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0章 死的死,傷的傷(加一更)
第1280章 死的死,傷的傷(加一更)
雲嬌陪著秦南風到大門口,目送著他策馬離去,轉身便喚:「丁寅。」
「少夫人。」丁寅躬身上前。
「你也跟著去吧。」雲嬌含笑望著他。
「屬下也去?」丁寅抬眼看她,有些猶豫。
「嗯。」雲嬌點頭:「如今朝堂上局勢太亂了,這一次秋獵不曉得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
他雖然帶了那麼多人,但是我知道,你是所有人當中武藝最高強的,所以你必須要去。」
「可是少爺吩咐了,少夫人這裡……」丁寅也確實不放心,但家裡也不能沒人守著。
「你不用擔心我。」雲嬌溫和地看著他道:「我在家裡,不會有什麼事的,你跟著去,暗中守著他,這樣我才能安心。」
丁寅低著頭不說話,他不是不想去,他是不敢違背少爺的命令,別看少爺在家裡對少夫人柔情似水、要星星不給月亮,對他們可沒這麼客氣。
且他知道少爺和少夫人有多恩愛,真要是因為他的離開,少夫人在家中出了什麼事,那他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贖罪的。
「那這樣吧。」雲嬌見說不動他,只好退而求其次:「你現在就趕過去,把喬巳換回來,他到城外去營里還要耽擱一會兒,正好來得及。
他要是怪你,你就說是我硬逼著你去的。」
「少夫人……」丁寅還要再說。
「行了,快去吧,再晚就來不及跟著進去了。」雲嬌往後退了一步,吩咐門邊的小廝:「去,把馬兒牽來。」
「那屬下便去了。」丁寅也不再猶豫,拱了拱手,翻身上馬,急策而去。
雲嬌又在門口站了片刻,這才轉身往回走,她心中有些惆悵,總覺得這一回秋獵不會太平。
不過,她也沒有法子阻止壞事的發生,只能暗暗祈禱別出什麼大事吧。
「弟妹,五弟弟走了?」往回走了沒多遠,就遇上了抱著孩子的顧婉淑。
「才剛走。」雲嬌站住了腳。
「嬸娘……」仲兒瞧見她,撲騰著小手要她抱。
「來。」雲嬌笑著抱過他。
顧婉淑雖然不怎麼樣,但仲兒卻很可愛,乖乖巧巧的,每回瞧見她都伸手要抱。
她不喜歡顧婉淑,但是對仲兒確實發自內心的疼愛。
「我還以為來得及呢。」顧婉淑有些懊惱。
「怎麼,嫂嫂找他有事?」雲嬌看向她。
「也沒有。」顧婉淑伸手抱過仲兒:「這不是仲兒想他五叔了嗎?鬧著要見他。
我順便帶了些東西,想讓他去狩獵的時候吃的,沒想到他走的這麼快。」
她這麼一說,雲嬌才注意到她身上還背著個小包裹。
「那嫂嫂來晚了。」雲嬌眸色微微沉了沉,若無其事地摸了摸仲兒的小腦袋:「仲兒,嬸娘先回去了。」
她說罷了,也不同顧婉淑打招呼,轉身便走。
這些日子,顧婉淑專門打著孩子的名號找秦南風,這都不知道是第多少回了,她懶得跟她計較,左右秦南風也不理會她就是了。
「誒?弟妹,你等一下。」顧婉淑卻跟上去叫住了她。
「三嫂嫂還有事?」雲嬌回頭看她,微微抿了抿唇,她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要不是還在一個家中,每日低頭不見抬頭見,這又是個新寡,她才不會這麼客氣。
「那個施菁香,都進門這麼久了,你真打算就這麼一直讓她在家中住著?」顧婉淑問她。
「她是家裡的姨娘,不在家裡住著,要去何處?」雲嬌叫她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施菁香來的日子也不短了,一直安分守己,在她自己那個院子裡住著,連秦南風的面都沒見過幾回。
施菁香一直看她不順眼,但是也找不到由頭對付她。
有時候,秦南風出去了,施菁香也會到西洲院去坐會兒。
只是雲嬌這個人,很難同旁人交心,尤其施菁香在家裡又是這樣的身份,她更是不知道同她說什麼好,所以時間雖長,兩人卻不算是知心,只能算彼此熟識。
但她也能感覺到,施菁香為人是沒什麼壞心思,而且她也說到做到了,她對秦南風確實沒有別的心思。
眼下施菁香如何,雲嬌已經不在意了,她要繼續住著也行,還是想要被放出去也好,她都順著她就是了。
顧婉淑忽然提起她來,不知是個什麼意思?
