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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大殿,進入後院,袁武一路將魏冬帶到書房外。
途中還再三提醒:「魏先生,我帶你來了,你可得說到做到,不能說謊誣陷我。這是你自己弄的,和我沒半點關係。我可沒碰過你一根手指頭。」
魏冬窩著一肚子火,點點頭,根本不想說話。
他快步走過去,用力敲響書房房門。
袁武見勢不妙,連忙迅速開溜,以免被無辜牽連,只是事後一頓罰怕也是免不了的。
門被敲響後,書房內沒有動靜,唯獨門被倏然打開。
魏冬氣勢洶洶走進去,發現寧鷲坐在桌旁,正捧著手機玩遊戲。
見到他還頭也沒抬地說了句:「先等我打完這局。」
他今天穿著件白色長衫,頭髮沒梳也沒挽,隨意披散著,透著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冷氣質。
唯獨手裡拿著的手機,與這畫風格格不入。
魏冬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衝過去問寧鷲:「你到底什麼意思?我不是你的寵物,更不是你的禁臠,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不讓我離開?」
寧鷲微微蹙眉,也沒心情玩手機了:「我沒把你當成寵物,或是別的什麼。」
「那就讓我走。」
「走?」寧鷲定定看著魏冬:「你迫不及待地想走,到底是想離開這,還是想離開我?我們已經成婚了。而且你這條命還是我給的,要不是我,你墳頭草都一米多高了。你的命是我的,人也是我的,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
他字字句句都踩在魏冬雷區,魏冬這人最討厭被威脅,氣到極致,都快喪失理智了。
他一把抓起寧鷲的手架在自己脖頸上,眼神兇狠決絕道:「是,我的命是你給的,你現在把它收回去吧,以後我們就兩不相欠。」
第10章
寧鷲緊盯著魏冬,眼神銳利兇狠。
他沒想到魏冬會說出這番話,又何時被人這麼挑釁過,又怒又惱,壓都壓不住,手指忽地用力,一把掐住了魏冬脖頸。
暴怒的寧鷲非常可怕,渾身散發的恐怖威壓壓著魏冬,讓他本能地從心底深處感到恐懼顫慄,這是魏冬除那晚外,第一次直面寧鷲的怒火。
畢竟一般情況,寧鷲對他都是溫和耐心的。
他心裡打了退堂鼓,腿也直發軟,卻還是硬著頭皮克制住本能,毫不退卻地直視著寧鷲。
寧鷲手指用力,魏冬立刻感覺到強烈的窒息感,像擱淺在岸上的魚,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
有那麼瞬間,他以為自己真的會死。他能清楚感覺到寧鷲的憤怒和殺氣,但那窒息感只是一瞬,下一秒,他又感覺到無窮無盡的新鮮空氣從喉嚨瘋狂灌入。
魏冬懵了一瞬,後知後覺回過神時,人已出現在山腳下。
周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叢林茂密,遮天蔽日,幾乎連條回去的路都看不清楚。
他揉了揉還有些不舒服的喉嚨,環顧四周,知道寧鷲這是放過他,不準備殺他的意思,心底有些慶幸的同時,又旋即陡然升起一股很強的無力感。
這大半夜的,周圍烏漆嘛黑,又是在深山之中,連路都看不清楚,寧鷲把他扔這絕對是故意的吧?也太陰險卑鄙了。
魏冬環顧四周,舉起手機打開手電筒,只能自力更生尋找回去的路。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手機還有信號。他連忙打開地圖,照著大概的方向往前走。
附近荒山野嶺,平時很少人來,連條踩出的路都沒有。魏冬摸索著往前走,路上沒少磕磕絆絆。
他越想越氣,覺得寧鷲這絕對是故意藉機打擊報復。
周圍靜悄悄地,沒有半點聲音,魏冬心裡憋屈的很。
正巧這時,手機鈴聲忽地響起來。
他拿起一看,來電人是林曉嶼。
林曉嶼顯然對魏冬此時的糟糕處境毫不知情,朗聲問:「冬冬你在幹嘛呢?老家怎麼樣,好玩嗎?你準備什麼時候回來?我都想死你了。」
魏冬遙遙看了眼望不到頭的大山,欲哭無淚:「你在幹嘛?」
「我?我剛從圖書館回來,路過超市買了幾包薯片,現在正躺在床上,邊吃邊給你打電話呢。」
魏冬想想那場景,再看看自己,簡直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他滿腹委屈忍都忍不住,趁著時間還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翻出大山,索性將結冥婚和被寧鷲圈著沒法走出村子的事一股腦和林曉嶼說了。
林曉嶼沒料到魏冬回趟老家經歷能這麼豐富,也沒想到他不過是隨口開個玩笑,最後居然還成了真。
他恍恍惚惚聽著,好半晌才將這過大的信息量消化:「冬冬,你沒開玩笑吧?那現在怎麼辦?你還要上學,總不能一輩子都待在那吧?再說結了婚還能離,你這婚離不掉嗎?」
「我倒是想離。」魏冬長嘆口氣:「但寧鷲肯定不肯,我剛去找他對峙過,說把命還給他,他氣得差點殺了我,現在命是保住了,卻被他扔在荒山野嶺,大晚上的,我還不知道幾點能走出去。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該怎麼辦?」
林曉嶼急道:「你這也太衝動了,就這麼跑過去,他真殺了你怎麼辦?他又不是人,殺你可不犯法。這方法不可取,你千萬別亂來。」
他說到這頓了頓,想到另一種可能性,又試探著道:「不過話說回來,他幹嘛非你不可?該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要真是這樣,你最好還是來軟的,可以用你的真心去感化他啊,沒準他一高興,就放你走了。你不是說他長得挺好看嗎,你就當是場艷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