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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毛料我看過了,明顯是出自新場口的毛料,表面沒有蠟殼和風化的痕跡,種也不老。
中間的這一道惡裂幾乎將毛料一分為二,很有可能會影響到裡面的玉肉;再從開出的窗口來看,也只是比較劣質的粗豆種。
所以,這塊毛料我只出五十萬星幣。」
王平聽到出價,心中已經十分滿意了,四萬星幣的毛料賣到了五十萬,足足翻了十幾倍!
不過他還是穩定好情緒,把價格又往上加了加:「小少爺,這裂綹確實對毛料有影響,不過賭石還有專門賭裂的,裡面是什麼情況都說不好,萬一像您上次那樣大漲呢?
您要是想拿,再加十萬,六十萬,怎麼樣?」
見白景不為所動,王平心思一轉,看到了他身後的購物車:
「這樣吧,六十萬星幣,除了這塊毛料之外,您購物車挑選的幾塊就當做搭頭了,不收錢。」
白景輕輕蹙眉,裝作很勉強的樣子,思考了一會兒才同意。
掃碼付款後,旁邊中年人看白景的目光已經像在看傻子了。
像這種帶著惡裂的破石頭也有人買?
還六十萬星幣,真是錢多得沒處花了。
他嗤笑一聲,招呼攤主過來,打算買這塊白鹽沙皮的毛料。
中年人方才拿著放大鏡看了半天,確認表面沒有任何綹裂和癬等破壞玉肉的地方,而且用強光燈沿著窗口往裡照射,十分清透的冰種,色澤也是很漂亮的蔥心綠,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現在唯一需要關注的是這塊毛料的價格。
王平適時來到中年人身邊,笑著道:「常老闆,您看得怎麼樣了?以您的眼力想必心中早有決斷了吧?」
中年人姓常名青,五六年前還是一位不值一提的小商販,某一天走了好運,在粗劣的下腳料中賭漲了一塊價值千萬的玻璃種祖母綠翡翠,一時間身價倍增。
俗話說,『狗屎地里出高綠』。
不管是不是運氣使然,總之,這位常老闆一夜暴富是真的。
之後他便專注於賭石,幾年來確實練就了一番眼力,如今資產已經上億,再不是之前藉藉無名的小人物了。
身份上來了,語氣不自然的也帶上了幾分傲然:「嗯。王平,你挑選毛料的眼力見漲啊,這塊白鹽沙皮確實是塊好料。」
王平嘿嘿一笑:「這都是託了常老闆的福。」
常青冷哼一聲:「多少錢?別給我整那些虛的,你知道我的眼力。」
說完還瞥了旁邊的白景一眼。
王平哎呦一聲:「哪敢呢?
您當年在下腳料里解出玻璃種翡翠的事跡,直到現在很多人都記得呢。這塊白鹽沙皮——」
王平壓低了聲音:「您要想買,550萬不議價。」
說完,他擺出一臉肉痛的神色,「一共就賺您10萬星幣,還得搭上運費,要不是指望著您給店裡帶帶生意,價格哪會這麼低。」
他倒也沒說錯,這種明面上的好料確實賺不了太多,不過三四十萬總是有的。
常青聽到對方的恭維本就有些飄飄然,加上在賭石街混跡多年,也了解白鹽沙皮的市場價格,很快便答應了。
王平收到星幣,殷切地問道:「常老闆要現場解石的吧?我馬上跟解石師傅說一聲,先解您的。」
常青:「是要現場解。
不過解石師傅就不用了,這塊好料可不能擦壞一點,我自己解。」
一邊說,一邊慢條斯理地解開了手腕上的寶石袖扣,朝店內走去。
見到有人解石,眾人呼啦啦地圍了上來。
小胖子金茂自然是不會錯過這種熱鬧的,再說他和安歌每人已經挑了十塊毛料,不怕最後一個積分不到手。
要是都解垮了,大不了一會兒再挑幾塊。
金茂這次動作很快,拉著白景和安歌衝到了最裡面的一層,外面的屏幕確實也能看的清楚,但還差了那麼點意思。
一看到這塊毛料,人們便紛紛議論起來。
「白鹽沙皮,白沙皮中的上等貨,看起來表現很不錯啊。」
「那是,你看窗口都出冰種了!」
「冰種?嘶,我看看——還真是。」
「表現這麼好,這塊毛料垮不了。」
人人都對這塊毛料抱有很高的期望。
白鹽沙皮的毛料質地細膩,本來就容易出冰種、玻璃種這樣的高檔翡翠,再加上擦開的窗口為冰種,幾乎算是半明料了。
明料指的就是將原料按對半分或者等塊分,把皮殼剝乾淨再拋光,這樣就能把翡翠的品質看的一清二楚了,解出明料相當於毫無懸念。
有人認出了常青,這位的發家史他們有所了解,這下不由得更加篤定。
就連攤主王平也提前準備好了鞭炮,只等著這塊毛料解出來拿來招攬生意。
常青對周圍人的議論聲十分滿意。
這幾個月賭石街新人頻出,尤其聽說一位乳臭未乾的小子竟然得了閔老爺子的青眼,真是走了狗屎運。
若是他在場,哪裡有這小子的事?
所以,這次常青除了賭石之外,也是為了宣揚自己的名聲。
這塊白鹽沙皮大約十三公斤重,皮不厚。
磨砂輪沿著窗口擦了幾分鐘,便擦出了三四公分的翡翠來,透出的質地和窗口完全一致,清透如冰,柔嫩的綠色帶了些許黃色,顏色均勻,是冰種蔥心綠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