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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輕薄衣物是二人之間唯一的阻隔, 只要輕輕一撕,便可將其去除, 然後,如同她所說的那樣,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這等尤物擺在眼前,猶如任人宰割的俎上魚肉,試問哪個男人能抵抗得住?
可殘存的一丁點人性和理智,讓齊風屏住呼吸, 冷靜下來, 腦子清醒了幾分。
虞宛宛高燒半日,到現在還沒恢復過來, 只怕是輕微的折騰都經受不住的,到時候病在加重,說不定會危及生命,不容小覷。
強忍下去滿腦子的慾念, 齊風翻身躺下, 已是呼吸粗重, 熱汗將內衫都浸透了。
虞宛宛見男人突然退回去, 還又貼到他胳膊上,嬌聲詢問,「怎麼,郎君不想要宛宛麼?」
想,劇烈的想法已經快把男人整個吞噬殆盡。
可是就算要,至少也要等到她病好了之後吧。
他雙手,將她攬入懷裡,伏低在耳邊,「你病得這麼重,叫我如何下得去手。」
虞宛宛聽聞,卻是撲哧一聲,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仰起頭,鼻尖就挨著他的下巴,笑道:「郎君,你知道麼,我最喜歡你現在這副忍不住又非要忍的樣子。」
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臉上表情。
沉默不知多久,聽齊風突然幽幽說了一句,「你以前對他,也是這樣麼?」
提到鳳霽,虞宛宛臉上笑容都暗淡下去幾分。
以前她和鳳霽,基本都是她單方面的獻媚,鳳霽對她不屑一顧,從未給過回應。
她打算跑路了,那男人才回過神來,要追著她不肯放手。
虞宛宛不想再說那個男人,便道:「郎君,今後我們再也不提他可好?」
齊風接過她的話,便是反問,「我們既要成親,我也應該知道,你心裡是否還有他。」
虞宛宛當然是果斷否認的,「當然沒有!」
齊風一字一句,又問,「當真,半點也沒有?」
虞宛宛再三保證,「郎君放心吧,宛宛早就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現在一心只想著郎君你。」
明明應該是他想得到的答案才對,可齊風卻是態度突變,將虞宛宛從懷中推出,翻過身去,聲音也冷漠疏離了幾分,「你還有病在身,早些睡吧。」
虞宛宛本來還想粘著他的,可確實也頭暈難受,便也老老實實,蜷縮在被子裡,不過片刻,便沉沉睡著過去。
倒是旁邊的男人,等她睡著之後,又轉過身來。
面具底下,眸色幽深,不知盯著她看了多久。
待到次日,虞宛宛甦醒過來之時,外頭雨下得小了,身邊男人也早已不見身影,枕邊,只靜靜擺放著那張玉雕的面具,是齊風留給她的信物。
虞宛宛滿臉堆笑,拿起面具,便抱進懷裡,摸著面具上冰涼的觸感,就好像摸著男人就在身邊似的,心下暖意橫流。
*
一場秋雨一場寒,山上的氣候越發陰冷,因為虞宛宛生病更加怕冷,屋裡早早就已經燒起了爐子。
這幾日,虞宛宛老老實實待在屋裡養病,沈雋也來探望過她。
本來沈雋還以為,他把齊風給攆走,虞宛宛定是要又哭又鬧埋怨他了,卻不想,虞宛宛都沒有主動提起此事。
倒是沈雋,實在忍不住,開口解釋,「宛宛,那破齊風,咱們不要也罷,待今後表哥大業有成,挑個更年輕美貌的給你做駙馬。」
也只有世上最好的男子,才配得上他們家宛宛。
虞宛宛坐在床頭,拿出枕邊放著的面具,笑臉盈盈的,呈現在沈雋面前。
她都還沒說話,沈雋便是明白過來,眉頭一皺,「他來過?」
虞宛宛輕笑,「表哥,你可千萬別怪他,他是放心不下我的病情,所以才特意冒險回來看我的,他說了,已經派人回去取來聘禮,到時候正式提親,這個面具,就是他留給我的信物。」
沈雋明明是派人護送齊風下山的,倒是沒想到,他何時竟然折返回來了,還跟虞宛宛見過面?
這個齊風,孤身一人,怎麼進的雲湖寨?
不過沈雋轉念一想,齊風若想進雲湖寨,應該法子多得是,就好像沈雋,守衛森嚴的皇宮,也能輕易混得進去。
看著虞宛宛拿著面具,滿心歡喜的模樣,沈雋又一次,直言正色的詢問,「宛宛,你確定,就要這個齊風了?」
虞宛宛點頭,十分確定。
特別是,那時候,她已經給足了齊風機會,齊風竟然能忍得住,沒有碰她。
她與他那麼親密,無意間蹭到過,分明早就不成樣子,像是岩石抵在她腰上,隨時可以將一切發泄出來。
就是換了鳳霽,恐怕也不一定忍得住。
足以見得,並非因為齊風不能人事,而是,他對她是認真的,捨不得她生病的時候碰她。
這樣的好男人,她到哪兒再找一個去?
只是,齊風說好只要幾日便回來,可等來等去,始終不見他人影,都讓虞宛宛懷疑,他是不是悔婚了。
等待的日子總是很漫長,明明只過了十幾天,卻好像已經春去秋來,虞宛宛總算知道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噬骨鑽心的想念,叫她愈發確定自己的心意。
好在,半個月後,虞宛宛病情已然好轉,同時迎來一個好消息。
齊風提親來了!
虞宛宛立即奪門而出,便要去找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