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娶她為妻
第410章 娶她為妻
「逐雲,你坐下。」把雲庭一把拽住他胳膊:「一個人吃茶太無趣,你留下來同我吃茶,我叫金不換送妹妹回院子。」
秦南風有些不大情願,但還是一捋衣裳坐了下來,瞧這光景,把雲庭像是有話要朝他說。
把雲庭又高聲吩咐了外頭的金不換去送雲嬌。
待雲嬌走了,二人這才各自端起一小盞茶,細細的品了起來。
屋子裡靜悄悄的,二人都不曾開口,不過多年的兄弟,便是這般也不顯得尷尬。
「逐雲。」
半晌,把雲庭才開了口。
「嗯?」秦南風抬眼。
把雲庭盯著眼前的茶盞沉吟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九霄,你有話不妨直說,你我相交這許多年,還有甚的不好說的。」秦南風一笑,將手中茶盞放在桌上,拿起茶筅,熟練的擊拂。
這茶湯放的久了,便不咬盞了,若是閒來無事,也可溫熱了再次擊拂,使茶咬盞。
「我是要同你說雲嬌。」把雲庭抬起頭來,直直的望著他:「你對她,是何心思?」
秦南風手中一頓,雙目緊盯著茶盞片刻才輕聲道:「你方才不都瞧見了嗎?」
把雲庭拉住他,他便思量著,他怕是已然瞧出他的心思了,可那又何妨,他又不得甚的見不得人的。
這般一想,便釋然了。
「你想妥了?」把雲庭問他。
「想妥了。」秦南風朝他露齒一笑,口吻卻頗為鄭重:「我不管她是嫡女還是庶女,只要她願意,我便要娶她為妻。」
「你家裡頭肯?」把雲庭又問。
他心下有些安慰,他到底是不曾看錯他,曉得妹妹是庶女,卻不曾動旁的心思。
單這一條,便足見他的真心,也可見他人品貴重,妹妹若真能嫁與他,那也是她的福分。
秦南風將手中的茶筅扔在一旁,端起茶盞來一飲而盡,沉聲道:「我會想法子的。」
他曉得這不是件容易的事,可他也不是輕言放棄之人。
把雲庭靜默了片刻,又道:「逐雲,你我是多年的好友,我對你自然是放心的,只不過這婚煙大事非同兒戲,你若是非要自作主張,你父親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他到這處,心裡微微苦澀,還勸解旁人呢,他自個兒又何嘗不是如此?
但想起夏靜姝的話,心中又有些微的甜,只要兩個人心在一處,總歸還是有望的。
「你是在勸我捨棄?」秦南風右手緊緊握著杯子,雙目炯炯望著他。
把雲庭不曾答他話,也抬手飲了杯中茶,才道:「雲嬌是我妹妹,你既鍾意於她,我有一言不得不說。」
「你說。」秦南風抬了抬手,他行事說話皆是乾脆果敢,不喜拖泥帶水。
把雲庭既然想說,他自然是要讓他將話說清楚的。
「你若是不能娶她,便不要去招惹她。」把雲庭放下茶盞,抬眼望著他,神色肅穆。
「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秦南風起身理了理衣裳道:「貓兒也拿來了,茶也吃了,若無旁的事,我便先家去了。」
「拿來。」把雲庭朝他伸出手。
「甚的?」秦南風故作不知。
「自然是你藏在袖中之物。」把雲庭也站起身。
「既到了我手中,便是我的。」秦南風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便往外走。
他怎肯將到手之物再交出來?這可是他好容易才得來的。
「那是我妹妹的。」把雲庭欲追上去。
秦南風回頭一笑:「那你叫她來朝我要。」
「你……」把雲庭指著他,終是無奈的一甩袖子,又重新坐回凳子上,嘆了口氣,這廝出去旁的不曾學會,倒是學會耍無賴了。
……
雲嬌一路往回走,步履匆匆。
蒹葭跟在後頭幾乎小跑:「姑娘,你慢著些,等等奴婢。」
「黃菊呢?」雲嬌放慢步伐,問了一句。
「在安頓貓兒呢。」蒹葭跟了上來:「這刻兒時候還早,姑娘怎的不多坐一刻兒?」
「我想著回去瞧貓兒呢。」雲嬌隨意尋了個籍口。
「那貓兒可乖巧的很呢,待在籠子裡頭也不叫喚。」蒹葭道。
雲嬌點了點頭:「想是跟著人跟慣了。」
「姑娘,黃菊又不曉得怎了,奴婢同她說話她總是愛答不理的。」蒹葭嘟了嘟唇,有些不滿。
「你可是又說錯話甚的得罪她了?」雲嬌好笑的扭頭瞧著她。
蒹葭一貫是口無遮攔,沒心沒肺的,說錯話的情形也是有的。
「奴婢今朝也不曾說甚的。」蒹葭撓了撓頭,有些疑惑:「方才去少爺那處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呢。」
「她不歡喜,你別搭理她便是了,過一刻兒她便好了。」雲嬌笑道。
「可她又不是姑娘,憑甚的給奴婢臉色瞧。」蒹葭嘟囔:「再說姑娘你都不那樣待奴婢的。」
「也是。」雲嬌思量了片刻道:「那我等刻兒問問她?」
「罷了,許是奴婢多心了。」蒹葭搖了搖頭,她不想多事,給姑娘添麻煩。
黃菊大概也不會認這個帳,頂多也就說是誤會。
再說,她便是認了又如何,姑娘頂多也就是說她兩句,也不會將她如何的,反倒傷了和氣。
蒹葭倒也不是怕她,只是日日在一道伺候姑娘,真真是低頭抬頭都能見著,若是真起了齟齬,總歸是不好。
不過,她總覺得黃菊有些表里不一的,明明瞧著憨厚老實,可私底下卻要強的很,真不曉得她那樣的出身,怎會養出這般的性子。
蒹葭猶豫了半晌,還是不曾說出來,若是說了,那不是成了挑撥離間的長舌婦了嗎?
左右,黃菊只要對姑娘忠心耿耿,旁的細枝末節,也無須那般計較。
雲嬌回院子的時候,黃菊正坐在廊下,邊上放著貓籠子。
「黃菊,你怎的在外頭坐著?」雲嬌行過去,隨口問了一句。
「姑娘不是叫奴婢守著貓兒嗎?」黃菊站起身,低著頭瓮聲瓮氣的道。
雲嬌一皺眉頭,頓住腳望著她:「你是在怪我?」
這黃菊,如今真是越發不像樣了,看樣子還是她平日裡太慣著她了,才叫她敢如此目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