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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完不等趙樂瑩回答,便一臉興奮:「莫非他親自嘗了?」
……他沒嘗,我嘗了,還把人好好一黃花大小子給糟蹋了。趙樂瑩抬眸看向他:「沒嘗。」
「哦,那他還挺厲害,真就看出了問題。」林點星難掩失望。
見他沒再追問,趙樂瑩鬆了口氣,加快了腳步往宮外走,臨近宮門時又想到硯奴在外頭,頓時又停了下來。
……實在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啊!
「怎麼不走了?」林點星一臉不解。
趙樂瑩咳了一聲:「今日去哪喝酒?」
「你還真要喝啊?」林點星驚訝。
趙樂瑩頓了頓:「不然呢,方才不是說好了麼。」
「誰同你說好了,我以為你在開玩笑,」林點星哼哼一聲,「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今日天不亮就起了,我得回去再補一覺。」
趙樂瑩不悅:「你就將我一人撂下?」
「你今日就將就吧,明日我再去找你。」
兩個人說著話,便走出了宮門,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守在馬車旁的硯奴,而他們出來的瞬間,硯奴的目光也準確地捕捉到趙樂瑩的身影,再沒有移開視線。
「嘖,又是他,你就不能換個侍衛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長公主府就這一個可用的。」林點星性子頑劣,實在跟這種周正沉悶的人處不來,更遑論先前也鬧過幾次矛盾,更是不待見他了。
趙樂瑩看向高大的男人,唇角噙起點點笑意:「還真就只有他一個可用的。」
「那說明你該訓新人了,」林點星嫌棄地看她一眼,「侍衛可堪重用的年歲就那麼一二十年,之後要麼傷病要麼體衰,他如今已經跟著你十年了,還能再跟著你幾年?」
趙樂瑩愣了一下,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硯奴先前雖受過幾次重傷,但每次養得都很好,並未留下什麼傷病,他的身子骨有多好,她是最清楚的,倒是不必擔心他會應付不了侍衛的差事,但……
但她從很早之前便打算為他在朝中謀個官職,再為他娶個媳婦兒脫了奴籍,安安穩穩地做個親戚往來,到時候他肯定不能像現在這樣,時時刻刻都跟著她。
這麼一想,也確實該選新人了。
第3章 (殿下是個有分寸的人...)
惦記著招新侍衛的事,趙樂瑩一時間有些心不在焉,同林點星道別之後便朝硯奴走去,習慣性地抬起兩條胳膊等著。硯奴頓了一下,伸手便扣住了她的腰。
趙樂瑩猛地回神,還未來得及閃躲,便被他輕易舉到了馬車上。
「……你倒是手腳麻利。」趙樂瑩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看了他一眼後在馬車裡坐定。
硯奴看著重新放下的車簾,繃了三天的臉總算緩和,他什麼話都沒說,便直接長腿一抬鑽進了馬車,在趙樂瑩對面坐下。
趙樂瑩又開始裝睡了,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亂轉,又密又長的睫毛不住輕顫,就差將『我沒睡著』四個字寫在腦門上了。
硯奴無視她蹩腳的演技,視線落在她被冠子壓得泛紅的額角上,待馬車出發後沉聲開口:「殿下,花冠卸了再睡。」
趙樂瑩假裝沒聽到。
片刻之後,她感覺對面的人似乎動了,下一瞬便坐在了她的旁邊。趙樂瑩藏在袖中的手頓時捏緊了衣角,緊閉的眼眸動得更加厲害。
硯奴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將她的頭扶正後開始拆冠子。趙樂瑩喜奢繁,髮髻梳得最為複雜,上頭花冠髮釵步搖一樣不少,就連手最熟的丫鬟,偶爾在拆卸的時候都難免會弄疼她。
但是他卻不會。
鐵石一般粗糙的手,在拆卸這些女兒家的飾物時有著說不出的靈巧,簡單幾下便將冠子拆了下來,再一一去拆其餘瑣碎,耐心十足、力度適中,一看便是做過很多遍。
趙樂瑩原本在裝睡,待頭上越來越輕鬆後,裝睡也就成了真睡,半夢半醒間習慣性地靠在旁邊人身上,兩隻手也攀上了他的胳膊。
硯奴單手將所有首飾規整好,接下來一路都沒有動過。
馬車穿過熱鬧街市,晃晃悠悠地回了公主府,即將停下時,趙樂瑩輕哼一聲,總算從睡夢中醒來。
然後一抬頭,突出的喉結與鋒利的下頜線便映入眼中。
她愣了愣,逐漸清醒過來,僵著脊背坐直了身子,等馬車一停便掀開車簾要下去。
「殿下,卑職還未準備馬凳。」
沉穩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震得她後背都麻了,趙樂瑩心一橫,直接扶著車轅跳了下去。
跑來迎接的老管家見狀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扶住她:「殿下怎能如此冒失,身上可有受傷?」
「……沒有。」趙樂瑩沒想到會被管家抓個正著,當即站穩了乖巧答話。
老管家嘆了聲氣:「下次可千萬別如此了,叫硯奴扶你多好。」
他原是宮中太監,後來趙樂瑩出宮立府,他便一併出來了,可以說是看著趙樂瑩長大的,一直掌管府中事,於趙樂瑩而言如半個長輩。
不同於面對太后時的刁滑,趙樂瑩老老實實地受了他的念叨。
抱怨完,老管家提及了正事:「方才周侍郎家的庶公子派人來了,送了好些個新奇玩意兒來,說是向殿下賠罪,待他的腿好了,便親自登門致歉,老奴不知發生了何事,便先收下了,只等殿下回來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