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非得活活氣死不可
第744章 非得活活氣死不可
「你走什麼走?」把言歡不滿的看著她:「你是當家的主母,你不管這事打算管什麼?」
他心裡頭鬱郁的很,見連燕茹竟想撒手不管,自然不悅。
「老爺都聽見了,紹紹他也不聽我的,我留下來又能如何?」連燕茹回過頭看著把老夫人:「母親,你說這事能怪我嗎?」
她知道老婆子偏心眼兒,但這事誰對誰錯明擺著的,她就不信老婆子能將黑的說成白的。
把老夫人裝模作樣的抬了抬手:「你先坐下,當家主母就要有個主母的樣子,要沉得住氣,不要動不動就生氣。」
連燕茹見她如此,手都氣得微微顫抖起來,但還要強忍著。
這一家老老小小,真是快要氣煞她了。
她看了一眼把雲庭,不過留下來瞧一瞧把雲庭是如何吃癟的也不錯,她就不信把言歡能點頭同意這門親事。
「紹紹啊。」把老夫人看著把雲庭就不由得滿面慈祥:「早上你父親過來,也同我說了這個事,我想了個法子,我說給你聽,你看看成不成好不好?」
她是早就想好了的,但方才卻一直不曾開口,她覺著她這個法子是最兩全其美的,用到最後一錘定音那是再好不過了,更能顯現出她這當家老祖宗的姿態來。
「祖母請說。」把雲庭淡淡的望著她。
他自連燕茹進門之後,同這個祖母便不親近了,但祖母對他的疼愛他心裡有數,小時候那些事他也依稀記得,有些不忍心冷臉相待。
「那姑娘身子不好,家世又不好,做你的妻子實在不適合。」把老夫人緩緩的道:「要我說,叫你父親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先成了親。
到時候,你再將這夏家的姑娘納進門來,做個妾室,不也能天天在一道嗎?
她父親才是個五品官,這也不算是辱沒了她吧?」
「祖母此言,恕我不敢苟同。」把雲庭知她老邁,也不想與她多言,只是直截了當的拒了。
別說夏靜姝是嫡出,便是庶出,他也不會叫她做妾室。
「我的意思也與你祖母一般,這是最好的法子,你最好有些分寸。」把言歡看著他,心裡還是怒意難消。
把雲庭不言不語,就那麼站著,顯然並不肯妥協。
把雲庭瞧見了旁邊雲嬌,怒斥道:「把雲嬌,你是死的嗎?還不快開口勸勸你哥哥。」
雲嬌冷不丁的叫他點了名,不由吃了一驚,抬起頭來看了看把雲庭,又怯怯的看了看把言歡,接著又垂下頭繼續裝她的膽小鬼去了。
她本就不大會勸人,又是站在哥哥這邊的,更不曉得該如何開口了。
再說她就是知道該怎麼勸,也不會勸的。
把言歡瞧著她這模樣就生氣,順手抓起個茶杯來就朝著她砸了過去:「沒用的東西,養你這些年還不如養條狗!」
把雲庭眼疾手快的一把扯過雲嬌護在自己身後。
「啪!」
那杯子重重摔落在雲嬌方才所立之處,茶水瓷片瞬時濺了一地。
「老爺。」錢姨娘坐不住了,上前擋在兩個孩子跟前:「你有話好好說,動手做什麼?嬌兒她膽小,你別嚇著她。」
把言歡深吸了一口氣,朝著雲嬌的方向瞪了一眼,緩聲開口道:「你養的兒子,你好好勸勸吧。」
他說著坐了下來。
「老爺。」錢姨娘望著他,淚眼婆娑:「紹紹他既然同夏家的姑娘情投意合,你就成全他吧,又何苦這樣逼他。」
「錢芳館,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把言歡頓時勃然大怒。
錢姨娘一向對他千依百順,這幾個月有了身子之後,她性子是要強了一些,但也不比從前強多少,他也當她是婦人家懷了孩子嬌氣,也就一直忍讓著。
不曾想到這樣一件大事錢姨娘會站在把雲庭那邊,他心裡是既憤怒又失望,他一直以為錢姨娘會一世如同從前一樣待他,但不知從何時開始,她慢慢變了。
「我知道我在說什麼。」錢姨娘瞧著他這樣子,心裡頭有些發怵,當一想到身後的一雙兒女,她立刻又有了勇氣:「夏家那個姑娘我看見了,挺好的孩子,我也相信紹紹的眼光不會錯,你實在……實在不該……」
她說到這處,也不知該如何說了,便掩面哭泣起來。
雲嬌躲在哥哥身後,瞧著姨娘哭泣心中有些不忍,姨娘同葉姨娘相處的久了,倒也從她身上學了一些皮毛,可遇上這樣的事,那點皮毛卻又不起作用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把言歡叫她哭得心煩意亂,煩躁的揮了揮手:「你去,回你的院子去吧。」
錢姨娘便哭哭啼啼的由曲嬤嬤扶著走了。
「把雲庭,我不妨將話給你擺在這裡,除非是我死,否則你休想娶那個夏靜姝為妻。」把言歡指著把雲庭疾言厲色:「你最好給我想清楚再做事情,你若是不經我同意將她娶回來,我便是打也要將她打出門去。」
這個兒子真是快氣死他了,一根筋的東西死活不聽勸,他只能這樣對待了。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把雲庭淡淡的看著他,絲毫也不動怒:「像你這樣的人,死我是暫時是指望不上你死了。
那我就只能去夏家,做個贅婿了。」
他說著,轉過身一把拉過雲嬌:「妹妹,我們走。」
這是葉亭玉給錢姨娘出的法子,錢姨娘一腳將他叫去翩躚館,便是為了同他說這個法子,叫他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便拿這個是威脅把言歡。
若是真做了贅婿,便失了參加科舉的資格了,把言歡非得活活氣死不可。
「你敢!」把言歡果然如他所料的跳起腳來:「把雲庭,你給我回來!」
把雲庭卻牽著雲嬌頭也不回的跨過門檻去了。
「這個忤逆子,這個忤逆子!」把言歡氣得咬牙切齒,恨不能將把雲庭揪回來毒打一頓才好。
「老爺你消消氣,消消氣。」連燕茹上前去安慰他。
「我要如何消氣,你聽聽他說的話,你聽聽!」把言歡反倒更為惱怒:「他連做贅婿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他這是鐵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