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楊氏
第180章 楊氏
「你還是去衙門吧,傅敢追一人如何看得住三人?」雲嬌勸道:「再說,茹少爺放才也摔著了,該一道去瞧瞧。」
秦南風雖心中不願,但云嬌開口了,且她說的有理,便也就殃殃的應了。
「哥哥,你去同韓家哥哥打聲招呼,今朝耽擱了他的宴席,對不住了。」雲嬌朝著把雲庭道。
「我自去說,不礙事的,韓元奎不是外頭人。」把雲庭應道。
「九霄,你送小九他們去醫館,再回去同韓元奎說。」秦南風還是不放心。
「也好。」把雲庭應下了。
幾人兵分兩路,那女孩也被金不換抱著去了帝京府尹。
把雲庭陪著雲嬌、茹玉一同去了市集轉角處的種善堂。
這醫館有位女大夫,頗為出名,帝京的姑娘夫人們有個頭疼腦熱,常往這處來。
那女大夫望之二十七八的模樣,生的慈眉善目的,見人總是未語先笑。
「姑娘瞧甚的?」她含笑問。
「大夫,我家姑娘大意摔著了,請大夫給瞧瞧。」蒹葭說著,捲起雲嬌右手的袖口。
「腫成這般了。」女大夫輕輕拿過雲嬌的右手。
儘管她動作極輕,雲嬌還是痛的輕呼一聲。
「摁這處痛不痛?」女大夫摁著一處問她。
「不大痛。」雲嬌搖頭。
「這處呢?」女大夫又摁著腫脹最高的那處。」
「比方才痛。」雲嬌皺眉。
「可有異物刺錐之感?」女大夫問她。
「不得。」雲嬌搖頭:「便是痛。」
「那這般呢?」女大夫輕輕扭動她手。
「噝……」雲嬌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般很痛的吧?」女大夫問她。
「嗯。」雲嬌點頭。
「大夫,家妹傷勢如何?」把雲庭瞧著不放心,忍不住問道。
「萬幸骨頭不曾折,只是扭著了。」女大夫鬆開雲嬌的手:「開些跌打藥回去,日日敷著便可,另還要配以些煎服之藥,好生將養著,不可使力。」
「煩勞大夫了。」把雲庭鬆了口氣。
「不必客氣。」女大夫開了方子。
把雲庭又道:「請大夫再替我這兄弟瞧瞧吧。」
「怎了?」女大夫將方子遞給一旁跑堂的去抓藥,叮囑道:「敷藥開十五日,湯藥先取七日。」
又朝著雲嬌道:「姑娘七日之後再來複診。」
雲嬌點頭應下。
「這位少爺怎了?」女大夫瞧著茹玉,心中暗暗讚嘆,今朝這三人皆是龍章鳳姿,難得一見。
茹玉低下頭,將被門檻撞到之處湊到女大夫跟前:「此處撞到了,似乎起了個瘤子。」
女大夫仔細瞧了一眼,又摩挲那處問了幾句,點點頭道:「只是些淤血,無礙的,開些藥酒回去擦擦便可。」
說著讓夥計去取藥酒。
把雲庭問道:「大夫,多少銀錢?」
女大夫道:「不多的,三吊半。」
「我來。」茹玉說著便從袖中掏銀錢。
「哪能叫你付,你是幫我妹妹才傷的,理應我來付。」把雲庭連忙推拒。
二人客氣了一番,把雲庭付了銀錢,幾人出了醫館。
「哥哥,你去同韓家哥哥說一聲吧,我自個兒回去便可。」雲嬌開口道。
「我送你回去再去吧。」把雲庭想著今朝之事,還是有些後怕。
「把兄,你去吧,我同九姑娘一道回去,我去韓兄家中,恰好順路。」茹玉道。
「那好。」把雲庭見有茹玉陪同,便安心了些,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去了。
「走吧,九姑娘。」茹玉含笑招呼雲嬌。
「那便煩勞茹少爺了。」雲嬌也朝他笑了笑。
「客氣了,九姑娘叫我茹玉便可。」茹玉笑道。
二人並肩前行,蒹葭在後頭跟著。
茹玉談吐風雅得體,雲嬌慢聲細語,二人同行還算融洽。
「你怎的不曾吃完也出來了?」雲嬌問他。
「我母親從老家來了,如今正在韓兄家中,她家中僕人來知會了我。
我是來韓兄鋪子中取些東西,沒曾想恰好聽到你鋪中有喧譁之聲。」茹玉含笑回她。
「原來如此。」雲嬌點頭,又奇道:「那伯母為何不在年前來同你團聚?」
「原是想年前來的,路上遇上些事情,便耽擱了。」茹玉解釋道。
雲嬌點了點頭。
二人從韓家宅院前路過,茹玉直送著雲嬌到把家大門前才停住腳。
「茹少……茹玉。」雲嬌笑了笑,對稱呼他名字有些不適:「今朝連累你了,還煩勞你送我回來,多謝。」
「把姑娘不必客氣的。」茹玉擺了擺手。
「那我便先回去了。」雲嬌同他道別。
茹玉點了點頭,目送著她進了門,這才轉身去了韓家。
「冬兒!」
門前傳來一聲呼喚,喊的是茹玉的乳名。
他是冬日裡生的,乳名便叫「冬兒」。
韓家大門邊上站著一婦人,穿著青布棉襖,髮絲梳的一絲不苟,綰做個雙蟠髻,配著白銀細花鈿,雖年近四十,瞧著卻是風韻猶存,瞧她五官,幾乎可以想見年輕之時是何等的風姿。
再瞧她面上帶笑,神色慈和,端端是一副慈母之相,只一雙大眼,偶爾閃過一絲精明。
這便是茹玉的母親楊氏。
「母親!」茹玉又驚又喜,忙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握住楊氏的手道:「外頭這般冷,母親站在門口做甚?」
「我心中念著你,想著你回來我好早些瞧見你。」楊氏含笑打量著他:「我兒長高了,越發俊秀了。」
「母親快些進去吧。」茹玉扶著她往裡走。
「我兒,方才同你一道過去的那姑娘,是誰家的?」楊氏瞧著茹玉問道。
「方才?」茹玉抬頭,想了起來:「那是隔壁把大人家的女兒,我回來同她同路,便一道回來了。」
「你可曾拜了把大人為師?」楊氏忽地想起此事。
「把大人點頭了。」茹玉笑道:「待過了正月十五,便開始授課。」
「那敢情好。」楊氏點頭,又問道:「那姑娘排行老幾?」
「她是庶出的,在家中最小,是老九。」茹玉只當她是閒話家常,照實道。
「她今年可有十二?」楊氏又問。
「母親。」茹玉總算瞧出來她的意思:「你想甚呢?把大人官居三品,年後又任鹽官,如何瞧得上我們家這種小門小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