「弟妹。」顧婉淑抱著孩子走近了幾步,壓低了聲音:「這個施菁香,不是個什麼省油的燈,她原本應該是中意五弟的,要不然,也不會願意自降身份來給五弟做妾。」
雲嬌看著她,不明白她到底想說什麼,不過她很想說顧婉淑說的這話,似乎更適合她自己。
「但是,五弟跟你恩愛,她壓根就插不進去。」顧婉淑壓低了聲音:「我聽說,她進門這麼久了,五弟從來沒到她房中過過夜,是不是?」
雲嬌點了點頭,別說是過夜了,自打施菁香進了門,秦南風連那院子的門檻都沒踏過。
施貴妃倒是把施菁香叫進去宮裡幾回,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應付的,左右施貴妃不曾起疑心。
只要施貴妃不找麻煩,雲嬌也懶得管這些。
「所以啊。」顧婉淑看了看左右,神秘兮兮的道:「她一個人,沒人疼沒人愛,成日裡待在那個院子裡,就寂寞難耐了。」
「三嫂嫂到底想說什麼?」雲嬌聽著,這怎麼不像是什麼好話呢?
「昨日,我去集市上,恰好遇見她跟一個男子進了酒樓,那個男子之前還來咱們家門口找過她。」顧婉淑一臉的義正言辭:「弟妹,我勸你快些把她放出去吧,要不然留在家裡,壞了五弟的名聲可怎麼好?」
「我知道了,謝謝嫂嫂。」雲嬌思忖著離開了,她沒想到還有這事。
想想顧婉淑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施菁香眼下還是家裡的姨娘,要真是在外頭做出什麼來,那小五頭上可就難看了。
雖然小五跟她沒什麼,可外頭的人不知道啊。
她想到小五要是知道了這消息,會是個什麼樣的神情,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蒹葭。」回了院子,雲嬌立刻吩咐道:「你派個人去,把香姨娘叫來。」
雖然施菁香不讓人叫她姨娘,可這家裡上上下下的人都不聽,還是叫她「香姨娘」,她也沒法子,只能認了。
施菁香很快就進了西洲院。
雲嬌正坐在榻上一手捧著帳本,一手打著小几上的算盤,八兩窩在她腿上打瞌睡。
「雲嬌姐姐,你找我?」施菁香進來,福了福,便站在一旁。
八兩聽見聲音,坐起身來看了一眼,伸了個懶腰,又重新躺下了。
「坐吧。」雲嬌沒抬頭,招呼了一聲:「我還有一點點,算完了跟你說。」
「好。」施菁香聽話的坐在一旁。
過了片刻,雲嬌合上了帳本,一手輕撫八兩,抬頭看她:「我聽說,你昨日出去了?」
「是。」施菁香解釋道:「昨日我原本想來跟姐姐說的,但是姐姐不在家,你院子裡的木槿說我出門姐姐不管的,讓我隨意,我便自己出去了……」
她平日裡是不怎麼出去,昨日也就是情形有些特殊,她著急了,就去了。
「我確實不想管你出不出去的,我覺得你懂事,做事也有分寸,就算是出去也不會惹事。」雲嬌望著她:「但是你昨天出去,和誰在一道了?」
施菁香驚訝的看她:「姐姐怎麼知道……」
難道她派人監視她?
