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有歡喜的姑娘
第216章 有歡喜的姑娘
「是。」萬年青應了,便跟著他往前走。
走了半晌,他覺著不對勁了。
他家少爺,他從小伺候到大,對他的習慣自然了解。
他上街總愛呼朋喚友,去酒樓坐坐,吃一壺酒,聽聽說書唱曲,或是在街邊腳店,要上些好酒好菜,同三朋四友高談闊論。
又或是去找三舅爺哪些手下,舞槍弄棒,好不盡興。
如此種種,皆有可能。
可少爺從不曾這般,漫無目的的悶頭往前走,心中也不曉得思量著甚的?
莫不是今朝在把大人課上不安分,挨了訓斥?
那也不至於此。
萬年青思量半晌,還是不放心,緊追幾步上去問道:「少爺今朝是怎了?」
秦南風擰眉瞧著他:「不怎了。」
「那少爺為何悶悶不樂,悶頭前行?」萬年青關切的問道。
秦南風卻只是瞧著前頭,半晌也不開口。
萬年青更加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少爺莫非是身上不爽利?不然去醫館瞧瞧?」
秦南風仍舊不說話。
萬年青更加焦急,他伺候少爺這些年,少爺從未如此過,這該如何是好?
「萬年青。」
就這他六神無主之際,秦南風忽然開口。
萬年青欣喜不已,少爺終於開口了,那該是無事吧?
他忙應了一聲:「少爺。」
「你可有歡喜的姑娘?」秦南風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甚的?」萬年青似乎不曾聽清。
秦南風扭頭瞧了他一眼,頓了片刻道:「罷了,瞧你便是個愣頭青,問你也問不出個子丑寅卯來。」
萬年青奇道:「少爺方才說甚的姑娘?」
方才少爺聲音太小了,他只聽見「姑娘」二字。
「沒得甚的姑娘。」秦南風搖了搖頭,心中思慮,到底要問哪個才曉得?
他思來想去,難不成要去問把雲庭?
可把雲庭成日裡一本正經,他怎會有喜歡的姑娘?
再說了問他,難免不被他猜出他的心思,那面上多掛不住?
難不成去問盛鶴卿?也只他平日裡總同姑娘們一道。
不對,姓盛的不是個甚的好東西,他才不會真心喜愛一個姑娘。
他思來想去的半晌,也不曾找到個合意之人。
轉而又往回走。
「少爺去哪?」萬年青忙跟了上去。
「回去睡覺。」秦南風回道。
「少爺不是說要逛逛嗎?不逛了?」萬年青不解。
「跟我走便是了,哪來那許多廢話。」秦南風沒好氣瞪他一眼。
「是是是。」萬年青忙點頭。
他倒是樂意在計時上多待會子,可少爺今朝瞧著便氣不順,還是莫要自找晦氣,免得惹火燒身。
主僕二人順著長街去了。
那頭,茹玉下了學之後,便回了韓府。
他原是想搬出去住的,但韓元奎多番挽留,茹玉母親又主動擔起照料韓家主母之事。
因他母親做姑娘的時候曾學過一些推拿術,對韓家主母來說,效用雖不大,但總是聊勝於無,說是比從前好了些。
韓家也感激她,加之又是遠房親戚,沾親帶故的,這些年關係也還算不曾疏遠,索性也便留了下來。
「母親。」茹玉將食盒提進了楊氏暫住的小院。
「我兒下學了。」楊氏忙迎了出來,接過她手中的食盒:「今朝如何?把大人講課,可還跟得上?」
「母親,把大人才華極佳,講的我俱能聽懂,怪道當年能得聖上賞識。」茹玉感慨道。
「快先進來。」楊氏忙將兒子迎進屋子,又倒了杯熱茶:「來,喝些茶,暖暖身子。」
瞧著他飲了一口茶,這才放心,眉眼帶著笑意道:「把大人能官拜三品金紫光祿大夫,又有這許多學子削尖了腦袋想拜入他門下讀書,自然是有真才實學之人。」
「母親說的不錯。」茹玉含笑點頭。
「今朝這茶,可吃出甚的不同來?」楊氏笑著問他。
茹玉聞言細細品味,片刻道:「母親不說我還不曾在意,似乎比往日跟香醇了些,還帶著些甜味。」
「我兒便是嘴叼。」楊氏笑的合不攏嘴:「這是元奎今朝叫人送來的秋茶,聽聞是他鋪子裡頭頂好的散茶呢!」
「是不錯。」茹玉點頭稱讚了一句,忽然想起甚的來,自袖中掏出一油紙包道:「說起茶,我倒想起這個來。」
「是甚的?」楊氏接過去打開。
茹玉笑道:「新制的茶餅。」
「這顏色怎的這般翠?好看的緊。」楊氏誇了一句,忽而想起來問道:「哪來的?」
「是把九姑娘給的,是給母親的,她說是昨日母親給她那『蓮花池』的謝禮。」茹玉解釋道。
楊氏聽了面上便有了笑意:「是她特意給我買的?這茶餅價格可不輕吶,那『蓮花池』不值錢,她怎的回我這般重的禮?」
莫非是對她兒有那意思,趁機討好她?
茹玉不曉得母親心中所想,溫聲解釋道:「九姑娘說,這是她自個兒制的。」
楊氏滿面感慨:「大戶人家便是不同,隨便養出個庶女來,都會制茶的本事。」
茹玉聽了她這話,心頭不大舒服,遂說道:「母親,話不是這般說的,我聽九霄說過,制茶是九姑娘閒暇之時自個兒做的,不是人人都會,她那些嫡出的姊姊們都不會呢。」
「原是這般,那她可真是聰慧過人。」楊氏點點頭道。
茹玉不曾說話,但倒對母親這話頗為贊同,想她今朝維護她二姊姊臉面之舉,實屬反應機敏,聰慧過人。
只是那尤初紅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到最後雲嬌還是不曾能給她二姊姊將臉面圓回去。
好在她終究還是得償所願的坐到後頭去了。
楊氏忽而起身,瞧了瞧外頭無人,這才走回來壓低聲音問道:「兒啊,我問你,那把雲嬌是當著旁人的面將茶餅給你的,還是私底下給你的?」
「便是在把家家學裡頭,當著眾人的面。」茹玉老實答道。
楊氏聞言,皺眉嘆了口氣。
「母親何故嘆氣?這有甚分別?」茹玉不解。
楊氏搖頭:「這你不曉得嗎?當眾那便是避嫌了。」
茹玉當即道:「合該如此的,若是不避嫌,豈不是壞了人家姑娘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