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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哭啼啼,跪在地上懇求。
皇后連忙攙扶著她,「你身子還虛,趕緊起來,別跪著了。」
隨後攙扶著她坐下,又質問說道:「太子妃,謀害皇嗣,你可知是什麼罪?」
虞宛宛已經不知該怎麼解釋了。
正好此刻,殿外洪亮的聲音傳來,「皇后僅憑趙王妃一己之言,便要定太子妃的罪,是否太過於輕率了一些?」
轉眼,就見衣著華貴的老婦人,在一行宮人的簇擁下,緩步而入。
見太后這麼快來了,皇后皺起了眉。
不過想了想,她又輕笑出來,就想看看,今日虞宛宛眾目睽睽之下,將魏盈雪推下台階,導致小產,已成事實,還有誰能保得住她?
眾人紛紛向太后行禮,皇后也讓出首位寶座,請太后入座。
皇后將事情,一五一十稟報給太后聽了。
太后冷笑一聲,問,「皇后應該也知道,不管什麼案子,都該講動機和證據吧?你倒是告訴哀家,太子妃跟趙王妃無冤無仇,素無瓜葛,有什麼動機,要將趙王妃推下台階,謀害她腹中胎兒?再說了,證據不足,你拿什麼定罪?」
魏盈雪嗚咽著說道:「她就是想報復我!」
先前魏盈雪跟虞宛宛的恩怨,他們也是略有所知的,所以,說是虞宛宛為了先前的仇怨,報復魏盈雪,好像也說得過去。
虞宛宛一直低頭垂目,若有所思,好似是在尋找其中破綻。
太后嘆息說道:「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想來,太子妃不是有意為之,鬧出去也不太好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太子妃如今有孕在身,待生產之後,再讓她為胎兒齋戒超度即可。」
她話雖然這麼說,可等生產之後,都已經是一年以後的事情了,到時候虞宛宛更加受寵,誰還敢罰她齋戒?太后的意思,不就是要將這件事不了了之麼?
魏盈雪是要讓虞宛宛以血償血,怎能善罷甘休,哭得更加傷心了,「雪兒的孩子都沒了,始作俑者還能毫髮無損,高枕無憂,讓我今後哪裡還有臉見人?不如,讓我也去陪孩子算了!」
說著,她便朝著一旁柱子一頭撞了上去,這已經是以死相逼了。
皇后連忙讓人將她拉住,隨後開口,「母后,趙王妃摔下台階小產,當時只有太子妃在旁邊,就算人不是她推的,就算這一切都是意外,太子妃多少也應該負些責任,怎能等到生產以後再說?」
太后輕笑,「那皇后是想怎樣?」
皇后垂目看著虞宛宛,道:「交由宗人府,一切按照宮裡的規矩,調查處理,免得母后說我偏心任何一方。」
虞宛宛還有孕在身,哪能交由宗人府,當成罪犯一樣調查?
而且事情傳揚出去,世人都聽說,太子妃害得趙王妃小產,惡毒之名人盡皆知,就算再為虞宛宛洗脫冤屈,也難免傳出什麼流言蜚語。
太后是想一口回絕的。
可剛張了張嘴,話還沒出口,虞宛宛卻立即應下,「那就交給宗人府,照章處理。」
清脆的嗓音,響徹大殿。
她竟然同意了,眾人也很是驚訝,紛紛朝著她看去。誰不知道,宗人府那個地方,吃人不吐骨頭,是宮裡女人最不想進去的,一旦進去,就算無罪,誰也別想毫髮無損的出來。
皇后見虞宛宛肯答應,立即叫人,要將她拿下,就要送去宗人府處置,到時候,還不想拿她如何拿她如何。
魏盈雪還擦著眼淚,唇角不意察覺的上揚,露出勝利的微笑。
虞宛宛卻抬起袖子,站起身來,接著先前的話,「不過,應該送去宗人府的,不是我,而是趙王妃。」
她橫手一掃,指尖就指在魏盈雪腦門上。
魏盈雪含淚的眼睛,瞪著她,「你胡說什麼?」
虞宛宛與她對視,嫵媚輕笑,此刻已是鎮定自如,漫不經心的詢問,「趙王妃,我想問問你,可知道是何時懷孕的,懷孕多久了?」
魏盈雪不肯回答,「你問這些作甚!」
虞宛宛質問她,「你不仔細說說清楚,我怎麼知道,你先前是不是真的懷孕?若是假的懷孕,那我推你下台階,害得你流產之事,豈不是子虛烏有,蓄意誣陷?也不知,構陷太子妃,會是什麼罪?」
先前虞宛宛就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他們才從清微山回來一個月,怎麼算,魏盈雪都不可能這麼快懷有身孕,就算懷上,經驗老到的大夫也得四五十天才能確診,哪有這麼巧合的?
猛然反應過來,她很可能就是裝的!
沒有懷孕,更不存在什麼摔下台階小產,都是魏盈雪在自導自演!想誣陷於她,害得她還稍微有些歉疚,以為當真是自己害得魏盈雪小產。
先前,是魏盈雪指控,虞宛宛害得她小產。
現在,輪到虞宛宛指控,魏盈雪假裝小產污衊於她,其實根本一開始就沒有懷孕。
太后和皇后根本沒有懷疑過魏盈雪懷孕的真實性,也是此番提起,才突然想起來,也有這種可能。
虞宛宛還繼續質問,「趙王妃,你先前說,我是得知你懷孕的消息,出於報復,將你推下台階。可我們剛從清微山回來不到一月,你是怎麼確定自己懷孕的,我又為何要信你?莫非,趙王妃懷的,不是趙王的骨肉?」
魏盈雪臉色煞變,慌張反駁,「虞宛宛,你休要血口噴人,為了逃脫罪責,胡編亂造!御醫方才都說過了,我就是摔下台階小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