不可能啊,她出去的時候可是看了又看,沒有人跟著她。
而且,她也不是傻子,在這裡這麼久了,雲嬌對她什麼態度,她心裡也是有數的,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監視她。
除了昨天那件事,她也確實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有人瞧見了,告訴我的,你也不用多問,這都不重要。」雲嬌不曾隱瞞她,又追問:「那個人是誰?」
「是我表哥。」施菁香低下頭,神色有些不自然。
雲嬌一看她這模樣,哪還有不懂的,旋即又問:「他之前去哪兒了?怎麼最近才來找你?」
「他在外地讀書,這些日子回來有事,才來找我的。」施菁香垂著眼睛,不敢看她:「我們……我們就是說了一會話,其他什麼也沒做……」
「我知道。」雲嬌倒是沒有懷疑她做其他的事:「但是你知道你自己現在的身份吧?你在外頭的一言一行,可直接關係到咱們家的名譽,關係到我夫君的名聲。」
施菁香窘迫的紅了臉:「那我以後不隨便出去了……姐姐你別擔心,他,他這兩天就回書院了。」
「那他是怎麼同你說的?你們將來有什麼打算?」雲嬌兩手撫著八兩光滑的皮毛,問的隨意。
「也沒……也沒怎麼說。」施菁香頭垂的更低了:「我就說,雲嬌姐姐你會,會放我出去的。」
她覺得雲嬌會,她進門之後倒是沒有提過這件事。
「他下一回回來,是不是要到年下了?」雲嬌思量著問。
「是。」施菁香抬眼看她,不知她想說什麼。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你要走我肯定不會攔著的。」雲嬌朝她善意的笑了笑:「到那時,我找個好由頭,讓你光明正大的出去。」
「謝謝雲嬌姐姐。」施菁香激動的一下便站起身來,接著反應過來:「那雲嬌姐姐你呢,你把我放出去,就不怕我貴妃姐姐怪你嗎?」
「她不也希望你好嗎?」雲嬌依舊笑笑的,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裙擺。
年下,施家大抵是捱不到那時候的,她倒是不愁。
只是這姑娘怎麼找了自家表哥?若真是大罪,那她表哥家估計也是要被牽連的,真到了那個時候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形呢。
罷了,她可管不了那麼多,就等著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隔日。
雲嬌才從茶坊回了家,剛進院子,就聽後頭有人叫她:「少夫人,少夫人……」
她回頭,就瞧見周戍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周戍?」雲嬌嚇了一跳:「你怎麼回來了?你家少爺呢?」
她瞧見周戍身上的鎧甲上還有點點血跡,眼睛瞬間便瞪圓了,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她一下就急紅了眼,衝上去一把揪住了周戍:「他人呢?人呢?」
周戍氣喘吁吁,兩隻手連連擺動:「少爺沒事,少夫人別擔心……」
雲嬌聽了,這才鬆了口氣,放開了他:「那你怎麼回來了?還有,你身上是怎麼回事?」
「所有的人都回來了,獵場裡有刺客,官家遇襲了,成國公也遇襲了。」周戍又喘息了一陣,呼吸總算平穩下來,解釋道:「少爺跟著官家進宮了,他讓屬下回來告訴少夫人一聲,讓您別擔憂。」
