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無時無刻不在賣弄
第168章 無時無刻不在賣弄
錢姨娘手中頓了頓,點了點頭道:「嬤嬤說的有理。」
「可……老爺是自個兒來的,又不是我們姨娘去叫的。」桔梗是個老實的,忍不住開口道。
蒔蘿推了她一把,她便閉上了嘴巴。
雲嬌同把雲庭對視了一眼,她在心中嘆了口氣,兄妹二人皆是明白人,今朝將父親留下來不費絲毫力氣,可他們的娘往後日子便要過的更費力氣了。
「嬌兒,你說如何?」錢姨娘也是慣了事事徵詢雲嬌的主張。
雲嬌不假思索的道:「叫人去母親那處說一聲,便說父親吃多了酒昏睡在園子裡了,院中有人路過瞧見了,便扶了回來,叫母親帶人來將他接回去。」
「好。」錢姨娘也覺得這般最為穩妥,便吩咐道:「蒔蘿,你去吧。」
蒔蘿雖有些膽小,但心思細,做事還算穩妥。
桔梗是個老實的,錢姨娘怕她說漏了嘴。
「是。」蒔蘿應了一聲去了。
錢姨娘幾人忙著照應把言歡。
雲嬌同把雲庭又回了桌邊坐下。
雲嬌瞧著把雲庭:「哥哥,你可覺得我太過懦弱,事事皆是躲著或是讓著旁人,不得出息?」
把雲庭搖了搖頭:「我曉得你在這後宅中不易,能平平安安便是好的,便是不懦弱,你也不是那連燕茹的對手,先出頭的椽子先爛,這個道理你哥哥我還是懂的。」
雲嬌點了點頭,還是有些憂慮。
把雲庭瞧著有些不忍心,又小聲開口道:「嬌兒,你且安心,待我成家立業了,定然開府別住,到時便接你同娘去住,叫你再也不受這許多委屈。」
雲嬌笑了:「那哥哥打算何時成家?」
「你這丫頭,又打趣我。」把雲庭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兩人又嘻嘻鬧了片刻。
博觀院。
和風打聽了消息,不消片刻便回來了。
「可打聽到了?」細語開口問道。
「打聽到了。」和風有些氣憤,對著連燕茹行了一禮:「夫人,老爺去了翩躚館。」
「你說甚的。」連燕茹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可是你親眼所見?」
「是。」和風不敢直視她,垂頭道:「老爺去之時行得極慢,奴婢尋到那處,恰好見老爺進了院子。」
「錢芳館。」連燕茹咬牙切齒,又是一巴掌拍在桌上:「這些年了,她一直做小伏低,裝作一副柔弱的模樣,卻從來不曾真正消停過。
仗著她生出來個把雲庭,便不將我放在眼中,如今連過年也敢叫老爺在她院子裡宿了。」
「夫人,不如奴婢去尋尋老爺吧?」細雨自告奮勇的道。
「不可。」連燕茹擺了擺手:「他今朝本就惱了我,如今我再尋過去,他怕是要更加惱怒三分。」
「那便只能眼睜睜瞧著老爺宿在翩躚館?」細雨不甘心的問。
連燕茹攥緊了手,猛地將桌上裝著紅紙的竹篩摔在地上,剛剪出來的窗花灑了一地。
錢芳館,錢老夫人那個老虔婆才死不得多少日子,她是也該跟著去了?
便在這時,守在門口的婢女進來通報:「夫人,錢姨娘跟前的蒔蘿來了,說是有急事要見您。」
連燕茹一愣,瞧了一眼和風同細雨。
兩個婢女也是微微一愣。
細雨道:「夫人,錢姨娘這刻兒派人來,是甚的意思?」
連燕茹搖了搖頭:「叫進來瞧瞧便曉得了。」
和風忙吩咐守院的小婢女:「去,叫她進來。」
說著忙將地上的一片凌亂收拾了。
蒔蘿進了屋子,恭恭敬敬的對連燕茹行了一禮:「奴婢見過大夫人。」
「這麼晚了,你來有甚的事?」連燕茹恢復了往日的端莊尊貴。
「回大夫人。」蒔蘿垂頭道:「是錢姨娘吩咐奴婢來的,老爺吃多了酒,昏睡在園子中,叫院中的婢女瞧見了,便扶回了翩躚館。
錢姨娘方才伺候著喝了些醒酒湯,又將身上擦洗了一遍。
這刻兒正等著大夫人去將人帶回來呢。」
「哦?竟有此事?」連燕茹裝作不知,手卻死死的攥緊:「你先回去,我隨後便到。」
「是。」蒔蘿又行了一禮,這才退去。
「啪——」
連燕茹重重的將那個竹篩摔在地上,氣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夫人!」
和風同細雨對視一眼,皆是膽戰心驚。
大夫人平日裡瞧著端莊和煦,可惱怒起來,也是可怖的。
連燕茹霍然站起身。
「不得好死的賤人,還敢到我面前來耀武揚威!」
她摔了竹篩似乎還不解氣,又拿起一旁的花瓶,狠狠的朝地面砸去。
和風連忙衝過去接過。
細雨也一把抱住她:「夫人,夫人,這個時候,夫人切莫動怒。」
「都示威到我跟前來了,我還不動怒,當我是死人嗎?
還說甚的吃酒昏睡的園子中,當我這點耳目都沒有得嗎?錢芳館,簡直不把我當人,以為我是個草包嗎!」
連燕茹惱怒不已,掙扎著又要去摔東西。
「夫人請息怒,請聽奴婢一言。」細雨死死的抱著她,口中急急道:「既然錢姨娘派人來說了,奴婢覺得當務之急是先將老爺接回來。」
「是。」和風也道:「夫人著氣了,摔些東西遠也不打緊,不過老爺等刻兒回來瞧見了,若是問起來,怕是不好說。」
連燕茹逐漸平靜下來,曉得方才情形她實在太過衝動,微微頷首:「你們說的有理,外頭去叫上幾個小廝,去翩躚館。」
她也曉得自個兒是心中煩悶的緊,便不似平日裡進退有度了,得虧了這兩個婢女提醒。
一眾人去了翩躚館。
翩躚館眾人見了連燕茹,自然行禮。
只餘下一個把雲庭,坐在那處,紋絲不動,變同不曾瞧見她一般。
連燕茹心中暗恨,面上卻露出一抹笑意:「紹紹也在此處呢?」
把雲庭頭也不抬,也不搭她的話。
連燕茹好不尷尬。
錢姨娘忙道:「是的夫人,紹紹吃罷了夜飯便來了。」
這本是極為平常的一句話,且是為了迎合連燕茹的面子。
連燕茹卻因此更加懷恨在心,手死死的攥著袖子,這個錢芳館,自認為生了個兒子了不得了,無時無刻不在賣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