硯山抬眸看向她,靜了片刻後問:「待林家人離開後,便將你和阿瑞接進宮來如何?」
「林家人不是明日就走?」趙樂瑩失笑,「是不是有些突然了,我還沒同阿瑞提過。」
是沒同阿瑞提過,還是沒同那個人提過。傅硯山專注地看著她,在她的視線轉過來之前低下了頭:「那你說該何時提。」
趙樂瑩想了一下:「再過幾天吧。」反正事已成定局,她反倒不怎麼著急了。
聽著她的推脫,傅硯山沒有應聲,只是在飯後又拉著她去了床上。
趙樂瑩本來打算晚上再離開,結果被他這麼一鬧,下午便走了,生怕他再拉著她發瘋。
她走了之後,宮人又端了一碗藥來:「皇上,服藥了。」
傅硯山掃了一眼,直接如先前一般一飲而盡。
「皇上,太醫說此藥再服用兩日,以後便不必再吃了。」宮人小心道。
傅硯山應了一聲,垂眸繼續看奏摺。
另一邊,趙樂瑩回到家後便開始睡,一直到晚上才醒,起來時天色都黑了。
裴繹之正陪阿瑞在院中玩鬧,看到她出來後揚眉:「殿下這些日子難不成去宮裡做苦役了,怎麼次次回來都要睡這麼久?」
「跟苦役也差不多了。」趙樂瑩嘆了聲氣。傅硯山最近真是越來越過了。
裴繹之笑了一聲,正要說什麼,門房突然來報:「殿下,駙馬爺,林二少爺的小廝來了。」
趙樂瑩頓了頓:「他來做什麼?」
「許是為了明日離京的事來的,」裴繹之說完,看向門房,「叫他進來吧。」
「是。」
門房急忙離開,不出片刻小廝便進了門,看到趙樂瑩後急忙跪下:「殿下,駙馬爺。」
「可是林點星叫你來的?」趙樂瑩問。
小廝訕笑一聲:「回殿下的話,正是……二少爺說他明日便要離京,此後經年不知何時才能見面,他本想親自來向殿下道別,可如今離開在即,林家的主子們不得出門,只能請請殿下明日碼頭上,能最後再見一面。」
趙樂瑩眼眸微動:「知道了,你轉告他,我會去的。」
「是。」小廝應完聲,便急忙離開了。
裴繹之嘖了一聲:「傅硯山當真小心,即便如今已經塵埃落定,也不忘防著林家那些人。」
「他這次確實小心太過了。」趙樂瑩笑了一聲,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
轉眼便到了翌日清早。
趙樂瑩惦記林點星,早早便起來了,帶上周乾便離開了長公主府。
她走了之後沒多久,傅硯山便來了,正在跟裴繹之胡鬧的阿瑞一看到他,立刻藏到了裴繹之身後,探出腦袋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裴繹之哭笑不得:「皇上究竟怎麼得罪了他,這般不認生的孩子,竟也有怯生生的時候。」傅硯山先前也來看過他,起初那兩次還算正常,最近這幾次每次都是這副樣子。
傅硯山眼眸微動,從懷中掏出一包花生酥:「過來。」
阿瑞一看到糕點眼睛都直了,半晌忸忸怩怩地走過去:「叔伯。」
「要吃嗎?」傅硯山問。
阿瑞點了點頭。
傅硯山揚唇,拿起一塊遞到他嘴邊,他啊嗚一口咬著便跑,等吃完了再重新折回來。傅硯山繼續喂,反覆兩三次後,他終於抬頭看向裴繹之:「殿下呢?」
「去碼頭送林點星了。」裴繹之坦白。
傅硯山頓了一下:「帶侍衛了嗎?」
「帶了。」裴繹之回答。
傅硯山點了點頭,兩個人又沒話了,只能默默看著阿瑞吃糕點。旁邊隨侍的宮人看著眼前這一幕,覺得自己好像沒睡醒——
他看見了什麼,長公主的兩個男人和諧共處?
大約是覺得兩個人什麼都不說,有些過於奇怪了,裴繹之主動開口:「皇上近來忙嗎?」
「還好。」
傅硯山回答完,兩人又沒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