雲嬌點了點頭又問他:「那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恐怕少爺自己也不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他肯定要不少時間處置的。」周戍著急忙慌的:「話已經送到了,屬下還趕著去醫館,就先走了。」
他說著就要走。
「你傷著哪兒了?」雲嬌跟了兩步,關切的開口:「要不然你先在這兒,我讓人去請大夫來給你看。」
「我沒有傷到。」周戍擺手:「是丁寅,在醫館裡。」
「他傷到哪裡了?沒事吧?」雲嬌一聽,也擔憂起來。
畢竟,是她讓丁寅跟過去的。
「具體的情形屬下不知,只看到他渾身都是血,看樣子恐怕傷的不輕。」周戍平日是挺愛說笑的一個人,這個時候,也是滿臉嚴肅。
他們這幾個人,是當初從戰場上死裡逃生下來的,是生死與共的兄弟,哪一個出了事,所有的人心裡都不好受。
「那快去吧,我也隨你一道去。」雲嬌聽了這話,也不進院子了,徑直跟著他又往外走。
到了醫館,丁寅已經在昏睡之中了。
大夫說他從肩膀到後背挨了一刀,深可見骨,又失血過多,恐怕要睡上許久,不過命是保住了。
「你們到底遇見了什麼事情?」雲嬌見丁寅傷的這麼慘烈,心都揪了起來,也不知小五眼下怎麼樣了,說沒受傷,或許只是為了讓她安心。
「屬下也不知。」周戍搖頭:「原本,我們跟著少爺,是和成國公在一道的,後來就聽有人喊有刺客。
我們便跟著少爺去保護官家,誰知道成國公那邊不知怎的,也遇到了襲擊,少爺便讓我們過去支援,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成國公的人都快支撐不住了。」
「成國公怎麼樣了?」雲嬌不由得問了一句。
拋開其他的,梁元儼還是她六姐夫,她總該關心關心。
「受傷了,但到底傷的如何,屬下也不知。」周戍又搖頭:「只知道被人抬回鎮王府去了。」
「抬回去的?」雲嬌一驚,看樣子傷的不輕。
「是。」周戍點頭。
「那你先在這裡守著,等會我讓萬年青來換你,你回去換身衣裳,也好好歇一歇。」雲嬌思量了片刻道:「我就先走了。」
她得去看看梁元儼怎麼樣了。
既然得了信,不去看說不過去。
如今,盛梨花的三哥哥每日跟著梁元儼,是他的一大助益,連帶著盛梨花也得寵了。
把雲姌的日子就不像從前那麼好過了,她這個人又不大知道收斂,時常就要受些委屈的。
她要是再不去多去一去,怕把雲姌的日子要更難過。
……
鎮王府,聚賢院。
把雲姌站在屋子門口,雙手互攥,緊張的望著緊閉的屋門。
她聽說梁元儼受傷了,第一時間便跑過來,可盛梨花卻以梁元儼傷重不得打擾為由,把她這個「閒雜人等」拒之門外了。
她揪心的很,不知道梁元儼傷情如何,也不放心回去,便只能在門口等著,想著等會兒裡頭要是有人出來,她好問一問他到底怎麼樣了。
「六姐姐。」雲嬌進院子,瞧見的就是在門口焦灼不安的把雲姌。
「九妹妹。」把雲姌回頭見是她,有些驚訝,旋即想起自己的處境,又窘迫起來,冷著臉道:「你怎麼來了?是來看我笑話的?」
「我是那樣的人嗎?」雲嬌抿唇朝她笑了笑:「再說,你以為我是千里眼順風耳嗎?我從家裡來,怎麼可能會知道你被關在外面了?」
把雲姌輕哼了一聲,轉過頭:「你要笑就笑,我才不怕你笑呢。」
實則,她是覺得有些沒臉面面對雲嬌。
「好啦,你跟我進去吧。」雲嬌拉過她,朝里走去。
她知道,這個六姐姐因為連燕茹的事,時常跟她有些跟她過不去,但也只是嘴上。
其實,心裡同她還是親的,要不然當初許家的事,她也不必要出來幫忙。
