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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中是掩都掩不住的恐懼,恨不得魏冬兩人能立馬把這東西帶走,她一刻也不想與其多待。
魏冬見狀也沒強求,準備和寧鷲先將這山魈帶走。
兩人沿著走廊往電梯的方向走。
寧鷲解了對山魈的禁錮,那山魈第一時間立刻想逃,但腳步還沒邁出去,又被寧鷲轉身投過來的輕飄飄的眼神給定住了。
那瞬間,它像被死神盯上,渾身血液如被凍結,再不敢有任何逃跑的舉辦,耷拉著頭,老老實實地跟在他們後面往外走。
大堂經理站在原地目送他們走遠,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冷汗,聽到對講機傳來說話聲,又連忙趕去其他包廂處理問題。
快到電梯口時,魏冬往前走著走著,卻發現寧鷲沒有跟上來。
他疑惑轉過頭,發現寧鷲站在一間包廂外面,神情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魏冬邊問邊往回走。
走到寧鷲身旁時,他才發現旁邊包廂的門沒有關嚴,留出了一點縫隙。透過縫隙,他看見了道熟悉的身影。
餐桌旁,趙淨之站起身,端著酒,臉上帶著些討好的笑。
他顯然並不擅長這樣的事,不僅動作僵硬,笑容還很假,能看出來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在他身旁,是個約莫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簡單樸素,也和趙淨之一樣端著酒,賠著笑容道:「張總,現在電影馬上開機了,您這時候突然撤資,我們是真的很難辦啊,時間這麼緊,我們哪能這麼快拉到資金。不如這樣,您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們能滿足的一定滿足,您也看過劇本,我們這部電影拍出來,效果絕對是好的。您投資電影,為的不也是賺錢嗎。」
在他們對面,坐著個挺著啤酒肚的禿頂男人,一臉油膩,邊抽菸邊假惺惺道:「林導,這事真不是我不幫忙,您也知道,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還得通過董事會決議,是他們決定臨時撤掉投資的,比起《長安伏魔記》,他們顯然更看好《古宅秘聞》,這兩者無論是投資、製作班底和演員都是不能比的,你們也別為難我。」
林導聽著在心底「呸」了聲,誰不知道撤投資是張總決定的,現在推給董事會,明擺著是在說這事沒得商量。
臨開機突然遭遇撤資,林導也是第一次碰到,這個張總,簡直是要害死他們。
包廂裡邊說的話,魏冬隱隱約約聽得不太真切,但也能感覺到,顯然是趙淨之先前接的那部電影遇到麻煩了。
寧鷲收回視線,似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唇角弧度悄然上揚。
「我突然想到個好主意,要是成了,貼金箔的事完全不用發愁。」
他之前還在為怎麼才能繼續氪金髮愁,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解決辦法。
魏冬聽得似懂非懂,一臉懵看著寧鷲,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寧鷲拉著魏冬手往電梯內走,邊道:「先回去吧,邊走邊說。」
兩人走出酒店,開車準備回學校。
山魈被扔在後備箱,委委屈屈地蜷縮著,但由於寧鷲實在太兇,它嗚咽著也不敢有任何不滿。
路上,寧鷲邊開車邊道:「我剛剛發現趙淨之印堂發黑、霉運罩頂,出於好奇,就給他算了算,畢竟霉成他這樣的,還是很少見。結果卻發現他命格等於天降紫薇星,註定會大紅大紫,按理來說,他這樣的,即使什麼都不做,也早該火了。偏偏事實卻恰恰相反,他現在的事業發展實則處處受阻。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魏冬想想趙淨之現在的處境,也的確跟什麼天降紫薇星聯繫不起來。
於是好奇追問:「為什麼?」
「因為趙淨之的運被人換過,他早該大紅大紫,正是因為被換走了運,才會到現在還不溫不火。」寧鷲沉吟著,眼睛一時都亮了:「他運被人換走,照理來說,在這行的命數也已經走到盡頭,他卻還能勉強撐下去。你說,他要是恢復原本的命數,又該火成什麼樣子?」
趙淨之現在就像拖拽著重物的馬,本來會被壓死的,他卻還能背負著重擔前行,而如果一旦將這些重擔卸掉,他的潛力可想而知。
魏冬瞬間明白寧鷲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想投資趙淨之拍的這部電影?」
寧鷲點點頭:「這筆生意穩賺不賠,我們以後也不用那麼省吃儉用了。」
魏冬想想覺得也挺不錯,他相信寧鷲,對方既然這麼說,那事實定然也是如此。
只要他們能找出借走趙淨之運的人,扭轉他的運勢,那麼這部電影到時產生的利潤定然超乎想像。
他說著不禁又很好奇:「這事你之前怎麼沒發現?」
「之前他也沒這麼倒霉,現在霉運都壓到頭頂了,一看就知道不對。」寧鷲說著看了眼魏冬,意有所指:「再說他跟我又沒什麼關係,我之前也沒必要那麼關注他。」
對他來說,無論周岐、林曉嶼還是趙淨之,都只是魏冬的朋友,僅此而已。
魏冬聽著寧鷲話語裡明顯的偏愛,微愣了愣,轉念一想,覺得金錢的力量的確很大。
有錢能使鬼推磨,也能使寧鷲去主動發現商機。
雖然魏冬有些懷疑,寧鷲這麼做,其實是為了能夠繼續買買買以及氪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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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科大廈十六樓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