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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魏冬等人的困惑並未持續太久,次日上午,大會在靈觀派寬敞的大廳內召開。
與會者都是受靈觀派邀請而來的,分坐於大廳兩側,約莫三十多人。按理來說,寧鷲並未在受邀之列,是不能參加大會的,但對他的到來,靈觀派上下都沒說什麼,顯然殷掌門也知道寧鷲不是好惹的,提前和徒弟們交代過,不可怠慢或招惹。
魏冬和寧鷲坐下後,見桌上擺放著新鮮水果和茶,靈觀派殷掌門坐在正上方的位置,鬚髮斑白,滿臉皺紋,雖說精神還不錯,但身體盡呈老態,站起身時,還靠著司睿攙扶才勉強站穩。
「諸位千里迢迢而來,貧道不勝感激,若非事情緊急,也不會這麼著急召集大家,實在是此事拖延不得。」
殷掌門德高望重,眾人對他都很敬重,聞言連連謙虛道。
「殷道長客氣了。」
「事關玄門和蒼生,我等豈能怠慢,殷道長不妨直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也好商議個解決辦法。」
「是啊,大家都是為這個來的,殷掌門率領靈觀派驅邪避祟,這麼多年勞苦功高,我們才是慚愧。」
「對,殷掌門,我們都相信您,有什麼您直說吧,也讓我們盡點綿薄之力。」
魏冬和寧鷲坐在比較靠前的位置,聽著眾人發言,並沒說話的意思。
他一直知道靈觀派和殷掌門在玄門之中的威望非常高,但這次親眼所見,還是難免震撼,很顯然,大家都非常信任殷掌門,只要是他說的話,都完全不會去懷疑。
這之後,殷掌門也沒有半點隱瞞,將浮屠塔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
「事情還要從很多年前,一個叫彥棠的人說起……」
多年前,靈觀派上任掌門,也就是殷掌門祖父外出遊歷時,曾途徑丘齊,並在丘齊的彥府內,見到了年僅十歲的彥棠。
彥棠心志堅定、悟性極高,可以說是修行的奇才,祖父很是看好,問彥棠願不願意隨自己修行,彥棠也是一口答應。
彥棠父親經商有道,母親是官宦世家,可說是有權有勢,自然不希望兒子去吃修行的苦頭,但最終還是犟不過彥棠,勉為其難答應了。
之後,祖父將彥棠帶回了靈觀派,收為弟子,傳授其修行之術。
事實證明,彥棠的確是修行奇才,天賦極佳,不過短短數日,已經快超過其他弟子,且他還極其擅長舉一反三,沒過幾年,他的修行速度已經遠遠超過其他人,當時也是祖父最為看重的弟子,對其寄予厚望。
祖父育有一子,也就是殷掌門的父親,其與彥棠同齡,只是身體欠佳。兩人志趣相投,玩得非常好,也經常探討修煉上遇到的難題。
說來也巧,正是因為彥棠,殷掌門的父親殷坤才與母親彥鳳,也就是彥棠的妹妹相識,之後更促成美好姻緣。
兩人大婚後沒多久,殷嵐江便出生了。
殷坤從小體弱,藥一直沒斷過,身體不怎麼好,殷嵐江八歲那年,他病情突然加重,不幸去世,為此彥鳳很是傷心,但她跟殷坤感情非常好,也沒想過改嫁,只把對殷坤的思念寄托在殷嵐江身上,想要好好撫養他長大。
這之後,生活倒也很是平靜,殷嵐江雖然沒有父親,但有個對他很好的舅父,很疼他愛他,彌補了父親缺失的愛。
但誰也沒想到,突然有一天,這一切都被迫改變了。
殷嵐江還記得那是他八歲的時候,舅父外出歷練,母親則帶他回彥府省親,原本一家人其樂融融,卻因為彥棠的突然到來,一切美好消失殆盡。
殷嵐江至今不清楚,彥棠為何會突然間入了魔,只猜測或許與骨玉有關,總之彥棠出現後,像是不認識他們,直接大殺開戒,完全變了個人,只知道不斷的屠殺和肆虐。
僅僅一個晚上,彥府上下全都被彥棠殺害,並且一把火燒得精光,往日一切的繁華都被黑色的灰燼取代。
好在當時祖父及時趕到,將殷嵐江從大火中救了出來,而他也是彥府那晚唯一的倖存者。
那之後,彥棠並未停止殺戮,他天賦極佳,修行也遠勝過其他人,入魔後,實力自然也不容小覷,尤其他還不知從何處得到了骨玉,就連當時的靈觀派掌門,也不是其對手。
為對付彥棠,阻止其再造殺戮,那時的玄門只能聯合起來,在彥府設下陷阱,將彥棠引過去,再合力將其鎮壓封印於浮屠塔中。
但這並非結束,擁有骨玉的彥棠實力非同一般,哪怕被鎮壓封印於浮屠塔,也時刻想著從中逃出,這也使得浮屠塔封印鬆動,邪煞之氣四溢,若是置之不管,彥棠恐怕很快就能逃出浮屠塔。
當年玄門眾人修為高深,都不是彥棠的對手,倘若他現在逃出浮屠塔,後果可想而知,這也是殷掌門著急召集眾人前來的原因。
似乎知道眾人心中仍有疑惑,殷掌門緊接著道:「不瞞各位,如今浮屠塔震動越來越頻繁,以前至少五十年才需要加固封印,而如今距離上次加固才不過三十年,這說明彥棠的實力越來越強,浮屠塔很可能關不住他了,所以如果有可能,希望你們能伺機除掉他,即使不能,也望能盡其所能加固封印,阻止其逃出。」
「除此外,貧道還必須提醒諸位,浮屠塔內危險重重,進去很可能會沒命,希望諸位能夠考慮清楚,至於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貧道也不清楚。而且只要進去過一次,之後便無法再進入浮屠塔中,機會只有一次。不僅如此,浮屠塔還排斥強者,使其無法進入,這也是任務異常艱巨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