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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剛才那人的確是聞杉,那對方的演戲還真是精湛,畢竟上一次見面,連魏冬都被他騙了過去,沒發現半點破綻,更絲毫沒起過疑心。
想到這,魏冬沉吟著,心底已經慢慢有了個周詳的計劃。
*
三人到達聞家別墅時,聞青弦也剛到沒多久。
林曉嶼下了車,見到聞青弦很是高興,眼睛都亮了,要不是魏冬在旁邊盯著,早就奔著聞青弦過去了。
魏冬再三叮囑,讓他多長個心眼,別聞青弦說什麼就信什麼,但林曉嶼對此卻沒太放心上。
他覺得聞哥是值得信賴的人,這種感覺像是生來就紮根心底的,他很難跟魏冬解釋,也知道對方都是為了自己好,所以當著魏冬的面,還是克制收斂了很多。
在門口換過鞋後,三人跟著聞青弦往客廳走。
林曉嶼屬狗的,進去就聞到香味了,吸了吸鼻子,欣喜問:「聞哥,阿姨是在炸小黃魚嗎?」
聞青弦點點頭,看林曉嶼的眼神溫柔似水,笑著點點頭:「知道你要來,我特意讓阿姨做的,應該快炸好了,想吃的話去廚房吧。」
林曉嶼饞得都流口水了,看看聞青弦,又看看魏冬,見他沒說什麼,按捺不住直接就往廚房去了。
連聞家廚房在哪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顯然之前沒少來。
魏冬盯著林曉嶼背影,眼神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魏先生,寧先生,請坐吧。」聞青弦客氣道。
魏冬走到沙發旁坐下,寧鷲則自然地坐在他旁邊。
聞青弦看著這幕,忽然感嘆道:「魏先生和寧先生感情可真是好啊。」
之前林曉嶼跟他說起過魏冬跟寧鷲的關係,只是沒提寧鷲的身份。
魏冬聞言表情驀地僵了下,隨即佯裝鎮定,表情不自然地回道:「哦,是嗎,那可能是你的錯覺吧。」
聞青弦笑笑:「可我每次見你們,都是形影不離的啊。」
寧鷲聽到這些話,心情倒是很好,一貫惜字如金,這次難得開口道:「聞先生別介意,冬冬就這脾氣,習慣就好。」
語氣甚至還帶著笑意。
聞青弦瞭然笑笑,眼底滿是笑意,不必猜也知道在想些什麼。
魏冬惱羞成怒,憤憤瞥寧鷲,甚至還趁沒人注意,伸手悄悄擰了下寧鷲腰間的軟肉。
寧鷲笑容一僵,扭過頭看魏冬,眼神滿是哀怨和委屈。
魏冬假裝沒看見,轉移話題問:「怎麼沒看到聞先生弟弟?難道沒在家嗎?」
「小杉?」聞青弦道:「他在樓上房間。阿姨說他今天身體不太舒服,一直在房間休息,不讓人去打擾。」
「哦,是嗎?」魏冬似笑非笑點頭,表情顯然透著懷疑。
正準備繼續說什麼,樓梯旁忽地響起道透著虛弱的聲音:「哥,你回來了啊。」
聞青弦聽到聲音立刻站起身,走過去攙扶住聞杉,並關切地小聲問:「你怎麼起來了?身體不舒服的話,還是躺床上好好休息吧。」
聞杉咳嗽了兩聲,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躺了一上午,骨頭都躺疼了,起來走走也好。」
他說著也注意到了魏冬和寧鷲,於是怯生生地打了個招呼:「魏先生,寧先生,你們好。」
魏冬笑了笑,邊打量著聞杉。
聞杉皮膚蒼白,不時咳嗽幾聲,渾身都虛弱無力。他低垂著眸子,說話時有氣無力,仿佛風一吹就會倒。
也難怪聞青弦這麼謹慎小心,對他更是體貼照顧,唯恐其受到半點傷害。
畢竟聞杉這身體,看著的確不像能經得起折騰的人。
在聞青弦的攙扶下,聞杉走到旁邊沙發坐下。
他穿著件黑色的外套,現在天氣還有些熱,因為身體虛弱,他仍穿得嚴嚴實實,只是魏冬卻注意到,聞杉外套裡邊穿的那件黑色T恤,衣領處蹭的白灰依然清晰可見。
如果說之前還有可能說是看錯,那現在就是證據確鑿了。
他們之前在計程車上看到的人,的確就是聞杉。
只是聞杉這時候出去幹嘛?是去做什麼?還是去見什麼人?
「魏先生一直看著我幹嘛?」聞杉聲音很輕,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還挺嚇人的。」
魏冬移開視線,滿含深意笑道:「沒什麼,只是剛剛過來的時候,在旁邊一輛計程車上,看到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還以為是你,想著你身體明明不好,怎麼還到處亂走,挺擔心的。現在知道你上午一直在房間休息,想必是我們看錯了吧。」
他嘴上說著「看錯了」,語氣卻分明不是這個意思,甚至還意味深長地多看了聞杉幾眼。
聞杉愣了下,擠出個生硬的笑:「我上午的確一直在房間休息,沒出過門。」
聞青弦也絲毫沒懷疑,不假思索道:「是啊,小杉身體一直不好,很少出門的,你們肯定是看錯了,那人不可能是小杉。」
魏冬見他對聞杉一副全然維護和信任的模樣,笑了笑,也沒再多說什麼。
他之前還一直擔心林曉嶼被聞青弦騙,現在想想,聞青弦也沒聰明到哪去。
聞杉在客廳坐了會,咳嗽的越來越厲害,隨後被聞青弦給送去了樓上,讓他好好休息。
三人又聊了會,林曉嶼過來說可以準備開飯了。
聞家人並不多,只有聞青弦和聞杉,所以只請了個阿姨來照顧生活起居,正好也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