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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睿和淨雲有意放慢腳步,默契將好奇詢問的視線投向周岐。
周岐無奈攤手,聳聳肩,表示他也很困惑,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寧哥這得犯多大的錯,才能把魏冬氣成這樣啊。
說起來,這段時間也沒見寧哥來宿舍找過魏冬,難不成兩人真是遭遇了嚴重的感情危機?這可大事不妙。
周岐這麼想著,邊琢磨,等壽宴辦完回到學校,他還是要好好跟林曉嶼合計合計,看看怎麼幫兩人和好。
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魏冬和寧哥感情那麼好,可不能因為一點誤會就鬧離婚啊。
青雲觀占地面積很廣,觀內也栽種著竹林,很是安寧僻靜,周岐一一介紹三清殿、祖師殿等等,隨後帶著三人去了後院。
後院主要是住宅,旁邊不遠是香積廚,也就是道觀的廚房。
廚房這會正在準備齋飯,周岐順便進去看了下情況。
哪知一進去,就抓到個八九歲的小道士,穿著道服,正踩在凳子上,準備偷吃剛炸好的花生粒。
「於曉鵬,你又偷吃!」這顯然不是小道士第一次被抓包,周岐說著就走過去,把他拎起來,照著屁股打了兩巴掌。
他打的並不重,小道士一點反應都沒有,被放下來後,「嗖」地下拔腿就跑,跑出好幾步,還回過頭沖周岐做鬼臉。
他皮膚很白,臉肉嘟嘟的,雙眼明亮,看著俏皮又可愛,調皮歸調皮,還是挺討人喜歡的。
周岐哭笑不得,沒好氣道:「你給我等著。」
他作勢要追,小道士見狀連忙拔腿跑了,腿看著短,跑起來速度一點不慢,顯然平時沒少這麼鍛鍊。
周岐說歸說,沒準備真去追,見魏冬三人有些好奇,於是解釋道:「他是小時候被父母送來的,那時他陰氣重,經常生病,在道觀才能不受邪祟侵擾。你們別看他現在健健康康、胖乎乎的,之前剛送來道觀時,瘦得都快脫相了。按理說,他現在沒事了,但在道觀住這麼久,都有了感情,曉鵬也願意過來,所以到寒暑假或是周末之類的,他父母會送他過來呆兩天。」
魏冬三人聞言瞭然,隨後和周岐一塊去見嚴觀長。
嚴觀長此時正在會客堂,會見其他前來道賀的門派,彼此言談正歡,見到魏冬三人,也連忙起身打招呼。
畢竟無論靈觀派、雨台寺或是九幽,都名氣很大。
司睿、淨雲一一打過招呼,魏冬亦看著嚴觀長笑道:「嚴觀長,好久不見。」
這並非魏冬和嚴觀長第一次見面,之前陸氏家族帶人來九幽踢館時,嚴觀長也在。
魏冬記得,嚴觀長當時還幫他說過話,顯然也覺得陸氏家族欺人太甚。
為此他對嚴觀長挺有好感。
嚴觀長約莫五十多歲,為人和藹,他身著道服,蓄著長發,盤成了髮髻,看著魏冬點點頭,亦笑道:「好久不見。」
魏冬三人呈上賀禮,又說了會話,便先離開了會客堂,這種地方他們待著拘謹,還不如隨處走走逛逛有趣。
走出會客堂,魏冬先去了趟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他準備繞過香積廚去往前廳。沒想到走到拐角處時,又碰到了於曉鵬。
他明顯剛從廚房出來,手裡捧著小半把花生米,特意找了個沒那麼容易被人發現的拐角,準備消滅罪證,哪知道就碰上了魏冬。
魏冬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和於曉鵬面面相覷,兩人都挺尷尬。
於曉鵬迅速打量魏冬周圍,沒發現周師兄的身影,頓時鬆了口氣。
他站起身,邁著小短腿跑到魏冬身旁,將掌心裡的花生米分了一小部分給他,企圖藉此賄賂魏冬,表情尤為認真道:「這些給你,你別告訴周師兄。」
魏冬看著掌心幾粒花生米,陷入沉默。
於曉鵬還以為魏冬是嫌少,於是又滿臉肉疼地分了些給他,分完還捂著手,小心警惕道:「我也沒多少了,再給你就沒了。」
魏冬看著他委屈巴巴的小表情,忍俊不禁,連忙將掌心的花生米還給他,笑道:「還給你,我不喜歡吃這個。放心吧,我會幫你保密,絕不告訴你周師兄。」於曉鵬聞言喜出望外,看著重回掌心的花生米,驚喜問:「真的?」
魏冬保證:「當然是真的。」
於曉鵬想了想,似乎還是不放心,於是伸出手指道:「那我們拉鉤。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騙人的是小狗。」
魏冬笑著道好,伸手小手指,和於曉鵬認真地拉了勾。
這下於曉鵬總算放心,只是以防萬一,他也不去剛剛的拐角,而是準備重新找一個隱蔽的地方。
魏冬看著於曉鵬蹦蹦跳跳跑遠,暗道小孩果然很容易滿足,一點花生米也能高興成這樣。
壽宴整整持續了一天,青雲觀到處人來人往,喜氣洋洋,無比熱鬧。
到傍晚時,信眾和來道賀的門派大都走了,嘈雜之後,青雲觀再度恢復靜謐。
魏冬、司睿和淨雲都跟周岐交好,又是同齡人,便沒急著走,而是留了下來幫忙。
四人邊收拾著東西,邊一塊聊天玩鬧,氣氛倒也分外美好。
一切收拾妥當,周岐去和師父辭行後,準備和魏冬順路一塊回學校。
他之前請了好幾天的假,課程進度沒跟上,馬上快考試了,必須得回去臨時抱下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