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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姜青寧竟然不知道的樣子,李博許便繼續說道:「可齊王的王妃都已經有身孕了,據說再過不久就要臨盆了,齊王卻在這時候鬧著要去當和尚,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姜青寧頓時更加震驚:「齊王妃有身孕了?並且還都快要臨盆了?」
李博許點頭:「前幾日在茶樓里,我聽到有人說看見齊王妃上街買綢緞,看樣子是已經有七八個月身孕的樣子了。」
姜青寧怔了怔,蕭歷大婚過去也才幾個月,就算新婚當晚齊王妃懷孕,也不可能現在就有七八個月的身孕。
難道說,齊王妃在大婚之前就已經有了身孕?
而蕭歷現在又鬧著要去當和尚,是他並不喜歡齊王妃?當時娶王妃是被逼無奈?
姜青寧搖了搖頭,可無論怎麼想,蕭歷也都還是太渣了,既然已經將人娶回來了,並且都有了身孕,怎麼能在此時不負責任地要去當什麼和尚?
但這總歸也是蕭歷的個人之事,姜青寧不便去評價過多。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他這邊剛跟李博許談論完蕭歷,一轉身,便就與蕭歷碰上了。
蕭歷一身紫色錦衣,他身後跟著幾個隨侍。
在蕭歷面前的是一個姜青寧認識的同僚——於大人。
於大人是禮部官員,與姜青寧並不熟,但也總歸認識。
他們四周圍著許多人,像是一邊緊張害怕,一邊又忍不住湊上去看熱鬧的樣子。
姜青寧與李博許走得近了些才發現,於大人竟然是鼻青臉腫的,像是被人打了一頓的樣子。
而打人的罪魁禍首,顯然是站在他面前神色放縱張揚的齊王蕭歷。
於大人壓抑著氣憤的聲音:「齊王殿下!您怎麼能當街打人?!雖說您是陛下的親弟,但也不能如此目無王法!」
蕭歷目光倨傲地看著他,卻並不做什麼回應,一副我打你就打你了,難道還要挑地點?
於大人一副氣得渾身發抖的樣子,應當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大街上受到這般欺辱,他咬牙一甩袖狠狠地道:「這件事下官定當是要稟告給陛下,讓陛下好好主持公道才是!」
這時,蕭歷卻終於冷冷地笑了一下,出聲道:「你還要稟告給我皇兄?於大人,你膽子可真不是一般大,若我皇兄知道你身為朝廷命官,卻在私下裡胡亂造謠皇家之事,不知道他還會不會留你個全屍?」
於大人身體顯然猛地哆嗦了一下,面色慘白,他額頭上被蕭歷打破留下來血跡,看著明晃晃的,一時間有些瘮人。
姜青寧也頓時瞭然了,他就道,蕭歷雖然性情張揚肆意了點,但也不至於無緣無故在大街上打人。
並且蕭歷說於大人膽子不是一般大,敢胡亂造謠皇家之事,這個皇家之事,不用猜,也定然是近日的那些流言。
蕭歷是一時氣惱為他皇兄出氣。
姜青寧清楚,蕭歷自小對蕭徹很是崇拜,所以做出今日這件事也正常。
姜青寧見蕭歷並沒有發現人群中的自己,便迅速叫上李博許離開。
……
接下來幾日,雖然百姓之間的流言平息了許多,看著表面似乎一派祥和,但是朝堂之上,卻是暗流涌動,形勢比之前更加緊張了。
姜青寧這幾日都沒有機會進宮去見蕭徹,而早朝也因蕭徹突然告病暫停了下來。
姜青寧記得馮鷹說過的,蕭徹如今對待一切是很消極的,他好似在等別人將他拉下來。
姜青寧想著今夜,無論如何,他也要再進宮一趟,面見蕭徹。
夜裡,姜青寧頂著寒風,坐上馬車,準備進宮面聖。
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今日總覺得有人似乎在跟蹤著自己,本來想叫四五將馬車更加趕快一些,馬車卻在這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姜青寧滿心疑惑地準備揭開帘子,問問四五怎麼了?
忽然一道黑影過來,他只覺得自己被人捂住了口鼻,那捂住他嘴的布條上沾滿了某種迷藥,使他立即便腦袋昏沉起來,隨即失去意識。
……
不知過了多久,姜青寧腦袋暈暈乎乎地,他感覺自己身處在搖晃的馬車上。
睜開眼睛時,看到旁邊躺著還在昏睡中的四五。
姜青寧坐起身,目光往四處看了看,發現他仍在自己昏睡之前的那輛馬車上,可此時天卻早已經大亮。
而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如今又身處在了哪裡?
姜青寧目光再次看向他旁邊躺著的四五,四五看著臉色紅潤,呼吸順暢,顯然是跟自己一樣,被迷暈了而已,並沒有什麼性命之憂。
姜青寧先小聲地將四五喚醒來。
待四五醒來時,他一臉的迷惑看向姜青寧,懵懂問:「大人,我們這是要去哪?您不是說要進宮麼?」
姜青寧皺眉,小聲問他:「你一點也不記得你是怎麼昏迷的了?」
四五搖搖頭:「小的只記得大人您說要進宮,後來發生什麼就不知道了。」
姜青寧皺眉沉思,看如今他跟四五兩人都安然無恙,想來對方也不是要取他們性命。
那究竟是什麼人,要帶他們去哪?
姜青寧想著便立即高聲喊道:「停下馬車——」
他正準備伸手去掀開帘子,便聽到外面有人吁了一聲,然後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一身穿黑色錦衣之人掀開了帘子,他腰間配著一柄長劍,恭恭敬敬對姜青寧行了一禮,道:「姜大人,昨夜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