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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免刺激到她,魏冬和寧鷲決定先離開。
小鬼現在並不在,這小鬼塑像也只是個被遺棄的寄居所,他們沒急著帶走,只要知道事情因何而起,那就好辦了。
臨走時,魏冬還發消息給楚從鈞,道他們晚上再來,讓他也做好心理準備。
楚從鈞心情沉甸甸的,看著將那詭異塑像當成浩浩緊抱在懷裡的黎也,心臟像被什麼緊緊攥著,有些喘不過氣。
當晚夜幕降臨,魏冬和寧鷲又返回了楚家。
四周黑漆漆地,天上一顆星星也沒有,伸手不見五指。
黎也此時已回到次臥,照舊將門反鎖著。
楚從鈞拿備用鑰匙將房門打開,借著走廊的微弱亮光,就見黎也平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臉色煞白,而她原本平坦的腹部,此刻也高高隆起,大的出奇,像是下一秒會被撐破。
他們輕手輕腳走進房間,黎也並沒有醒,小鬼卻像是察覺到危險,在黎也腹中又踢又踹,動靜極大。
魏冬看了眼寧鷲,率先走向黎也。
寧鷲明白魏冬的意思,在這次臥施下道結界,以免小鬼逃脫。
隨著魏冬的走近,小鬼掙扎得越來越厲害,尖利的叫聲迴蕩在次臥內,掀起陣陣陰風,格外陰冷瘮人。
魏冬逼近後,迅速取出符籙,念動咒語想將其貼在黎也腹部,把小鬼逼出來。
但他手還沒落下,原本熟睡的黎也猛然睜開眼,一把扼住了魏冬手腕。
她力氣極大,遠超過普通人範疇,睜開的眼睛內沒有黑眼仁,直勾勾盯著魏冬。
魏冬沒半點反應,迅速換了只手,默念咒語將符籙猛地貼下。
符籙觸及黎也腹部,她瞪大的眼睛一下又閉上了,扼住魏冬的手也隨之鬆開,整個人癱軟在床上,像是睡著了。
與此同時,從黎也腹部猛地躥出團黑霧,黑霧內隱約可見個嬰兒形狀,它撕心裂肺地尖叫著,嗓音瘮人,像指甲刮擦著玻璃,震得人渾身難受。
它躥出後第一反應想逃,哪知飛到上面,卻撞到個無形屏障。它尖聲叫著,悽厲至極,隨後轉向其他方向。
在發現沒辦法逃離這間次臥後,黑霧將目標轉向魏冬,尖利叫著沖他猛撲過來。
魏冬早做好準備,在小鬼逼近時,猛地伸手將其從那黑霧中扯了出來。
他掐著小鬼脖子,將其用力摁倒在地。
那是個胎兒模樣的小鬼,五官都還沒長全,手腳長著尖銳的長指甲,眼睛細細的,嘴卻很大,哭嚎時露出裡邊一口整齊的牙齒。
這場景看著極為怪誕,小鬼顯然也沒想到,竟有人能徒手抓住他。
他拼命掙扎著,試圖用嘴去咬魏冬,用手腳去抓魏冬,滿身兇相。
小鬼力氣很大,魏冬壓製得很吃力,額頭汗都滲出來了,他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連忙轉頭看向寧鷲。
寧鷲居高臨下盯著那小鬼,眼神悲憫又殘忍,搖搖頭道:「他滿身怨氣,又害過數條人命,罪孽深重,是沒法被超度的。試試那把黃昏吧。」
小鬼似乎也聽懂寧鷲的話,凶性更強,沖魏冬兇狠尖叫,竟一把將其直接掀翻。
魏冬倒在地上,手剛碰到腰間的匕首。
與此同時,小鬼也從半空俯衝而去,黑霧中勾起詭異的笑,氣勢兇狠,殺氣沉沉,顯然是想要魏冬的命。
魏冬不再猶豫,將黃昏抽了出來。
匕首橫在身前,其上刻著的符文泛起金光,小鬼眼露恐懼,卻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被黃昏直接貫穿靈體,連半點反抗都沒有,直接消散在空氣之中。
小鬼消失後,陰風消散,尖利的悽慘叫聲也隨之消失,整個臥室變得尤為寂靜,落針可聞。
魏冬驚訝看著黃昏,沒想到竟這麼好用,簡直是殺鬼利器啊。
也不知道這把黃昏,是不是對所有的鬼都有用。
他這麼想著,又悄咪咪地看了眼寧鷲。
卻發現寧鷲也正似笑非笑看著他,像是猜透他在想什麼,表情透著幾分玩味。
魏冬頓時一臉心虛,尷尬咳了咳,連忙將匕首好好收起來。
他就是想想,又沒真準備試驗,寧鷲那副表情幹嘛。
怪嚇人的。
*
沒多久,黎也醒了過來,他被楚從鈞小心翼翼扶著,臉色煞白,已經沒有之前的瘋狂和固執,身體非常虛弱。
「魏先生,寧先生,多謝你們。」黎也虛弱道。
魏冬搖搖頭示意沒事,收人錢財□□,也是應該的。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黎也聲音很輕:「挺好的,就是渾身發冷,沒什麼力氣。不過大腦很清醒,不像前段時間,總覺得渾渾噩噩,連真假都辨不清。」
魏冬點了下頭,道這是正常反應,她畢竟被小鬼寄居過,難免受到些影響。
隨後又疊好張符籙給她,讓她隨身攜帶,身體慢慢就能恢復如常。
「不過類似的事,以後還是別做了。」魏冬提醒道:「這次幸虧驅趕的及時,要是晚了,這小鬼會吸乾你的精氣,那時誰都救不了你。」
黎也跟楚從鈞聞言都一臉後怕,連連跟魏冬和寧鷲道謝,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據黎也說,她是聽朋友說,請古曼童能實現願望,才和對方一塊去泰國的。
請古曼童的大師也是朋友介紹的,說這位大師在泰國很有名氣,國內很多老闆或是明星都找過他,無一不是實現了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