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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遮擋的東西被扯掉,他一睜眼就看到蕭徹蹲在自己面前。
姜青寧嚇了一跳,身體後退驚訝道:「陛下你這是……?」
蕭徹臉色冷冷地看著他,似乎是他做了什麼讓蕭徹很生氣的事一般。
姜青寧很不解地道:「陛下您要見臣,您說一聲就是,臣豈敢不來,您何必要用這樣的方式。」
他剛說完,便見蕭徹臉色更加不悅,咬牙切齒地道:「不是你說今晚盛宴之後,有事要找孤?」
姜青寧一懵:「這話臣確實說過,可陛下您不是也說了沒空?」
「姜青寧!」蕭徹咬牙地道。
姜青寧一臉的茫然,鼓足了勇氣,小聲道:「難道陛下您說的沒空,其實是欲擒故縱,就是想要臣來找您?」
說完之後,他頓時感覺周圍空氣都要凝結了。
蕭徹目光冷冷地盯著他,手指伸過來,忽然捏住了他下巴。
姜青寧被迫抬起頭,與蕭徹目光的對視上。
蕭徹道:「姜青寧,別以為你這些小伎倆,就會讓孤再次喜歡你。」
姜青寧:「……」
蕭徹道:「你有什麼事,就寫在摺子上,孤自會看到,別再妄想用這種藉口來找孤。」
姜青寧艱難地道:「是……」
蕭徹終於鬆開了他下巴,起身,背對著他:「你走吧。」
姜青寧心中情緒複雜無比,可走之前,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今日盛宴上,是陛下您特意吩咐不給臣喝酒麼?」
蕭徹的背部似乎輕微晃動了一下,他冷聲道:「快滾!」
姜青寧又被蒙眼遮住了臉部,還是剛才那個禁衛軍將他扛了起來,送他回去。
回去的路上,姜青寧問:「為什麼要將我的臉遮起來?」
禁衛軍猶豫了下回道:「回姜大人,是陛下說深夜讓你過去,怕別人看見了誤會,萬一再傳出什麼流言來,所以擋住你的臉,不讓人看見。」
「……」
姜青寧低低「哦」了一聲,竟也覺得合情合理。
回到之前馬車要出宮的地方。
四五被嚇得不輕,他以為姜青寧突然被人擄走,差點嚇得哭出來。
「大人!」四五慌忙過來扶著姜青寧。
姜青寧扯掉了頭上遮擋的東西,道:「我無事,回府。」
……
次日,姜青寧開始正常上朝,去翰林院上職。
有蕭徹的警告,他上朝時再也沒敢抬頭去看蕭徹,免得惹得蕭徹生氣。
回到翰林院,姜青寧本職主要做的就是誥敕起草、史書纂修。
坐在位子上,他纂修了幾頁史書,便想起昨夜與蕭徹的事,蕭徹讓他以後有什麼事都寫在摺子上,不要找任何理由再見面。
那關於小尋的事,是不是也可以寫在摺子上給蕭徹看到?
姜青寧思索了下,便提筆開始寫,寫完了小尋的事之後,他覺得自己作為臣子也不能光寫這些私事,也該關心一下國家大事,於是又順筆提了一下關於蕭徹皇嗣的事。
姜青寧的摺子晚上就被遞到了蕭徹面前。
蕭徹正一臉嚴肅地批閱著摺子,忽然翻開一本時,他臉色猛然變了,特別是在看到摺子最後那幾行字的時候,他手指握了起來。
韓雲正端了碗參湯進來,看到宣武帝的臉色不對,他小心翼翼的試探:「陛下您……先喝完參湯。」
蕭徹將手中的摺子合起,又放在了桌上,他瞥了韓雲一眼,忽然道:「韓雲,你過來。」
韓雲放下碗,忙跑過去:「陛下您吩咐。」
蕭徹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些什麼,韓雲神情十分驚訝,但還是只能點頭,道:「奴才這就去辦。」
……
姜青寧今日下職後,就收到了李博許的邀約。
李博許的宅子買好了,也將一切都收拾打點好了,他邀姜青寧去他府上坐坐。
姜青寧欣然前往。
李博許原本準備好了酒菜,想跟姜青寧好好痛快地喝一場,姜青寧也有些饞了,但是他突然想起太醫的叮囑,又想起昨夜中秋盛宴時,蕭徹特意讓人沒有給他的桌上放酒。
雖然蕭徹不肯承認,但姜青寧也明白蕭徹的苦心,自己不能辜負他這一片苦心。
因此在李博許說要與他對飲的時候,姜青寧搖頭拒絕了。
李博許在知道姜青寧如今身體不能沾酒時,他也很快表示理解道:「身體要緊,那我們就以茶代酒吧。」
說罷,他便讓人將桌上的酒都撤了下去。
姜青寧從李博許府上出來時,時辰已經很晚,四五等在馬車旁,姜青寧坐進馬車裡,便直接回府。
到了姜府門前,姜青寧下了馬車,讓車夫去安置馬車,他跟四五正要回去。
忽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黑衣人,將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罩在了他頭上,然後他的身體被扛起。
姜青寧:「……」莫名地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似。
四五已經嚇得六神無主,著急喊道:「大人!」
他想扯著姜青寧的衣服,將姜青寧搶過來,但奈何他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根本不是對方成年男子的對手,黑衣人稍一用力,便將四五甩了出去。
四五摔倒在地上,只得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們姜大人被人搶走了。
姜青寧被那人扛在肩上,禁住了手足,頭上又罩著東西,他分不清自己這是要被帶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