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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鷲聽見魏冬這番維護他的話,唇邊不自覺泛開笑意。
易淳狗仗人勢,躲在陳恭身後,又恢復了囂張的姿態,張揚跋扈道:「呸!你們才孤陋寡聞,知道我陳叔叔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們!他可是師出靈觀派。」
魏冬不咸不淡「哦」了聲,反問道:「靈觀派是什麼?沒聽說過。」
他說完還嫌不夠,又轉過頭問寧鷲:「你聽說過嗎?」
寧鷲很默契地搖頭,道:「從沒聽說過。」
易淳滿臉的笑意頓時僵在臉上,恨恨瞪著魏冬。
他本來也想瞪寧鷲的,但不知為何,他看過去時只覺得那人極其可怕,視線根本不敢在他身上久留。
但朱處長和楚勻卻是聽說過靈觀派的,事實上,他們一開始準備找的就是靈觀派,畢竟是道教第一大門派,實力肯定是名副其實的。
只是他們通過很多渠道,都沒能請來靈觀派的大師,最後只能通過歸靈app請來了九幽的寧鷲。
此時聽說陳恭就是師出靈觀派,兩人都是一臉震驚加仰慕。
朱處長更連忙道:「原來是靈觀派的陳道長,失敬失敬,靈觀派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既然您來了,不如也出手相助下?您放心,該有的酬勞絕不會少。」
見朱處長驟然轉變了態度,易淳也是一臉驕傲,立刻昂首挺胸,頗為得意。
陳恭想必沒少享受這種恭維,已然習慣了,眼神總帶著些輕蔑。
他沒急著回答,視線先緩緩掃過寧鷲和魏冬,意有所指道:「驅鬼除煞是貧道職責所在,既然來了,自然不能放任惡鬼不管。但在此之前,魏冬毆打易淳的事,是不是也該給個說法?」
他滿臉寫著這事絕不能這麼算了,維護易淳到底的意圖很明顯。
若寧鷲是出自什麼名門大派,他或許還忌憚幾分,但現在看來,他們顯然沒什麼靠山,根本不足為懼,那這事就得好好清算下,易家的人可不是誰都能動手的。
朱處長看看魏冬,再看看易淳,表情也很為難,剛準備說會查明情況,按校規處理。
寧鷲就忽然上前幾步,將魏冬拉到自己身後。
他身材高大,站在陳恭面前,比他高了一大截,低頭看去時,眼神高高在上,猶如神明俯視螻蟻。
「誰敢動他一下試試?」寧鷲語氣輕飄飄的,但不知為何,偏透著危險懾人的寒意,令人心生畏懼,仿佛誰真敢動魏冬,下一秒便會神魂俱滅。
魏冬被寧鷲拉到身後,由於體型差距,直接被其擋了個嚴嚴實實。
他盯著寧鷲背影,聽著對方輕描淡寫說的話,那瞬間不知為何,心底突然滋生出一些複雜的情緒,像是蛛網般輕纏在他心頭。
大概是從小到大,他早就習慣了獨自解決問題,還從來沒有人會這樣衝出來站在他面前,義無反顧地維護他。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寧鷲有這個能力,對方只是這麼站在他面前,就能帶來無比強烈的安全感。
這種感覺陌生又奇怪,魏冬從沒體會過,一時愣住了,心情很是微妙。
正面對著寧鷲,與其目光對視,陳恭頓時也覺得壓力極大。
在他看來,面前站著的不過是個繡花枕頭,但不知為何,他心底卻滋生出很強烈的恐懼感。
他必須很用力,才能壓下那些出於本能的想退縮的懼意。
*
雙方劍拔弩張,氣氛剎那緊繃到極致,硝煙瀰漫,仿佛下一秒將會徹底爆發。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廢棄宿舍樓,忽然傳來道尖銳刺耳的求救聲,轉瞬即逝,在寂靜的黑夜裡尤為清晰刺耳。
眾人臉色霎時一變,意識到是廢棄宿舍樓那出事了。
朱處長和楚勻當先朝廢棄宿舍樓走去,陳恭和易淳緊隨其後,魏冬跟寧鷲對視一眼後,也慢條斯理跟了過去。
此時夜色已深,天上沒有一顆星星,廢棄宿舍樓被濃稠黑暗籠罩,陰森森的,不見半點亮光,似有無數詭譎惡鬼潛伏其中。
幾人趕到廢棄宿舍樓時,在樓下見到了表情焦灼、來回踱步的陸知秋。
朱處長驚訝問:「陸老師,你怎麼會在這?」
陸知秋見到他們,連忙走過來,著急道:「朱處長,我是聽其他學生說,有人打賭要進去玩什麼挑戰,才趕緊過來想攔住他們。只是我到這的時候,他們都已經進去了。現在怎麼辦?裡面那麼危險,我擔心他們會出事。」
楚勻走過去拉住陸知秋的手,輕輕拍了拍,安慰道:「沒事的,別怕。我們就是來解決這事的,他們進去多久了?」
「大概十多分鐘,你們再不過來,我都準備進去了。」
「你沒貿然進去是對的。」楚勻說著邊看向朱處長等人:「事不宜遲,救人要緊,咱們還是趕緊進去吧。」
眾人對此毫無異議,除陸知秋外,其他人都先後走進了廢棄宿舍樓。
畢竟若是學生暈厥或是受傷,還得有人將他們背出來。
至於易淳,魏冬見他一臉興奮的模樣,懷疑他更多的是想仗著陳恭在,找機會給他們找點不痛快。
對此魏冬並未多想,經過陸知秋身旁時,微側頭看了眼她,邊暗暗琢磨,怎麼會這麼巧,那幾人進去時,剛好就被她給發現了。
這念頭閃過腦海,魏冬沒多想,緊接著進入宿舍樓,眼前場景也驟然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