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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霽一頭霧水,「孤何時跟誰翻雲覆雨了!」
他還裝模作樣,虞宛宛哭得很厲害,對著男人的肩膀就是一頓亂捶,雖然捶得自己手疼就是了。
她哭得抽噎,說不出話。
鳳霽就想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便問旁邊嬋兒,「你來說,到底還有什麼孤不知道的事!」
嬋兒撲通一聲跪下,就老實交代了,「殿下息怒,娘娘前幾日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本來是打算,等生辰時候再告訴殿下,給殿下一個驚喜的。誰知,聽聞昨夜魏良娣給殿下侍寢,一時情緒崩潰,難以接受,這才險些鑄下大錯,還望殿下恕罪。」
嬋兒儘量把話說得好聽一些,卻也是絕無半句假話。
鳳霽聽聞,當時都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了。
他小心翼翼,將虞宛宛圈進懷裡,嘴唇在髮際貼了貼,輕聲解釋,「別哭了,你難道還不清楚,孤心裡只有你,又怎會和別的女人有什麼?昨日魏盈蘭是來求孤,讓孤放她出宮。」
虞宛宛哭聲小了一些,眼淚都擦在他衣襟上,抽泣說道:「她在你那裡待了半個時辰!」
「……」鳳霽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昨日魏盈蘭跪在那裡,說是她跟虞宛宛關係要好,實在沒辦法共侍一夫,求鳳霽要麼送她出宮,要麼賜她一死,還當場就要撞死在明德殿上……
這糾纏來糾纏去,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了。
後來,鳳霽讓人把她打暈,這才送了回去。
本來是他打算,等事情忙完了,再處理這件事。
誰料,今日剛從皇帝那裡出來,就聽說虞宛宛又要喝什麼毒·藥。
鳳霽再三保證,「你若是不信,現在便將她叫過來,一問便知。」
然後,鳳霽就真的找人,去把魏盈蘭叫來對峙。
魏盈蘭一來,便證實了鳳霽所說的話,「確實如太子殿下所言,是我去求殿下送我出宮……」
其實,先前聽了魏盈雪那些話,魏盈蘭是險些被蠱惑心智。
可是,昨夜踏入明德殿之前,她突然清醒過來……宛宛對她那麼好,她怎麼可以這樣?
意識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是多麼可恥,她頓覺羞愧難當,無地自容,覺得再沒臉面對虞宛宛。
既然去都去了,魏盈蘭只好懇求鳳霽,趕緊將她送出宮去,要不然就乾脆賜死她算了,免得她再受人蠱惑,做出什麼傷害虞宛宛的事情來。
魏盈蘭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她還是分得清善惡是非的。
宛宛一直對她這麼好,即使她進東宮做了良娣,也能體諒她的苦衷。大姐可就不一樣了,先前大姐對宛宛做的那些惡毒的事,魏盈蘭也是略有耳聞的。
還好她及時醒悟,並沒有鑄下大錯,不然死一萬次都不夠。
魏盈蘭還解釋,「宛宛,殿下是好人,他是不想讓我去伺候聖上,才將我留在東宮的,另外那幾個,也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順便留下的。殿下這麼做都是為了你,是不想讓你為難。」
其實魏盈蘭並不知道這些內情,是剛剛過來的路上,謝邀交代她這麼說的。
鳳霽立即打斷她的話,「好了,不該說的別說,出去吧。」
魏盈蘭點點頭,又偷瞄一眼虞宛宛,這才退了出去。
聽了魏盈蘭的話,得知原來全都只是一場誤會,事情並不是她想的那樣,虞宛宛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她止住哭聲,臉上還帶著淚痕。
回想起剛才自己如此失控的模樣,還差點毒害腹中寶寶,她頓覺自愧難當,捂著臉,抬不起頭來。
虞宛宛剛剛那麼生氣,也不知是氣魏盈蘭真的去給鳳霽侍寢,還是氣鳳霽明知道她和魏盈蘭的關係還要碰她。
鳳霽沒有說話,掌心捧著她的臉,伏低身子,眸底帶著笑意,第一句話是問她,「宛宛,我們是不是有孩子了?」
虞宛宛扭扭捏捏,香腮微紅,「殿下不是已經知道了?」
鳳霽指腹輕撫過她的臉蛋,「孤要你親口告訴孤。」
虞宛宛如實回答,「是啊。」
鳳霽問她,「你是何時知道的?」
是回京城那幾天,她吐得厲害,吃什麼都沒胃口,而且算著日子,月事也有兩個月沒來了,便自己給自己看了看,基本確定是懷孕沒錯了。
一開始她也是震驚不已,難以接受,不過後來又暗暗欣喜,心裡很期待這個孩子。
鳳霽自責,回京城也有十天了,他竟然都沒看出來?先前虞宛宛總是說不想吃東西,他以為只是不和胃口罷了,還交代廚房多做些新鮮玩意兒給她嘗嘗。
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她早就有些跡象了。
鳳霽只怪自己,竟然沒有發現,「今後別再做這種傻事。剛剛若不是孤來得及時,後果可不堪設想。」
是藥三分毒,她總是那麼毒害自己,鳳霽實在是擔心又心疼。
虞宛宛仰起頭,著看他,「殿下不是說,沒有孩子,今後可以過繼一個麼?」
鳳霽蹙眉,那時候是以為虞宛宛不能生,所以只能那麼安慰她。現在,孩子都已經揣在肚子裡了,何須過繼?
一想到,虞宛宛現在肚子裡有他的孩子,這輩子,她再也跑不掉了。
鳳霽便是面帶笑意,欣喜不已,趕緊蹲在床邊,將腦袋往虞宛宛肚子上湊,「讓孤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