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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著曼妙腰肢,款款走上前來,玉手拉著一片斗篷,笑盈盈的看著齊風,「齊先生,這麼巧,我們又見面了。」
明明就是她故意在那裡攔路,這有什麼好巧的?
齊風依舊滿目清冷,說話語氣不太友善,「昨日齊某不是已經跟姑娘說清楚了。」
虞宛宛抬眸凝視著他的眼,「宛宛還是不怎麼清楚,要不,先生過來,湊近一些,再跟宛宛說得更清楚點?」
她咬著丹唇,蔥枝縴手,朝著男人勾了勾手指。
這一勾,好似要勾進男人心坎里。
齊風不肯上前,虞宛宛便邁開步子,主動走向他。
她仰起頭來,踮著腳尖,湊到他耳邊,呢喃輕語,「先生若是覺得這裡說不方便說,不如今晚,宛宛到先生房間裡去,我們再慢慢說,可好?」
撩人的話語,曖昧的暗示,已經再明顯不過。
男人垂眸下來,冷聲告誡,「你別再耍這些花樣,不然,只會是自取其辱。」
說完,便拂袖離去。
依舊是那般冷漠無情的拒絕。
看著男人漸漸遠去的背影,虞宛宛唇邊笑意蕩漾開來。
果然是她得不到的男人呢。
*
夜裡,外頭寒風凜冽,吹得門板咯咯作響。
齊風坐在案前,手中正握著一支毛筆,揮翰臨池,鐵畫銀鉤,信紙上留下行行墨跡。
窗戶外,突然「咚咚」聲響傳來,女子聲音若有似無,「齊先生……」
齊風聽在耳中,本是不打算理會的。
可外頭風那麼大,少女那點弱不禁風的身形,怕不是要被風吹走了吧。
他想了想,值得將毛筆擱置在象牙筆架上,隨後緩步前去,打開窗戶。
入眼便見,美艷少女,嬌笑盈盈,眸光灼灼,在窗外已經等候多時了。
齊風語氣略顯不耐煩,「你來作甚。」
虞宛宛應道:「當然是,來自取其辱……」
隨後,便想翻窗而入,卻被男人橫著胳膊,擋在外頭,「姑娘尚未出閣,頻頻闖入齊某屋內,是否不太妥當?」
虞宛宛不以為然,「我初來玉湖寨之時,表哥曾跟我說過,今後當這裡是自己家裡即可。我在自己家裡隨意走動,有何不妥?」
再次翻窗,翻到一半,又被男人擰著背後,扔了出去。
他詢問,「你到底想怎樣?」
虞宛宛撅著嘴,一臉無辜,「我想怎樣?」
停頓片刻,左右環顧一眼,寒風吹在身上,凍得她打了個哆嗦,抱著肩膀,楚楚可憐的模樣,「這裡好冷,先生讓宛宛進去,宛宛便告訴你。」
「……」
第三次翻窗,男人抬手得太晚,她已經迅速鑽進來了。
齊風無可奈何,只好不再理會。
轉身走回案前,將先前書寫好的信件,疊好塞進書里。
他背著身,都不看虞宛宛,冷聲道:「有什麼就說,說完儘快離去。」
虞宛宛悄無聲息,走上前去,便從背後,兩條胳膊圈著男人的腰,小臉緊緊貼在他背上。
她呼吸緊促,嬌聲說道:「那宛宛便直說了。
「其實,那日在寨門口,宛宛瞧見先生第一眼時,便對先生一見鍾情。
「這幾日,一刻不見到先生,宛宛便覺得心生不寧,魂牽夢縈,這才三番五次過來驚擾先生,只是想能多看先生一眼。
「還望,先生能接納宛宛一片心意……」
說著,她自袖中,取出一個繡著鴛鴦戲水的荷包,呈現在男人眼前。
垂下眼帘,一看這荷包,齊風提著一口氣,面具之下臉色難看至極,拳頭漸漸攥緊。
他掰開腰上少女的手,便將她連人,帶著荷包,一併推了開去。
轉過身來,面具兩個窟窿之內,雙眼射出兩道凜冽寒光,冷聲道:「齊某早就說過,對姑娘不感興趣,若是姑娘再來糾纏不休,可別怪齊某不留情面。」
說完,也不等她再繼續說下去,便一手擰著她的胳膊,一手打開房門,將她扔出了門外。
回過神來之時,虞宛宛又一次,只見到緊閉著的房門,還有在門邊幸災樂禍的明玉。
虞宛宛這回有點笑不出來了,瞥了一眼明玉,撿起地上她的荷包,冷哼一聲,一揮袖子,轉身離去。
回房之後,油燈昏黃暗淡的火光之下。
虞宛宛仔細端詳手中繡著鴛鴦戲水的荷包,怎麼也想不明白。
她為了向齊風表白,連夜趕工縫製出來這個荷包。
剛剛給他的時候,怎麼感覺,他好像有點生氣?
是這荷包繡得太難看了麼?
她以前送給鳳霽的,可是一模一樣的荷包,鳳霽怎麼也沒嫌難看。
*
次日,得知虞宛宛幾次三番,慘遭齊風拒絕。
沈雋都看不下去了,將她叫過去,交代說:「宛宛,我看,要不然還是算了吧,他不願意是他的損失,咱們何必覥著臉,自討沒趣。」
虞宛宛卻面含微笑,好似全不在意,「表哥放心,一切盡在掌控。」
沈雋愈發不懂,虞宛宛不是已經被拒絕得這麼徹底了麼,還如何盡在掌控?
不過,仔細想來,那姓齊的還說患有怪病,誰也不讓接觸,卻是幾次讓虞宛宛靠近,應當對她,是有所不同吧。
往後幾日,虞宛宛沒有再出現在齊風面前。