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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春早已叫廚房備了飯菜,聽到她的吩咐後即刻叫人上菜,趙樂瑩草草洗漱完便立刻坐下,優雅又快速地用餐。
憐春看著她脖子上的紅痕,頓了一下後幫她布菜:「硯侍衛的腰已經好了,可要他搬回西院去?」
「你可聽過一句話,請神容易送神難?」趙樂瑩抬眸掃了她一眼,眼底波光流動,自帶風情。
憐春看著她的容貌略一失神,反應過來後無言:「殿下要他走,他敢違抗?」
「他不敢,但會做別的,」趙樂瑩嗤了一聲,又道,「不信你叫人去他房裡看看。」
憐春遲疑一瞬,扭頭叫了人吩咐幾句,這才繼續伺候趙樂瑩用膳。
一頓飯結束,派出去的人也回來了,憐春出去問了幾句,一臉無語地回到趙樂瑩身邊。
「如何?」趙樂瑩問。
「……丫鬟說他的被褥上倒了茶水,都濕透了。」憐春乾巴巴開口。
趙樂瑩笑了:「本宮就知道。」
嘴上罵著,眼底卻不見惱意。
憐春笑得無奈:「看來真不能趕他走了,否則他怕是要將其他房間也澆了。」
趙樂瑩笑著搖搖頭,正要說話,一個小廝突然跑了進來,看見她便撲通跪下:「殿下不好了,硯侍衛拿李清公子當兵士訓,李清公子不堪重負逃跑了!」
趙樂瑩頓了一下:「跑哪去了?」
「應、應該是國公苑,鎮南王暫住的地方。」小廝苦著臉道。
趙樂瑩深吸一口氣,咬著牙放下筷子:「……把硯奴個狗東西叫過來,就會給本宮惹麻煩!」
第23章 (認出硯奴)
小廝很快將人帶到。
硯奴剛一進屋,一隻茶杯便朝他飛來,他不閃不避,眼睜睜看著杯子從他臉側越過,直直砸在身後門窗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殿下息怒。」憐春忙道。
趙樂瑩並非理會她,只是冷笑著看向硯奴:「你如今是越來越有主意了,連本宮的話也敢不聽!」
「卑職不敢。」硯奴走到她面前跪下,後背挺得筆直。
「不敢?」趙樂瑩眯起長眸,「你還有什麼不敢的?是不是本宮太縱著你,叫你連天高地厚都不知道了?」
「沒有。」硯奴抿唇。
「沒有?」趙樂瑩冷笑一聲。他從與她有一次肌膚之親後,便開始變得不似從前聽話,且越來越放肆,如今連她的交代都不聽,竟敢將鎮南王的人欺負走,還敢跟她說沒有?
硯奴抬眸看了她一眼,心裡也甚是委屈:「卑職只是看他一個男人弱不禁風不成樣子,便想帶他練練功夫強身健體,誰知才扎了半日馬步,他便跑了。」
說完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不悅,「敢擅自逃走,待卑職抓到他,定要他好看。」
「你還敢要人家好看?能不能要點臉?」趙樂瑩直接氣笑了,「他一個風月之人,你不讓他撫琴,卻讓他扎馬步,還一紮就是半日,你還是個人嗎?!」
關於這點,硯奴也理虧,於是抿著唇不說話了。
趙樂瑩看見他就來氣,不輕不重地踹了他一腳,叫他趕緊滾。硯奴欲言又止,看到憐春向自己使眼色,只好不情願地出去了。
趙樂瑩看著他走出去關上門,這才長舒一口氣。
「殿下彆氣了,他估計也只是想給李清一個下馬威,誰知李清這般經不住磋磨,竟連您跟鎮南王的面子都不顧,直接逃跑了。」憐春勸道。
趙樂瑩斜了她一眼:「你倒是向著他,說什麼都是李清的錯。」
憐春捂嘴笑笑:「殿下可比奴婢更護著硯侍衛,想來也不是真生他的氣。」
趙樂瑩眼眸微動,倒是沒反駁她的話。
「硯侍衛也確實過分了些,殿下罵他一通是對的,叫他好好漲漲記性,」憐春說完,話鋒一轉,「但現在的問題是,該如何在不傷兩家和氣的前提下,儘早解決李清這件事。」
趙樂瑩神色淡淡,顯然已經有了決斷:「叫人備馬車,本宮要去國公苑一趟。」
「是。」憐春應了一聲,當即吩咐下去,又叫了兩三個丫鬟進來為她梳妝。
半個時辰後,趙樂瑩往外走去,一直守在門口的硯奴立刻上前:「殿下做什麼去?」
「收拾爛攤子。」趙樂瑩面無表情。
硯奴蹙眉:「殿下要去接李清回來?」
趙樂瑩掃了他一眼,沒有反駁他的話。
「……鎮南王定然不會為了一個男1寵,跟殿下撕破臉,即便殿下不去,他也會在今日天黑之前將人送回。」他底氣不怎麼足地說。
趙樂瑩冷嗤:「把人欺負走,又什麼都不做等人回來,本宮可丟不起那個臉。」
鎮南王是不會撕破臉面,可難保不會心生芥蒂,她主動去接,才能表個態度出來。
硯奴自知理虧,眼神微微黯了:「今日之事是卑職惹出來的,卑職親自去向鎮南王請罪,殿下別去了。」
「你說得不算,回去!」趙樂瑩果斷拒絕。
硯奴還是跟著:「那卑職陪殿下一起。」
趙樂瑩停下腳步:「滾回西院閉門思過,不准出府半步。」
「不要。」硯奴皺著眉頭,攔在了她面前。他自己犯錯,不能讓殿下為他承擔。
兩人就此僵持下來,憐春心裡著急,扯了一下硯奴的袖子:「你怎這般不知好歹,殿下是怕你過去了,鎮南王會為保面子遷怒於你,是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