把雲姌看了她一眼,任由她拉著,別彆扭扭的跟著進了廊下。
門口,是盛梨花的婢女,自然攔住了她們。
「我妹妹,是秦府的少夫人,我勸你還是進去通報一聲吧。」把雲姌雖然被關在外頭,可氣勢一點都不弱。
「秦少夫人請稍待片刻。」婢女恭敬的行了一禮,轉身進去了。
她是吳氏精心挑選的婢女,從小跟著盛梨花,她也認得雲嬌,自然也知道眉眼高低。
很快,那婢女便走了出來:「秦少夫人,我們國公夫人請您進去。」
「走吧。」雲嬌拉著把雲姌,便往裡去。
「等一下。」婢女卻攔住了把雲姌:「姌姨娘,國公夫人交代了,只請秦少夫人一個人進去。」
「憑什麼?梁元儼也是我的夫君,我為什麼不能進去看看?」把雲姌忍不住了。
她之所以在盛梨花手裡吃虧,就是因為一直忍不住自己的脾氣,她從小到大就這樣,從來也不知道隱忍兩個字怎麼寫。
最初的時候,梁元儼其實是向著她的,但也經不住經事太多,把雲姌又從來都不肯忍著,他又公事繁忙,後來便漸漸的忽略她了。
「六姐姐,你等等。」雲嬌寬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婢女推開了門,雲嬌走了進去,把雲姌眼睜睜的看著那門打開又合上了,心中一片煩躁。
只過了片刻,那門又打開了,出來一個婢女:「姌姨娘,夫人讓你進去。」
把雲姌一喜,忙抬步走了進去。
裡間,雲嬌同盛梨花站在床邊,兩人正說著話。
盛梨花瞧見把雲姌進來,瞥了一眼,神色微微凝了凝,口中又接著道:「回來的時候就這樣了,到現在也沒醒過來。
這一箭是在肩頭,大夫說還好箭頭無毒,應當不會有性命之憂。」
「那人怎麼到現在還沒醒呢?」雲嬌看了一眼床上的梁元儼。
「大夫給他取了箭,給了麻沸散,說是要昏睡大半日。」盛梨花解釋。
把雲姌也不理會她們說什麼,直接湊到床邊去看梁元儼,見他臉色蒼白,雙目緊閉不省人事,白色的中衣左肩頭已經滲出了斑駁的殷紅的血跡,心中不由得一痛,眼淚便滾了下來。
「那就好。」雲嬌看到了,拉過把雲姌的手,讓她離床遠一些,免得眼淚滴在床上又被說,接著又問:「那跟著一起去的人呢?有沒有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盛梨花看了一眼床上的梁元儼,搖了搖頭:「那些人死的死,傷的傷,沒有一個好的,我還不曾得空去問呢。」
「這麼嚴重?」雲嬌怔了怔,這麼說來,對方是真的想要梁元儼的命。
「送他回來的人說,幸好你家秦少將的人去的及時,才救了他一命。」盛梨花說著,有些後怕:「否則……」
後果不堪設想。
「人沒事就好。」雲嬌舒了口氣:「我讓人帶了些滋補品,拿著在外頭呢,夫人能否讓他們進來放下?」
「自然可以,你太客氣了。」盛梨花引著她往外間去。
雲嬌伸手也拉走了把雲姌,把雲姌不願,但也知道繼續賴在這裡,盛梨花肯定又要藉機羞辱她了。
她一步三回頭,不舍的跟著走了出去。
到外間,雲嬌同盛梨花又說了一會兒話,把雲姌心神不寧的坐在一旁。
雲嬌發現,幾年下來,盛梨花已經轉了性子,從前二姐姐出嫁的時候,初次見她,還是個刁蠻任性的貴家千金,如今招待起人來已經像模像樣了,而且言談之間進退有度,想來吳氏在她身上沒少花心思。
她應當是個光明磊落的人,雖然也針對把雲姌,但是並沒有在背地裡搞什么小動作,否則,把雲姌的日子恐怕要比現在艱難百倍。
畢竟這麼大個宅邸,這麼多錯綜複雜的人,想弄出點什麼動靜來,不是什麼難事,但她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