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7章 硬栽贓
第1107章 硬栽贓
「多謝李御醫。」雲嬌含笑朝他微微頷首。
李御醫愣了愣,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姑娘還能笑得出來?
難道不怕下大獄嗎?
秦南風一看到她笑了,就知道她應該想到了應對的法子,眼底也不由有了些笑意。
「方才,我盛那碗軟羊羹之時,滿桌子人都望著我,這個你們應該否認不了吧?」雲嬌環顧眾人。
「是。」把雲嫣鼓足了勇氣小聲的回應了一句。
施貴妃有些厭惡的看向把雲嫣的方向,把家這些庶出的姑娘,還真是連成一線了。
把雲嫣嚇得低下了頭,但心裡卻想著,等會兒只要九妹妹用得上她,她一定會站出來的。
「那麼方才,李御醫也說了,我身上有毒大部分都在衣擺上,只有右手上有極少的一部分,而這一部分,並不至於將人傷成這樣。」她掃了一眼地上的連燕茹:「我想問一問大家,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我,我是如何將衣擺上的毒放到碗裡的?你們可有人看到了?」
她聲音清脆,擲地有聲,又問的有理有據,沒有半份心虛。
眾人似乎被震懾了,一個個面面相覷,半晌無人開口。
確實是滿滿一桌子的人,甚至鄰桌的人都是親眼看著雲嬌盛的羹湯,從站起身到將碗教到連燕茹手中,她也確實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
若硬要說她在那碗羹湯裡面下的毒,那說不過去。
「李御醫,你可有何說法?」施貴妃心中暗恨,這庶女腦子轉得倒快,還是個伶牙俐齒的,不過這事怎麼能就這麼算了?
那連燕茹豈不是白白的中毒了,且連蓋還出不來,整個連家算是徹底的完了。
他們這邊就少了一大助益了。
不行,這事就算是硬栽,也要栽在把雲嬌頭上,她從來不做無用功,既然出來了,就不能無功而返。
「這……」李御醫摸著鬍鬚沉吟了片刻道:「倒是還有一個可能。」
「是什麼可能?」施貴妃語氣已然有些迫切了,說出口之後,又覺得不大好,馬上又補了一句:「說出來,叫大家評判評判。」
「是。」李御醫應了一聲,解釋道:「這馬錢子的汁液曬乾磨碎,如同細碎的晶石,煞是好看,也很顯眼,這樣很容易讓一些人尤其是孩子以為是糖果,會誤食。
另外,若是再磨的碎一些,便如同粉末一般,這樣的馬錢子,可以從從鼻子吸入,也是會讓人中毒的。」
他苦思冥想,覺得後者很有可能,而且眼下似乎只有這麼一個解釋了。
「原來如此。」施貴妃眉眼間有了張揚的笑意:「把雲嬌,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看來,貴妃娘娘篤定是我做的了?」雲嬌也笑了。
「要不然呢?」施貴妃對她的笑容很不滿,這個庶女,未免有些太不將她放在眼中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敢這麼囂張!
「那我還有一事不明,還請李御醫賜教。」雲嬌不再理會施貴妃,而是看著李御醫。
「姑娘請講。」李御醫有些疑惑,不知這姑娘還想問什麼?
雲嬌不緊不慢的開口:「既然這馬錢子的粉末弄在衣服上有這樣的效用,那敢問李御醫,明明是我先接觸到馬錢子的粉末,而且這粉末又一直在我身上,為何我這個始作俑者卻一點事都沒有呢?」
「這……」李御醫捻著鬍鬚愣住了。
這姑娘這話問的不錯。
照理說,她身上既然有馬錢子的粉末,而劑量足夠將旁邊的人毒翻,沒道理她自己安然無恙啊?
雲嬌又接著道:「李御醫你要不要再聞一下試試,這中毒的人手上的毒恐怕比我身上還要多呢,她在倒地之前,曾經靠在了我身上,還握了我的手。
我是從未接觸過馬錢子這種東西的,而我身上這點馬錢子的粉末,也就是這麼來的。」
她此言一出,眾人頓時都明白過來,有許多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確實是如此,好些人都瞧見了,連燕茹在倒地之前靠在了雲嬌身上。
「會不會,她是自己中了毒,在我身上靠了靠之後,這事就變成是我做的了?」雲嬌乾脆將心裡的疑惑一併說了出來。
與其說是她的疑惑,實則是她在諄諄善誘,引導著眾人順著她的思路去想,連燕茹這是在栽贓她。
「此言有理。」李御醫下意識的點頭:「毒可不會分敵我,這姑娘若是用衣擺下毒,恐怕只會倒的比地上這位夫人更快。
那這事可就蹊蹺了……」
他絞盡腦汁的思索著,也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他一生竭盡全力都在研究醫術,家裡也就一妻一子兩女,其餘的都是徒兒,壓根就不懂得這大戶人家後宅之中這些陰私,自然想不明白。
「行了,你就別狡辯了,如今你母親已經被毒倒了,你竟然還妄圖抵賴。」施貴妃一瞧,再這麼任由這個庶女說下去,豈不是當場就洗清了冤屈?
她乾脆直接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也不打算讓雲嬌分辨下去了:「來人,給我將這個下毒弒母的不孝女抓到大牢里去,待我去同官家說一說,必得好好治她的罪,以儆效尤!」
施貴妃心裡清楚,理越辯越明,若是任由雲嬌再說下去,連燕茹這蹩腳的把戲可就要露出馬腳了。
到時候再想抓把雲嬌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先下手為強,直接先把人下到大牢里再說。
隨著她一聲令下,外頭的侍衛們便沖了進來,將雲嬌團團圍在中央。
秦南風頓時渾身氣勢迸發,下意識的便要衝上去護住她。
站在他身旁一直注意著他動靜的秦煥禮一驚,連忙一把拉住他:「風兒,別犯渾!」
這孩子才回來沒幾日,他可不想他再犯個什麼錯,再叫官家治罪。
所以他處處留意。
秦南風叫他拉住之後才回過神來,皺著眉頭,朝著那些侍衛們看了過去。
這些侍衛當中,有幾個是他認得的人,只可惜平日並不深交,倘若是開口,也不知他們肯不肯相幫?
他皺起眉頭,思索著是不是要派丁寅帶人跟著去。
這時候外頭大跨步走進來一人:「出什麼事了?我怎麼看到我的人全都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