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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鷲看著魏冬說話時亂轉的眼珠,對他這番話不置可否,魏冬要能這麼乖,他倒省心了。
即便如此,見魏冬這麼高興,寧鷲也沒準備拆穿,話鋒一轉意味深長問:「既然這樣,那今晚的事,是不是也該算算帳了?犯了錯,總得懲罰下,下次才能長記性。」
魏冬聞言瞬間往後退了退,背抵著床角,眼神寫滿警惕,邊忙不迭保證道:「不、不用這麼麻煩吧?我已經長記性了,特別清醒明白,真的,我以後保證不會再犯。」
「不麻煩。」寧鷲邊說邊挽了挽袖袍,含著笑意道:「我覺得還是親自動手的好。」
他說完往床邊逼近,高大的身影和臉上不懷好意的表情,看起來特別猙獰可怕。
魏冬心高高吊起,知道今晚註定逃不過去,從床上跳下來便準備逃跑。
哪知腳還沒落地,寧鷲就憑空出現在面前,一把攬住他,將他又重重推回床上。
魏冬躺在床上,前方是寧鷲,退無可退,只能徒勞地用腳蹬著涼蓆往後挪,看著寧鷲小心翼翼道:「這事真、真不至於,寧鷲,你……」
他說到一半,腳腕忽地被寧鷲一把握住,愕然下睜大眼,剩下的話瞬間全噎在了喉嚨。
和寧鷲硬來顯然是不明智的,魏冬僵著身體,索性放棄了反抗,閉上眼,滿心緊張地等待寧鷲的懲罰。
是要折斷他的腿還是扭斷他的胳膊?
魏冬滿腦袋血腥畫面,緊張又害怕,連呼吸都一同屏住了。
卻沒料到寧鷲既沒折斷他腿也沒扭斷他胳膊,而是不按常理出牌地撓了下他腳心。
那一下只是試探,酥麻的癢意卻順著腳心,躥過魏冬四肢百骸。他怕癢的很,被這一下弄得力氣都沒了,雖是笑著,表情卻滿是驚恐。
「寧鷲,寧鷲你別這樣。」魏冬掙扎著,邊試圖把腳□□:「你換個懲罰方式吧,這個我真不行。」
寧鷲對他的求饒熟視無睹,唇邊笑意悄然加深,撓他腳心的動作也迅速加快。
魏冬又癢又難受,趴在床上邊笑邊打滾,滿臉痛苦面具,偏偏腳始終被寧鷲握著,逃不出他手掌心。
他渾身發軟,笑得腮幫子疼,眼眶也濕漉漉的,像被欺負狠了。
「你別撓了,我受不了了。」魏冬哈哈笑著,精疲力盡氣憤道:「你……你這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寧鷲聞言微眯眼眸,低頭欣賞著魏冬難得乖巧的模樣,認真想了想,滿懷期待道:「倒也行。你死了,正好和我在黃泉下做對鬼夫夫。」
魏冬瞬間瞪大了眼,氣呼呼地看寧鷲。沒想到他這麼變態,連自己死了都不放過。
他反應過於可愛,寧鷲心一下被融化,怨氣全消。
第14章
九點二十分,破舊滿是塵土的客車從遠處道路駛來。
魏冬站在路邊沖客車招手,邊提著背包準備上車。
魏奶奶眼中含著不舍,不停地叮囑他,到學校要好好吃飯、勞逸結合,該玩就玩,別捨不得花錢。
魏冬點頭道好,認認真真抱了下奶奶,心裡也挺不舍:「奶奶,你在家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給我。」
他說著頓了下,又壓低聲音道:「尤其是寧鷲,他要是找你麻煩,你一定要告訴我。等回學校安頓好,我就把你接過去。」
魏奶奶笑看著魏冬,摸摸他腦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快上車吧,到了打個電話回來。」
魏冬點點頭,上客車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我走了,奶奶,你快回去吧。」
魏奶奶道著好,腳下卻沒動,目送客車走遠,這才轉身往回走。
客車晃悠著往前開,魏冬枕著椅背,迷迷糊糊竟睡著了。
他做了個夢,夢裡好些天沒見的林艾笑著和他道別,說她要去投胎了,還謝謝魏冬,說要不是他,自己肯定還被困在循環之中。
說完這些,她便轉身離開了,背影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魏冬睜開眼,脖頸一陣酸痛,他環顧四周,發現車已經到了汽車站,上邊乘客都下了,只剩他還坐著。
他連忙拿著包下車,隨後又買了去機場的汽車票。
從盧市到涼城飛機要兩個小時,票是魏冬提前搶的打折機票,要不是寧鷲突然想通放他離開,這張票就只能作廢了。好在一切順利,時間也剛剛好。
到了機場,魏冬列印好登機牌,便去排隊等著過安檢。
周圍人來人往,繁華熱鬧,魏冬置身其中,總覺得之前經歷的那一切像是場夢。什麼冥婚、什麼寧鷲,都只是他的幻覺。
他正想著,旁邊忽然走來個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男人一身昂貴西裝,緊皺著眉,邊走邊打電話,臉上籠著層黑氣,一看就萎靡不振、厄運纏身。
「……我不是再三強調,安全,安全最重要,你們怎麼辦事的?」他氣沖沖說著,排到了魏冬後邊:「不管怎樣,現在先想辦法安撫好傷者家屬,告訴他們,醫藥費不用擔心,除此外,再給筆賠償金……」
魏冬沒太注意他說的什麼,只是看著他臉上那團黑氣,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順利過了安檢,魏冬背著包往登機口走,發現排他後邊的中年男人走的也是這個方向。
他走著走著,迎面碰到名身穿制服的特警,特警手裡牽著條昂首挺胸的漂亮拉布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