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吃一塹長一智
第321章 吃一塹長一智
果然,平步一聽她的聲音連忙道:「請三姑娘稍待小的片刻,小的這便來。」
接著,屋子裡頭便傳來悉悉索索穿衣裳的聲音。
把雲嫣耐住性子,等在門外。
過了片刻,平步睡眼惺忪的開了門,恭敬行禮:「三姑娘。」
「昨日你將我姨娘之事同父親說了吧?父親怎生說的?」把雲嫣迫切的問道。
「老爺同夫人商議了。」平步方才在屋子裡頭便料到,三姑娘定然是為此事而來,聽聞她問起便不假思索的回話道:「葉姨娘昨日說不得婢女前去接她,夫人說今朝起早去買兩個婢女回來,叫小的等著她回來,到時候帶過去,再去接一趟葉姨娘。」
把雲嫣點了點頭,她料想也是如此,她往身後瞧了瞧。
夫人給的人,自然不可信,但眼下最要緊的不是此事,而是早些將姨娘接回來,旁的事情皆可押後再議。
順兒瞧見她的眼色,連忙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來,雙手遞給平步。
把雲嫣哀求的瞧著他道:「平步,你替我將這封信轉交給姨娘,接她順順噹噹的回來,你也好向父親交差,你覺得這般可好?」
平步拿著那封信,思忖了片刻,點了點頭:「三姑娘放心,我定然會將信轉交給葉姨娘的。」
「好,多謝你了。」把雲嫣聞言鬆了口氣,歡喜不已,連聲感謝。
「三姑娘不必客氣,若是不得旁的事,便快些離去吧。
這是下人們的住所,姑娘到這處來不合適。」平步行了一禮勸說道。
「我這便走,姨娘那處便拜託你了,一定要將她接回來!」把雲嫣一邊往回走,一邊回頭叮囑他。
「三姑娘放心便是了。」平步遠遠的答應了。
把雲嫣去了,平步抬頭瞧了瞧天色,已然大亮了,他搖頭嘆了口氣,將那封信塞進袖中進屋子去了。
都這刻兒了,睡是睡不成了,該是時候洗把臉去前院候著了。
再說連燕茹,也是天將亮便起身了,不曾驚動一旁熟睡的把言歡,在劉嬤嬤的伺候之下,輕手輕腳的穿上衣裳出了屋子。
「夫人真要去集市上買人?」劉嬤嬤瞧了瞧身後關上的門,小聲問道。
連燕茹掩唇打了個哈欠,邊往外走邊道:「起都起來了,若是不去豈不是說不過去?」
劉嬤嬤朝著後頭的和風細雨招了招手,加緊了腳步跟了上去。
和風同細雨也忙跟了上去。
院子外頭,已然有小廝套好了馬車候著,連燕茹到了外頭便直接上了馬車。
「劉嬤嬤,你也上來吧。」她上了馬車之後,挑開帘子探出頭朝著外頭道。
「是,謝夫人。」劉嬤嬤行了一禮,也跟著上了馬車。
嬤嬤同婢女原本都是要在馬車邊上跟著的,可劉嬤嬤是連燕茹陪嫁來的,是夫人貼心的人,夫人要慣著她,旁人自然不得甚的話好說。
馬車緩緩行駛了起來,馬車裡頭,連燕茹坐在正當間,劉嬤嬤在她身旁坐著。
「夫人心中有何打算?」劉嬤嬤小聲的問道。
連燕茹瞧著她道:「我記得,你前些日子說過,你娘家有個侄孫女,是個伶俐的,說要尋個差事的,如今可尋著了?」
劉嬤嬤聞言,頓時又驚又喜:「夫人是說奴婢二哥家的玉兒?
她那差事,尋倒是尋了,是去成衣鋪子裡頭繡花,那活計一坐便是一整日,她眼睛不大吃得消,做了幾日便不做了。」
劉玉,便是劉嬤嬤娘家的侄女。
連燕茹點了點頭:「你說她多大來著?」
劉嬤嬤滿面笑意:「回夫人,今年都十三了,奴婢年初在家裡頭朝她一塊兒待了些日子,是個聰明伶俐的。」
「十三了?」連燕茹思忖了片刻道:「那豈不是到了說人家的時候了?」
「說人家不著急。」劉嬤嬤連忙道:「若是能謀個好差事,還愁嫁不著好人家嗎?」
「說的也是。」連燕茹含笑道:「那便讓她來吧,若真是個懂事的,我不會虧待她。」
「奴婢替玉兒謝過夫人了!夫人待奴婢真好,有甚的好事都緊著奴婢。」劉嬤嬤連忙起身,想要下跪。
連燕茹連忙扶著她:「這在馬車上,你便不要這般多禮了,你又不是旁的人,這般事,我不緊著你,還能緊著哪個?」
「謝夫人。」劉嬤嬤感激不已,重新坐下之後,又開口問道:「那還有一個婢女,夫人打算選哪個?」
「我的人,一個便夠了。」連燕茹瞧著前頭,姿態端莊:「若是做的太過了,便有些不像樣子了。
葉亭玉也不是個傻子,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她此番吃了大虧,或許要比從前更精明些了。」
「葉姨娘的性子本來便是個藏不住事的,她再精明能精明到何處去?還能比過夫人不成?」劉嬤嬤連忙討好的道。
「話是這般說。」連燕茹被她的話說的心中極為熨帖,面上忍不住有了笑意:「可該防的還是要防著,萬萬不可輕敵。」
「夫人放心,奴婢曉得。」劉嬤嬤點頭應下了:「那剩下的那一個,夫人是打算去集市上隨意買一個家去?」
「不可隨意。」連燕茹理了理自個兒的袖口,正色道:「這兩個婢女,往後老爺總會瞧見的,不僅不可隨意,還需得精挑細選,懂嗎?」
「還是夫人考慮的周到。」劉嬤嬤連連點頭。
「等刻兒到了集市之上,我先去酒樓等你,你去將你侄女安排一番,還找原來我常用的那個人牙子,叫他嘴巴放嚴實些。」連燕茹吩咐道。
「奴婢明白。」劉嬤嬤恭敬應下。
她明白夫人的意思,她侄女是要當著眾人從人牙子手中過一遍的,這般才能天衣無縫了。
「對了。」連燕茹忽然想起甚的來:「你侄女叫玉兒,同葉亭玉的玉相衝,改了吧。」
「改個甚的?」劉嬤嬤有些為難了,若是叫她做個活計傳句話,那自然是一句話的事。
可取名字,她哪會這樣事?
連燕茹笑了笑:「你不用想,叫她去同葉亭玉說,就說我說叫改的,至於改個甚的名兒,她的婢女自然是她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