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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宛宛自然是不願意的,她道:「齊府雖好,可那樣,宛宛不就成了殿下的外室了?」
外室連妾更不如,沒名沒分,今後讓人知道,對太子來說也是不光彩的,容易叫人抓住把柄。
而後,她主動提議,「先前老夫人找到宛宛,說是現在外頭都知道宛宛突發惡疾,要安排宛宛先去城外避避風頭,等事情平息了再回來,不知,殿下允是不允?」
說到出城,鳳霽凝眉,顯然有些顧慮。
虞宛宛纏上他撒嬌,「好不好嘛,殿下?宛宛去了莊子,肯定也會想念殿下的。」
她撒嬌的樣子,實在讓人受不了。
男人唇角微勾,突然翻了個身,便又將她籠罩在懷裡,妥協下來,「好。」
她這麼愛他,肯定捨不得離開他。
再說了,就憑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不足擔憂。
鳳霽肯答應,虞宛宛本還心下竊喜,卻一轉眼又皺起了眉。不是剛完了麼,這麼快又來?就不能讓她歇歇……
屋內,不知幾時,燈芯燃盡,搖搖晃晃熄滅下去,陷入無盡黑暗。
屋外,明月皎潔,清風習習。
謝邀擰著一壺酒,半靠在屋頂上。
賞月、飲酒,順便被迫聽著屋裡斷斷續續傳出來的動靜,少女哭得聲音都啞了,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都讓謝邀不禁腹誹,他家殿下,還真是要麼旱死,要麼淹死。要麼是宮裡的一個不碰,要麼就是盯著一個沒完沒了。
也不知道那么小一丁點兒的姑娘,受不受得了殿下如此折騰。
魏盈雪那邊,因為哭鬧不止,已經被長公主讓人鎖在了屋裡。
她得知虞宛宛和太子在那屋裡,整整大半天時間,這都已經深更半夜了,還無休無止。
更是氣得,將屋裡所有東西,能砸的全砸了個細碎,最後一頭撲倒在榻上,哭得是昏天暗地。
*
翌日。
虞宛宛不知道鳳霽是何時回宮的,只知道,她一覺醒來,已經身處在自己閨房之內,床邊守著的人只有嬋兒。
嬋兒瞧見虞宛宛睡醒,連忙湊上來,「姑娘,你怎麼樣?」
虞宛宛稍微一動,腿都不住打顫,腰更是好像斷了似的,叫嬋兒攙扶她起來,還問,「我何時回來的?」
嬋兒回答,「今日一早天還未亮,太子便將姑娘送回來了。」
當時,太子抱著姑娘進屋,小心翼翼將她放在床上,好似生怕把她吵醒,嬋兒在旁邊都看傻眼了。
她繼續道:「太子還交代,讓奴婢好生照看姑娘,之後,又讓宋檀送了些藥過來,奴婢都已經給姑娘用過了。」
那些藥,一種是用來解昨日虞宛宛中的毒,另一種,則是金瘡藥,用來給虞宛宛擦拭隱私之處所用,畢竟都已經紅腫得不成樣子了,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比起上回更是慘得太多。
一想到姑娘不知受了什麼罪,嬋兒便心疼得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現在徹底是明白,伺候那個太子,不是正常人能幹的事,難怪姑娘想跑路。
這要是不跑,不是等著早晚被他玩死在宮裡麼?
虞宛宛果然立馬就問起跑路的事情。
嬋兒回答,「老夫人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不過,姑娘傷成這副模樣,要不還是休息幾日,等身子恢復過來再走也不遲。」
虞宛宛一刻也不想等了,再等下去,只怕會節外生枝。
反正,昨夜太子精蟲上腦,都已經同意讓她出城了。
要等到他反應過來之前,趕緊離開才是。
虞宛宛又問,「現在什麼時辰?」
嬋兒回答,「還是晌午。」
「現在就走。」虞宛宛當即決定下來。
隨後撐著身子,就要下床,可因為實在站都站不穩,腿一軟險些跌倒下去,還是嬋兒將她扶住,勸說,「姑娘,都等到現在了,不怕多等幾日。」
可虞宛宛態度堅持,就是要現在走。
嬋兒嘆息,只好妥協,「那姑娘至少先吃點東西吧,奴婢這就去安排。」
早就備好的粥,虞宛宛心不在焉的,隨意對付了幾口。
*
午後,老夫人便已經安排好了車馬,要護送虞宛宛出城。
虞宛宛的行禮是早就收拾好的,就等著隨時跑路。
因為昨日已經跟老夫人道別,想說的話也都說得七七八八了,今日便只留下一封信,讓雲錦送去給老夫人。
虞宛宛頭上戴著幕籬,將身子遮得嚴嚴實實,由嬋兒背著,從國公府後門離開,坐上備好的馬車。
最後,撩開車簾,回望了國公府一眼。
畢竟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還有她最親近的人,難免有些不舍。
片刻後,虞宛宛拭去眼角的淚,放下帘子,招呼一聲,「啟程。」
馬車緩緩啟動,朝著城門方向而去。
還沒走出多遠,嬋兒便伸長個腦袋,湊到虞宛宛面前,壓低聲音詢問,「姑娘,那個宋檀一直跟在頭後,怎麼辦?」
虞宛宛早就料到,必是有很多鳳霽的眼線盯著她,自然也早就想好了對策。
「不礙事,出城之後將她甩掉即可。」
「……」
城外已經安排好了另一輛馬車接應,等虞宛宛出城之後,引開宋檀,她們趕緊換一輛馬車,由此金蟬脫殼,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