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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冬當時就被逗笑了,心想這夢倒是奇特,他連女朋友都沒有,怎麼就扯到成婚上去了?
但孟婆一本正經的模樣實在有趣,魏冬想著反正是夢,對方又讓他提要求,索性天馬行空地提了許多苛刻要求。
比如婚房,必須是市中心的,面積不能低於兩百平方,比如婚車,怎麼也得瑪莎拉蒂或蘭博基尼之類的,又比如戒指,起碼要不低於十克拉的鑽戒。
還有些別的要求,魏冬一時都想不起來了。
他本意是逼退來人,哪知孟婆苦著臉愁了好一會,似是與誰溝通著什麼,後來竟咬咬牙答應了。
「你怎麼又來了?」魏冬看著那張慘白的臉,問:「婚房、婚車、婚戒都準備好了?」
他邊問邊強忍笑意,做個夢,怎麼還跟拍連續劇似的沒完沒了了?
孟婆面露苦色,表情很是為難,艱難掙扎半晌後,才一臉為難道:「魏公子,我今夜來,是想和您商量商量,您看,婚車能否寬限些時日,等成婚後再兌現?當然,您儘管放心,此事婚後定會兌現,絕不誆騙。」
「……」魏冬沒想到這事還過不去了,不過是個夢,真有這些,和他也沒什麼關係。
他點頭道:「好啊。」
孟婆聞言一喜,緊蹙的眉都舒展開了,連忙笑道:「那就這樣說定了。」
魏冬看了越發覺得有趣,這什麼情況,怎麼弄得像他真要結婚了似的?
問題是,就算要結婚,也得先有個對象吧?總不能自己和自己結吧?
他略微琢磨了下,絲毫沒將這事放心上,只當個笑話,聽完樂一樂也就罷了。
*
一覺睡到天亮,魏冬醒來時神清氣爽,昨晚那怪夢也被拋之腦後。
魏奶奶站在院子裡,正給那些花花草草澆水,聽見腳步聲,轉頭道:「見你睡得熟,就沒叫你,早飯留鍋里的,先去吃飯吧。」
魏冬點頭道好,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一大早,天就陰沉沉的,像蒙了塊黑布,好在空氣很清新,環境也靜謐安寧。
魏冬環顧四周,發現村子各處竟掛著許多紅綢、紅燈籠,明艷艷地,很是喜慶好看。
「怎麼掛這麼多燈籠?」他隨口問:「有人結婚嗎?」
魏奶奶拿著澆水壺的手微頓,動作也停下來,她表情有些不自然,轉瞬即逝,敷衍道:「嗯。」
聽說有喜事,魏冬立刻激動起來,興致勃勃追問:「誰結婚啊?我認識嗎?哪天辦婚禮?我過些天就得走,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我都好久沒喝過喜酒了。」
奶奶表情複雜,夾著幾分苦澀,聽不出太多情緒地道:「婚禮定在後天,其他的你問這麼多幹嘛?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快去吃早飯,等會涼了。」
魏冬聞言沒再追問,轉身往廚房走,邊暗暗琢磨,這不巧了嗎,他生日剛好也是那天。
第3章
村里大紅的綢子、大紅的燈籠遠比魏冬想像的多,這一路走來,他發現每棵樹上都快掛滿了,明艷艷的,一派吉祥喜慶的氣息。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家結婚,儀式也太隆重了吧。
他想著邊走近了些觀察,掛在樹椏的燈籠艷紅如火,處處做工精巧,表面還雕著鏤空花紋,底部大紅穗子隨風擺動。
魏冬越看越喜歡,從未見過這麼精巧漂亮的燈籠,忍不住伸手想摸一摸。
手指還沒碰到燈籠,身後有人衝過來猛地一下拉開他。
「別亂碰!」男人神色慌張,還夾著隱隱的恐懼,呵斥道:「你這娃,不要命了。你家大人沒提醒過,這燈籠不能亂碰嗎?」
他說完才看清魏冬,臉上表情稍緩:「冬冬,是你啊,你回來啦。」
魏冬愣了瞬,道:「嗯,昨晚到的。楊叔,你剛那話什麼意思?這燈籠怎麼了?為什麼不能碰?」
楊叔四十多歲,皮膚黝黑,手裡扛著把鋤頭,應該正準備去地里。
他沒急著回答魏冬,而是先忌諱莫深地將他拉著離燈籠遠了些,看過去的眼神滿是忌憚。
「你剛回來不知道,這燈籠邪門著呢。一夜,就一夜之間,這些燈籠突然憑空出現。我們本以為是誰惡作劇,就把燈籠都取了下來,哪知道第二天,它們又好端端掛上了。你看這些燈籠,是不是紅的不對勁?大家都說,這是浸過血的鬼燈籠,活人不能碰,碰了會倒大霉的。」
他聲音壓的很低,說的話陰氣沉沉,怪嚇人的。
魏冬笑了笑,卻不信這套說辭,什麼鬼燈籠,他更樂意相信是有人惡作劇。
「奶奶說村里要辦婚事,我還以為這些紅綢、燈籠都是新人家裡掛的。」
楊叔愣了下:「辦婚事?沒聽說哪家要結婚啊。」他也沒多想,拍拍魏冬肩膀:「總之,今後見著這燈籠,你就離遠遠的,准沒錯。」
魏冬點點頭,信是不信的,卻也沒非要唱反調,只是心頭添了絲疑惑,這些紅綢、燈籠究竟是誰掛的?那要辦婚禮的新人又是誰?
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
兩人邊走邊隨口閒聊,魏冬準備去後山轉轉,楊叔也正要去地里幹活,剛好順路。
「這麼多年,你奶奶挺不容易的,現在你長大了,等上完大學,找著工作,你奶奶也可以享享清福了。」楊叔感慨道。
他們這些長輩,從小都是看著魏冬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